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巫，死了
青草煎药的确是很神奇的药物，它引发的变异让罗绩整个人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与过去相比，他长高了5厘米，脸型和5官也与以往不同。
此时若是有熟人看到罗绩，他们只会觉得此人很是面熟，却不会认作是1个人。
抹掉各处的指纹脚印，清除床上和卫生间里的头发，罗绩又烧掉了原本的衣服和鞋子。
这样处理以后，他的身上只剩下天空小法警和警务手册这两件旧物。
当天下午，罗绩离开了安全屋。
在监控系统的帮助下，他很容易就找到了盯梢者的缝隙，所以他走得无声无息。
来到街上之后，罗绩发现城里的气氛很正常。
几天前警察局内发生了伤亡惨重的事件，但巴托尼亚似乎未受到什么影响。
他没有看到警戒线和临检站，墙上也没有印着自己头像的通缉令。这是1个好的征兆，他的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现在罗绩准备前往19区，他要去找那位女巫，获取治疗自己的特效药。
“19区，为什么是19区？”
当罗绩发现女巫住在19区时，他就忍不住皱眉。
巴托尼亚是个标准的环状城市，第1区就是城市的中心。
以第1区为核心，其他区域循着顺时针方向展开，区域的命名则是按照阿拉伯数字的顺序。
巴托尼亚总共有2十2个分区，第1区到第9区就是所谓的上城区。
在上城区，社会秩序井然，且物资充备，这就与另外十3个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城市地铁只通到第9区，所以罗绩只能先搭地铁到终点站，然后再换乘公交车。
越是远离市中心，这些公交车就是破烂，而且数量稀少，所以他足足花了3个小时才到了19区。
看着眼前19区的大街，罗绩的第1印象就是这里还可以。
他虽是警察，但也不能到处乱跑，所以他很少来下城区。
此刻他眼前的这条道路就是19区的主街，这条路维护得相当不错，和市中心也没有是多少差别。
马路两旁的楼房虽然不高，但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是路边的行道树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出于职业的习惯，罗绩忍不住走近观瞧，然后就发现了奥秘。
他眼前的这条马路上是真的，但这些行道树以及道路两旁的楼房却是假的。
那些都是用3合板搭建的布景，因为画得很仔细，所以若是坐在行驶的汽车里观看，就不会发现端倪。
作为上城区的市民，罗绩听说过这种操作，但他以前1直认为这只不过是编出来的段子。
从这些木板的新旧程度来看，它们已经竖在这里很久了。
因为有人定期维护，所以看上去惟妙惟肖。
绕过这层薄薄的布景，罗绩看到了真实的19区。
真正的19区很像1个仓库：这里的建筑都是由1个个标准尺寸的水泥单元组成。
它们整整齐齐地堆叠在1起，就像是蜂巢里面的孔洞。
站在远处的罗绩只是看了1会，就觉得头晕。
这样的密度足以诱发密集恐惧症，怪不得有人要竖起那些板子，将它们遮挡起来。
这样的水泥格子丑陋无比，但却有1个好处。如果你想找人，绝对不会迷路。
按照d留下的地址，罗绩很顺利就找到地方，敲响了房间的门。
门在敲到第5声时打开了，然后罗绩就看到了1个怒气冲冲的女孩。
这是1个2十岁出头的小女生，她个子娇小，褐色的头发，橄榄绿色的眼瞳，是个标准的斯拉夫美人。
就是这样1个小姑娘，现在手里却攥着1把刀，那对漂亮的眼睛也是又红又肿。
“你好，我找米兰达女士。请问，她在吗？”
看了1眼女孩手中的厨刀，罗绩连忙说明来意。
“你是谁？”
“我是来找她寻求帮助的。”
“你找别人吧，她帮不了你了。”
“小姐，请你行个方便吧。
我有事关生死的急事，我是d先生推荐来的。”
“谁推荐的都没用，她死了，我姑妈死了！”
“什么？！”
才听到这女孩吼出来的回答，罗绩就是1个激灵。
在拿到他的血样之后，d第1时间就来找那位女巫。
如果那时候米兰达就出了事，以d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会给自己1个回心音，不会1走了之。
以此来判断的话，米兰达应该是在d来访之后出事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就发生在前几天。
“这究竟是意外还是巧合？没有了这个女巫，我体内的真菌怎么办？”
这些问题1个接着1个在罗绩心中闪现，警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追问下去。
“米兰达女士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交待？比如说，为某人定制的药水？”
还未等罗绩把话说完，女孩就退了回去。
她以狠狠地摔门做为回答，差点就撞到了罗绩的鼻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罗绩再想去敲，却又举棋不定。
在来这里之前，罗绩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他甚至做好了被女巫敲诈的准备，但唯独没有料到米兰达竟然会出事。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女巫的死亡彻底打乱了罗绩的计划，他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想出办法。
只是这该死的地方又闷又暗，这让他完全没办法想对策，所以他决定，还是暂时离开这里。
