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虚空修行

这一日上午，程以鑫带着文岳、郑雪松和王冲下山，四个人走了几十里山路，一直来到一片古树林当中。这一片树林文岳是熟识的，当日他和鸾鸟被蠃鱼拖到水中，就是在这古树林的河流另一边上岸的，只是他不知这是要去哪，但见众人面色凝重，却也不敢发问。

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上，几个老者带着不少弟子围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胡阳天也在其内。

程以鑫、郑雪松、王冲三人不及走到身前，便一齐躬身道：“弟子拜见师尊、师叔、长老！”

只文岳一个人不大懂这些人情世故和礼节，见程以鑫等人下跪以后才急忙跟着跪下，三人都说完话了文岳才想起该说拜见之言，却也不能硬着头皮再说了。

胡阳天道：“你们所有弟子一会都走到树下，然后就可以进入到虚空灵界了，你们在虚空灵界里修炼一个月的时日，谁若是修炼的最好，出来之后我自然有所奖赏。”

文岳立时恍然，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现在到了进入虚空灵界修炼的日子。

程以鑫转身向文岳、郑雪松和王冲挥挥手，又做了一个甩动手腕的动作，意思是说你们三个若是修炼的不好，就等着进无间渊受苦去吧。文岳这时已不算是程以鑫的弟子，但他被胡阳天亲传的时日不长，他若是修炼的不好，丢的也是程以鑫的人。

胡阳天道：“你们都尽管放心，世间地广人稠、妖兽山匪横行，根本就没有全然安稳的处所，但是虚空灵界是真真正正的安稳处所，虚空灵界是没有任何危险的，你们进去以后可以随意修炼，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文岳等众弟子走到树下，各自盘膝坐好，胡阳天及其他几位长老一齐运转功力，那参天古树忽然现出斑斑点点的星光，分散在众弟子身旁，星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终于将众弟子全部笼罩。几个人霎时间全部进入虚空灵界，只见是一片奇异世界，世界里面的诸般景物与此世界大概相同，但却是一片碧瓦金砖，众弟子顾不得看景致，各自打坐修炼。

文岳那日听程以鑫说进入到虚空灵界的还有其他峰主的弟子，他当时还以为大伙在虚空灵界会是一场大战，这时将玄铁青剑也带在身上已被战斗之时好用，不想却是大伙在虚空灵界里面各自修炼各自的，和平时在山中屋内打坐也没差太多，心中不觉无聊，这时只想：“早知道是如此的情形，我来之前该先吃一粒累固丹的。”但见众人都已闭目打坐修炼，文岳便也坐下来修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树又现出斑斑点点的星光将众人裹住，真气随即停止，众人退出虚空灵界。

这时众弟子相继起身，大家相互看了看，只见各自脸上泛着红光，且均是一副长发散乱的模样，原来山中岁月短、世上已千年，虚空灵界当中的片刻时日便相当是娑婆世界的一个月，众人在虚空灵界只觉修炼了不久，实则已是过了一个月。

文岳更觉无聊，这时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道：“这就是虚空灵界啊，我看还不如让我们老老实实地各自在家里打坐修炼，也不必让世尊和众位师叔如此劳力伤神了。”

程以鑫双眼一瞪，大声骂道：“大笨蛋，你在家里，能有这个耐性不吃不喝的修炼一个月吗？看看你此刻的修为再说话！”

文岳在虚空灵界的修炼是众人当中最高的一个，这时已快要突破第四层的修炼了，程以鑫忽然大怒，是气恼文岳怎么如此不通世事，明知要进入虚空灵界修炼，也不知提前打听打听虚空灵界到底是什么。

胡阳天赞道：“你们当中以文岳的年纪最小，但却是修炼进境最高之人，我就赏赐你一颗玄左丹好了。”

众弟子当中有不少心中不服，只觉胡阳天偏心眼，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文岳不知玄左丹是什么，却也不敢发问，免得在挨骂，当即谢过胡阳天。

众弟子在虚空灵界坚持了一个月，虽然只是娑婆世界的刹那，但虚空灵界的一个月时日毕竟劳累，胡阳天及众位长老先行回峰，让文岳等虚空灵界中的弟子在山下小镇休息几日在回去，胡阳天同时宣布了命令，要所有弟子临下山前各自写下一篇偈颂或是词赋以作这几个月来的最后考验。

众弟子辞别胡阳天和程以鑫，随即在控天小镇的一家酒楼里歇脚，当晚众人聚会闲聊，二师姐牟闪莹笑道：“咱们师尊到底还是咱们师尊，果然老练，我们的修炼摆在这里，考验起来没意思，于是他考验起我们写诗句来了。”

大师兄说道：“大家既然都要下山了，那下山之前作诗一首也不是不可。”

十二师兄说道：“我可不大会写字啊，作诗什么的我就更不会了。”

郑雪松道：“会不会写字和会不会作诗是两回事，再说了，师尊是通过作诗考较我们武学，又不是当真在考较我们文采，到时候你随便写几句话拿给师尊交差也不是不行，总不至于师尊不放你下山吧？”

文岳趁机问道：“下山，为什么要下山呀？”

这句话一问出口，众人各自一怔，转头去看文岳，谁也说不出话来。

文岳被众位师兄看的心里发毛，问道：“干嘛都看我？”

牟闪莹道：“我的傻师弟啊，你真气修炼的倒是很好，这世事之理却是一窍不通，慈溪山谷的弟子每过一个季度是允许回家探亲一次的，师尊准许我们下山，是依着门中规矩让我们回家探亲啊。”

文岳一听大喜，道：“原来如此。”

夜间用过晚饭，众人各自回房作诗作赋，次日天亮，自行上山。

文岳正背着玄铁青剑往山上走，行到山腰处的溪水边，心想先洗把脸再上山不迟，俯身到溪水旁之时，忽见水中光影闪动，知是身后有利刃来袭，急忙扭身向一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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