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内讧


  黄河抢救粮船成功,让本来低迷的士气得到提升。

  大军每日的行军速度提升至每天十二里路。

  庞煖那枚老船家送给自己的——巴蜀进攻给光武帝刘秀的——蓝色鹅卵石,通过系统绑定后放在私人储物空间内。

  一路上庞煖颇为感慨,没想到竟然能够遇到日后东吴大将太史慈的爷爷。

  印象中太史慈是个坚守义理的豪杰,曾经为了报答北海太守孔融照顾家中老母的恩情,而千里奔驰讨得援军解救了北海郡的危机。

  后投效扬州刺史刘繇,在刘繇败亡后因意气相投而归降孙策,自此太史慈为孙氏大将,助其扫荡江东。

  说起来,这个家伙应该是江东群臣中武力最强的将军了。

  曾经关羽、张飞一起去北海解孔融之围的时候,这三位牛人直接冲入万军阵中如虎驱羊群。

  虽说太史慈的武力未必比得上关羽、张飞,但至少也是张辽级别的。

  孙策平定江东的战役中,曾经和孙策单挑,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合肥之战,太史慈与张辽大战过七八十回合。

  太史慈这样武力超高的猛将,在少年时代就获得吴起的《吴子》兵书之后,不知道日后会在南方掀起多大的蝴蝶效应。

  ........

  大军行进十日,来到嵩山脚下。

  众人进行安营扎寨休整,吸取上次大火的教训,苏烈将辎重被分散放在十处,由各个百夫长带队,日夜轮流对辎重放置点巡查,防止火情。

  晚上的时候,苏烈吃着淳母饭和王子明、庞煖商讨事情。

  淳母饭是用肉汁浇在粟米饭上闷热制成。

  火灾中死去的牛、马,被用来改善将士的伙食。留下的肉汁张达制作了淳母饭献上。

  尝到这个肉汁闷热的粟饭美味后,三人一致决定,做肉菜的肉汁全部上缴存在陶瓷罐子里。这样就顿顿吃上了淳母饭。

  “明天我要去中岳庙,准备买一些酒水犒赏士兵们。”苏烈说道。

  “中岳庙?在哪里?”王子明问道。

  “中岳嵩山。”庞煖无力吐槽道。

  王子明遭到庞煖的鄙视吐槽后,立刻不服气的说道:“中岳嵩山我知道,五岳之一嘛,我问的是中岳庙…………对了,最近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呜,什么发现?”苏烈扒着满口肉汁闷过的粟米饭,无视王子明的强转话题,趁着夹上一片酱牛肉空隙问道。

  “我发现上次被大雨淋坏的帐篷有蹊跷。昨天将这些帐篷的木杆结构拆了,准备烧柴用。发现那些帐篷上面的口子划痕都是笔直的。妈的,除非天上下刀片,不然怎么把帐篷打成这样。”王子明说道。

  庞煖沉默一下,说道:“我在救援粮船的时候,堵窟窿,听船员说没有察觉船触暗礁的碰撞,而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船底就漏了。在堵住舱底的时候,发现漂浮的柳丁和烂木板。”

  “难道有人搞鬼,将粮船底部弄个窟窿,用烂木材板临时钉上。这样船一开始就慢慢渗水,水越渗越多,临时敷衍补漏的木材板在水的压力越大,就松动越厉害。等到漏洞处的木材板完全脱落,就变成了船舱大渗水。”苏烈分析道。

  庞煖点了点头。

  “妈的,肯定是那些世家大族在搞鬼,在我们队伍里掺沙子。一定是他们想夺回西园校尉的官职!”王子明愤怒的大声骂道。

  火灾,军中流感,沉粮船……这些事情如同一个无形的阴影之手,扼住在场每个人的咽喉。

  “别骂了,大家一起努力找出内鬼。”苏烈说道。

  “我骂怎么了?努力?这些年的经历教会我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你肯努力,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你搞不砸的!””

  “冷静点。”庞煖喝着沉齐酒劝道。

  “冷静你妹啊,煞笔。还喝狗屁啊。就是你在公车署面试得罪人,害得我们现在处境这么困难。”长期艰难压抑的行军,让王子明已经失去理智,破口大骂。

  庞煖脸色大变,从武器空间里取出五十二公斤重的漆黑大刀。

  “妈的,你是要砍老子?”王子明大骂道。

  苏烈赶紧拦在中间,劝两人不要为这点小事情大动干戈。

  第二天,昨晚三人吵架的小道消息,传遍整个军营。

  苏烈带着百夫长们,前往中岳庙购买酒水,兵符授权给庞煖负责军中士兵管理,王子明负责粮草和辎重队守备。

  中岳庙始建于秦,原名太室祠,曾有“飞薨映日,杰阁联云”之美称。是道教圣地之一,有“道教第六小洞天”之称。

  苏烈这次除了是购买酒水,还是因为年轻时候开始做生意,见识多了世态人情,所以对鬼神之事,多少有些敬畏。特别是现在成为超时空武将,超越时空,被历史人物任命为将军领兵作战,还有神奇的兵符和系统,说一切是某位神明的杰作也不为过。