隔着薄薄的门板，438房间里的蕾妮听到了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知道刚才那个男人应该是离开了，这并没有让她轻松1些，相反现在她有些后悔。
在听到姑妈的死讯时，那人的脸色1下就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这让蕾妮有些不忍，但她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刚刚失去了这世上的最后1个亲人，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她哪有资格可怜别人。
两天前，有人发现她的姑妈米兰达坠亡于楼下。他们通知了她，也通知了警察。
警察来到现场后，就在姑妈家里转了1圈，然后便定了1个自杀的结论。
对于这个官方结论，蕾妮是坚决不信的。
她和姑妈相依为命，她最了解米兰达，她知道姑妈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米兰达是1个很厉害的调香师，她只需1些最简单的植物汁液，就能调配出神奇的药水。
米兰达曾经跟蕾妮说过，在旧时代，拥有这种本事的人被称为女巫。
现在是新纪元了，所有旧时代的称呼都被官方禁止使用，所以女巫改成了调香师。
这是1种很需要天赋的职业，姑妈说她也有这个天赋，所以米兰达1直希望蕾妮能接受传承。
然而蕾妮却对此兴趣不大，所以她3天打鱼两天晒网，只学到1点皮毛。
蕾妮知道自己的姑妈生性纯良，喜欢帮助人。
在接受了那位老朋友的委托后，她就全身心地投入了研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处于这种状态的姑妈是不可能自杀的，蕾妮有理由怀疑她是遭人毒手，凶手的目的是她们家的炼金配方。
对于蕾妮的这种怀疑，警方却是嗤之以鼻。
他们不顾她的抗议草草结案，蕾妮也只能打起精神，先为1姑妈料理后事。
赶走刚才那个晦气脸的男人后，蕾妮继续收拾姑妈的工作台。
当她挪开那1排排的试管架时，蕾妮有了1个发现。
在所有试管架的最后面，放着1支软质的玻璃管，盖子上面有1个大写的字母d。
“d？那个前几天来的老头？”
看着这支玻璃管，蕾妮猛然想起刚才那个不速之客的话。
就在她思考时，有人1脚踹开了438的房门，闯进了调香师的工作室。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私闯民宅？！”
将那支带有标记的玻璃管推进角落，蕾妮瞪着眼睛，怒视着闯进来的强盗。
眼前的这5个男人1看就是地痞，他们簇拥着中间那个留着火红色头发的家伙，完全无视蕾妮的抗议。
“你就是那老太婆的侄女吧？你倒是很少来这里，想找你还真是得靠运气。
首先自我介绍1下，我是红狼，这附近十几条街都归我管。
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了你们家的炼金配方。
你痛快些，我今天心情好，我不还价。”
1边这么说，红狼1边努了努嘴。
在他的示意下，其他4人缓缓散开，朝着女孩慢慢逼近。
“什么红狼绿狼，我不认识你。
再说我们家也没有你要的东西，你们都给我滚，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看着这几个家伙，蕾妮不禁有些后悔。
刚才她整理桌子时放下了厨刀，现在再想去拿，只怕是不可能了。
“小娘皮，别嘴硬。我知道你有，你别想玩花样。
实话告诉你，城里的长生种大人看上了你们家的配方，所以你不卖也得卖。
如果你冥顽不灵，那我就让你也尝尝从4楼跳下去的滋味！”
“原来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姑妈？！”
听着红狼这不是承认的承认，蕾妮就尖叫着扑了上去。
她连续几拳都打中了红狼，但杀伤力却极其有限。
“给我滚开！你和你姑妈1样，都是疯子！”
只是随手推了1把，娇小的蕾妮就倒飞了出去。她重重撞在墙上，发出1声痛苦的闷哼。
“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抓住她，我要教她1点礼貌。”
掸了掸身上的衣服，红狼子就准备动粗。
“大哥，你可要怜香啊。这妞虽然凶，但长得真不错，你看不如……”
身边手下的提醒让红狼收住脚步，再看地上的女孩时，红毛发出桀桀的怪笑。
“不错不错，你提醒得对。咱们先好好玩玩，我第1个，你第2个。”
看着这些流着口水的家伙慢慢靠近自己，勉强做起来的蕾妮心中万念俱灰。
19区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人情淡薄，所以就算有人听到呼救，也不会来管闲事的。
她的邻居只会反锁自家大门，祈祷隔壁的事情尽早结束。
“不行，我不能哭，我不能放弃！”
从小就生活在19区的蕾妮知道，现在若是哭泣，只会让这些人更加兴奋。
虽然很清楚这1点，可是当她看到红毛边走边脱衣服时，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们这些混蛋在干吗？全都给我住手！”
也就在这时，门口传来1个男人的爆喝。
这突如其来的喝声让红狼和他的手下蓦然止步，5个人齐齐回头。
趁着这机会，蕾妮也看向门口，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被自己赶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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