第2章 烧冷灶表忠心
其实，这临时想出的主意，需要诸多偶然因素加持。
不过，两个门卫头顶有白气升腾，主刀兵是非。
这就在先天上创造了好的条件。
说白了，他是借势，借望气术的势。
听到楼上的声音，赵一鸣冷冷一笑。
当然，这时候肯定不能光顾着高兴，他赶紧撒腿跑向楼上档案室。
跑到半截，他就看到两个门卫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就跟见鬼一样。
赵一鸣随口问了声，也没拦着这俩货，继续爬楼。
到了楼上，他远远看到档案室门口乱作一团。
常田光着身子，扯着王友明的领子，哆哆嗦嗦地似乎想要说什么。
王友明满头大汗，攥着常田的手，却又不敢用力挣扎。
“领导，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呀。我真，真不是…”
王友明连声解释着。
就在这时候，赵一鸣注意到，常田头上的黑气猛地一盛。
随即，就看到他眼神一定，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啊！”
档案室里再次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
赵一鸣跑过去，一眼就看到用一件褂子捂着身子的冯佳。
他不敢多看，赶紧转头问王友明：“主任，什么情况？”
此时，常田双目紧闭，一只手抓着心脏位置，身子都挺了。
他嘴唇发紫，脸色发黑，两眼泛白，显然是心脏病发作。
“局，局，局长…”
王友明跪在常田身边，就像死了爹般慌乱。
他明明急得手足无措，却不敢做什么，只能在那里干嚎。
赵一鸣抬头看了一眼王友明头顶的晦气，心中暗喜。
可他脸上却显得焦急，大吼一声：“快，冯姐，打电话叫救护车。主任，您赶紧去看看局长衣服里有没有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给常田做起了心脏复苏。
此时此刻，他心里还真的希望常田能够撑一阵子。
否则，他可就白白出现在这漩涡之中了。
…
“一鸣同志，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这次找你，主要是希望能够详细了解那天发生了什么。希望能够实事求是地跟我们说一说。”
说话的，是市纪委第三监察室副主任蔡诚。
“是，蔡主任，情况是这样的…”
赵一鸣规规矩矩地说道。
常田还是死了。
那天晚上，赵一鸣努力了半天，将常田从鬼门关上拽了回来。
救护车来把他送到医院之后，第三天下午，还是憋屈地离开了人世。
有门卫那两个大喇叭，常田之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当然，他俩也很快被开除，但风波注定不会这么容易平息。
那天晚上，把常田送上救护车后，赵一鸣义不容辞地随车去了医院。
把常田送进急救室，他立刻给常务副孙鹏打了电话。
孙局立刻指示，通知常局家属，联系医院做好局长救治工作。
赵一鸣赶紧答应，放下电话后，先找了医生，接着给常田家属打了电话。
常田的老婆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妇女，长相朴实。
她见到赵一鸣后就大哭起来，听着让人心酸。
费好大劲儿把她哄好后，赵一鸣也出了一身汗。
左右他也没什么事儿，就一直陪着这位老大姐。
第二天早晨，孙鹏陪同党组书记陈晓东，带领其他局领导一起探望常田。
常田意识还有些模糊，但却知道拉着赵一鸣的手，不断地说谢谢。
此时，常田头上的黑气已经阴森冰冷，脸色也十分暗淡。
赵一鸣暗暗感叹，常田的生命之火，已经到了熄灭边缘。
第三天上午，常田病情反复，急救了两个多小时，宣告失败，撒手人寰。
自始至终，王友明都没出现。
也不知道是吓破了胆，还是有别的想法。
当然，这话赵一鸣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对蔡诚说。
“好，大致情况我们知道了。一鸣同志，当天晚上，档案室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蔡诚和颜悦色地问道。
赵一鸣心中一紧，四楼五楼楼道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但是楼梯间里有。
相关部门应该从监控中已经看到他上过楼，而且是在两个保安之前。
不过，赵一鸣早就有所准备，而且有十分正当的理由。
“是这样的，我对档案室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我在事情发生之前曾经巡逻过一次，那时候，整栋办公楼十分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话一说，赵一鸣看到蔡诚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一鸣同志，你说的巡逻，是什么意思？”
“我们地震局有内部值班规定，我那天正好值班，同时要完成常局布置的季度地震情况动态预测报告。按照局办要求，值班人员必须在上下半夜，两次巡视全楼。”
蔡诚点点头，站起来，跟赵一鸣握了握手，打发他离开了纪委。
出了纪委大楼，赵一鸣特意看了看手机：2003年7月15日。
“呼…”
就在三天后，也就是7月18日，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江宁市以东四十七点三公里外的绕岭山区，会发生里氏三点二级有感地震。
这样的地震，人们能够有所感觉，但一般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和破坏。
但绕岭山区的地震，震源浅，震中地形复杂。
在他记忆中，地震对人们的生产生活影响力和破坏性不大。
可这次地震造成了一次山体滑坡，恰好堵塞了流木河的水道，形成了一个堰塞湖。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并不能引发什么重大后果。
但当天晚上、第二天，江宁地区降下了有记载以来，历史第二高的降雨量。
从山区倾泻而下的洪水冲毁堰塞湖，下游十一个村庄，两个乡镇驻地被淹。
造成直接经济损失3.2亿元，人员伤亡419人，失踪57人，其中死亡死亡人数超过了131人。
这次事件，甚至惊动了国务院。
就在结束后，国务院责成国家地震总局、安监总局对七一八震灾进行调查，并得出基层职能部门工作落实不到位的结论。
这直接导致沿江县相关领导干部全部下台。
其中，分管副县长、水利局局长、两个乡镇书记、乡镇长，全部以渎职罪、重大过失罪提起公诉。
赵一鸣对这些官员的升迁下台没什么感觉，但是对那些老百姓的伤亡，却十分关心。
他想到了孙鹏，
一直以来，常务副孙鹏被常田拿捏得死死的。
完全被架空的他，几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如果趁这个机会烧冷灶、表忠心，不但能够提前抱上孙鹏的大腿，成为从龙之臣，而且很有可能避免7月18日的那场悲剧。
想到这里，赵一鸣毫不迟疑地拿起电话，“孙局，您好，我是赵一鸣，您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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