  中岳庙中轴线建筑共十一进,全长4里,面积十万多平方米,是五岳中现存规模宏大建筑群。中岳庙的四岳殿台在五岳中独树一帜,渗透着“五岳共存,五行俱全”的道家观念。

  崇福宫前身太乙观建于汉武帝元封元年,在战乱年代,这里就成了客栈。中岳庙本身不卖酒肉,但是,南来北往商队行人在此歇脚,住宿需要付租金。这些行人商旅会相互交易,摆摊或者打个草棚,买酒肉熟食。

  苏烈通过系统兑换铜钱,买了酒肉,一时野不想回营地,便听到周围的商家和成群结队的行人谈话。

  “益州地方官价格,又涨了100万钱,要是老子早点买个县令就好了。今年益州的县令价格三个月已经涨了5倍。”一个操着一口青州方言的行人抱怨道。

  “巴蜀那么远,你到头来别死在任职的路上。还是买荆州的县官好啊,现在荆州县官的价格已经跌破历史最低点,可以炒一波底。”

  “抄个屁底,南方黄巾军在“地公将军”张宝的率领下攻破宛城,兵锋直抵荆州,哪有傻缺现在会去买那里的汉家县令。要买也是日后到黄巾军那里买了。”

  “我听说黄巾军那里不信这个,想要当官要会背《太平要术》,还要会农桑。”

  “背个鸟,我不相信有不爱钱的官。”

  一个读书人模样的站出来训斥道:“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国难当头,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这里盘算着卑劣苟且的勾当!告诉你们,左中郎将皇甫嵩率领五校士卒和三河骑士,打破颍川黄巾贼寇大营,已经连续攻破黄巾军十六座城池!这天下还是大汉天下,黄巾贼长久不了!”

  边上商人一个冷笑说道:“那也未必,我听说......”

  ..........

  苏烈在中岳庙听来往商旅行人们侃大山,听得津津有味。

  山下的营地已经彻大乱,王子明要调集士兵配合他巡检大营各处的粮草辎重。庞煖掌握着大营军队管理和士兵控制权,并不鸟王子明。

  王子明只有100士兵,嚷嚷着人手不够,如果巡查变各个物资点,还日夜不休,非得类似不可。

  庞煖让人带话,那你就累死好了。

  王子明就彻底炸锅了,他用辎重管理权限,调集辎重队伍民夫将分散各地的粮草聚集一处,然后将100名士兵分成两队,日夜轮流守着这一处粮草。

  庞煖听到王子明的行动,直接暴走,冲上去就骂王子明是白痴。两个主将在军营内如同泼妇骂街一样,对骂起来,军营中一片混乱,士气低迷。

  傍晚,庞煖负气而走,留下王子明一个人在军营里。王子明也愤怒让民夫搬来四大坛粟米酒,叫来手下一百名士兵中的伍长、什长等基层军官笼络感情,在大营帐内喝酒至酩酊大醉。

  .........

  深夜,没有伍长、什长约束的士兵们,军纪彻底涣散,溜号的溜号,打盹瞌睡的打盹瞌睡。按照规定,每半个时辰要巡视粮食辎重一次。这个规定过了午夜,就彻底没人鸟了。

  50个人巡视这么多辎重至少要半个时辰,这样巡视一轮,时间刚好,立刻又要开始第二轮巡视,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有几个士兵还想着巡视,可是不见自己队伍的伍长、什长踪迹,听说是和王子明将军饮酒去了。

  撒了泡尿,嘀咕来一句:“喝酒也不叫老子,巡营知道用老子,去他娘的。”然后就找个温暖的粮食车上面,裹着行囊毯子就睡去。

  夜深,十几个民夫悄悄起身,离开民夫营地,朝着辎重营地溜去。他们每人手中都带着火石和火折子,分散摸索到辎重堆积之处,从四面围住,准备点火。

  “妈的!果然有内奸!!!”王子明披着一身不是很合身的铠甲,手握利剑,站在粮堆上,指着这十几个民夫怒喝。营地周围一下子上百支火把亮起来,800名士兵将这些十几个民夫直接围住。

  “内你娘的!”这十几个民夫中头目一样的人,趁着包围圈还没有收起来,直接朝着王子明扑过去。

  手中的匕首一闪,没入王子明胸口。

  “日!”王子明挨了这一下,手中的剑从对方右肋刺入,将对方捅个透心凉。

  “杀!”这十几个民夫竟然纷纷拔出匕首短剑,主动朝着周围的士兵杀去。

  “妈的,干死这帮杂碎!”庞煖骑着马吼道。

  士兵们一拥而上,乱刀将这些民夫砍成碎肉。

  庞煖骑着马冲向粮堆,用马匹将那个挣扎着站起来的民夫头目撞飞一丈远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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