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

院中安静了，很安静就连虫儿都自觉的飞跑了，不敢靠近半分。

“你们之间，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吧。”叶千宁没有用问句，而是陈述事实：“或许是为了护某个人，或许是为了换某样东西，所以你不得不受他们约束，关于虎啸琼林的事，也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她没有去问协议的内容，没有去逼他解释，只是平静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却又给足了他余地。

桑止望着叶千宁清澈的眼眸，眼底的黯淡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一直都知道？”

叶千宁轻轻点头：“从重逢时看到你身边的人，就隐约猜到了，最近查到虎啸琼林的一些线索，便更确定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质问他，因为她知道，若他能说，不必她问。

若他不能说，问了也是徒增彼此的为难。

她相信他本性未改。

风卷着花香，将桑止心底的郁结悄悄吹散了些。

原来她不是不信任，只是太懂他。

他望着她，喉结滚动，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极轻的话：“等我。”

等他解开那层枷锁，等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

西郾护卫跑回西流渊的住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惊悸回禀：“主子！您是没瞧见方才那场面，太凶残了！”

西流渊立于窗前，闻言缓缓转过身，神色依旧淡漠：“她当真是怒了。”

这么多年似乎还从未见叶千宁这般不快过。

桑止在她心中到底占了多少位置，能让他这般信任？

“北黎八王爷身边的护卫，功夫高得吓人，可向家的暗卫更多，下手半点不留情！”护卫想起方才的血腥场面仍心有余悸，“最吓人的是叶小姐，下令杀人，眼神冷得像冰。”

西流渊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并非意外，而是印证了心中所想：“她所言，并非假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道：“传我命令，留在向家的所有西郾暗卫，都安分守己，不得擅自行动，尤其记住，不准靠近叶千宁的院子半步。”

“是！属下明白！”护卫连忙领命。

向家，客院。

封修屹找到封老的院子，欣喜的一头扎进去，抬头便看到老爷子端着一杯热茶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立刻上去，忍不住问道：“爷爷，您今日带我来向府，是不是……是不是为了让我和叶千宁相看？”

封老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愣了愣，随即放下茶杯，摸了摸胡子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不过……”他话锋一转，眼底带着几分嫌弃：“你自己也不愿意，爷爷也觉得，人家未必能看上你，要是她能认我为干爷爷就好了。”

封修屹立马不干了：“认什么干爷爷，谁说我不愿意来的？我早就想来见她了，只是之前不知道真的是她而已，今日能见到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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