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危中有机(七)
1914年爆发的1战,使得霉国债务净增133亿美元,这个数字到了1930年变成了162亿美元。霉国的这些经历使得羅斯福總統以前的总统们总结出了这样1条原则:通过借债来满足不同寻常的国家大事的财政需要,事后加以偿还。
1929年大危机爆发至1940年羅斯福總統第2届任期期满时,经过计算,为了应付大危机,霉国通过公债筹集了266亿美元,这让霉国的债务增长到了428亿美元。
1941年12月,时任霉国總統羅斯福在国会正式发表对日作战演讲,1942年霉国正式加入同盟军阵营,与东洋国开启了旷日持久的太平洋战争!
1942年的霉国税收达144亿美元,但是财政预算开支超过351亿美元,预算赤字为208亿美元。1942年4月,霉国官方的每日开支仅战争1项就达l亿美元,开支异常庞大。
对此,羅斯福總統说:“去建设工厂,购买原料,向劳动力支付工资,提供交通,为士兵水手和海军提供装备给养和住房,为战争中无数的需求而忙碌,所有这1切都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些钱比有史以来任何1个国家任何时期花的钱都要多得多,为求得战争的胜利,这些钱是非花不可而且不能拖延。”
与此同时,随着战时国家财政的大量开支,霉國社会就业的逐渐恢复,大量货币流入民众手中,社会购买力起初开始增强,但随后霉国社会又进入了新1轮的通货膨胀当中!
1941年1月至1942年5月,霉国本土的平均生活费用大约上涨了50%,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可能造成生活费用再度提高20%的结果。
而通货膨胀将发展到什么地步谁也无法预测,这种情形使得羅斯福總統感到非常担忧,因为通货膨胀的恶性发展必然会激化阶级矛盾,民众对联邦官府不再信任,最终会伤及联邦官府本身,动摇整个经济体制。
在国会对税收的极端抵制时期,以恶性通货膨胀来满足战时财政的庞大开支,决不是1种明智的选择,如果霉国联邦官府不愿大量发行纸币,那么加强向国民借债以应对财政开支的方法就成了霉国联邦官府的必然行为。
1942年4月28日和同年9月,羅斯福總統先后发表了《为了文明必须付出艰苦工作、悲伤和流血的代价》及《如果出现恶性通货膨胀,就会动摇经济体制》的炉边谈话,决定将战时公债的发行与限制公司利润,稳定工资、物价、房租及农产品价格和重要商品配给等压制社会购买力的措施配套推行。
1942年1月30日,霉国国会通过紧急价格控制法,将整个物价限制在1926年水平的96.5%,农产品价格限制在1926年水平的101.9%。
同年2月,汽车生产完全停止,不久后收音机和电冰箱的生产也受到限制。
1942年4月,霉国配给制度正式建立,控制是如此的全面和彻底,以至于战时许多人即便拥有高工资和大量超时工作所获得的收入,但消费途径不是被切断就是被限制,无论公众出价多高,新的房屋、汽车和绝大多数家具、电器都无法购买,甚至连吃肉都依赖于公共配给。公众的旅行也大受限制,各类公共交通工具变得非常拥挤,因军队的需求具有优先权。
通过这些影响消费的强制措施,1942年起,霉国货币流通的速度开始下降,这些措施加速了社会闲置资金的增长,从而提供了发行国债最好的理由和时机。
为了尽可能多的吸纳资金,霉国战时债券的发行极具灵活性。
霉国所提供给公众的债券尽量适应各阶层投资者的需要,根据个人、企业、银行、证券交易所、保险公司、联邦储备银行的不同情况,财政部设计了不同的债券,为了向学生推销债券,有的干脆以邮票代替,学生们只要每周花几美分就可以购买。
普通的工人阶级无疑是公债发行的重点,为了最大程度从普通工资收入者那里吸纳资金以压缩消费,从1941年5月开始,霉国财政部展开了1次战时借债运动,着力推动3种新债券的发行:e、f、g系列的储蓄公债。由于从1935年开始霉国就己发行了储蓄债券,这种投资方式对于普通霉国人并不陌生,因而新公债的发行还算比较顺利。
由于战时财政的巨额投资,货币储蓄大多由霉国公司积累起来,它们成为了战时公债的主要购买成员之1。从1938年到1945年,霉国公司资产总额从3000亿美元增加到4420亿美元,增加部分几乎全部是国家证券投资和货币现金(库存现金和货币存款)。
在1938-1944年期间,货币资金和国家债券投资所占比重从32%增加至57%,而物质财富的投资则相应减少,这从1定程度上起到了限制通货膨胀的作用。
2战时期,霉国银行体系对战时公债的发行起巨大的作用。在此期间,霉国联邦储备系统的运作机制也在演进中。大危机之前,由于联邦储备系统在公开市场上购买政府债券导致公开市场操作的产生。经济大萧条期间,霉国国会授权美联储可以在相当宽泛的范围内改变会员银行的法定准备金比率。
1935年,羅斯福總統颁布了《1935年银行法》,这1法案重新构造了联邦储备体系,正式授权美联储理事会执行其所具有的1切权力,用集中的货币政策执行权取代过去货币政策执行权在各区储备银行的分散制度,同时规定每个联储银行购买及销售国债必须经过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的批准。
这两项法令强化了联储对货币的集中管理权以及对信贷的集中调整权,战时改变会员银行的法定准备金比率,就成了联储充分调动银行财力以供应联邦官府财政所需的得力工具。
2战时期,霉国各银行都可以被看作是霉国财政部的工具,这些银行为战争提供融资服务,它们在战争期间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财政部销售债券以及各种票据,为战争融资,满足官方对资金的需要。
因此,霉国联邦储备银行、商业银行(国家的和各州的)和信用体系中的其他各机关实际上担当了推销公债的职责,而且银行不仅帮助公债在私人、工商企业和保险公司之间推销,并且将大量自身的资金投入到国家有价证券当中。到1945年战争结束时,银行所持有的国家有价证券从1939年的194亿美元,增加至1251亿美元,占当时国债发行总额的45%。
为了满足财政部的需要,美联储为全国的银行系统提供了充足的、极大规模的储备,以便使财政部发行的证券能够维持非常低的利率水平,这就使得全国银行系统的储备和存款得到迅速增加。因此,在1941年至1945年期间,霉国各银行将大部分资金用到能产生效益的资产运用项目上,这些因素使得各大银行利润大幅增长。
另外,由于短期公债利息只有0.375%,因此群众和商业银行都不愿意购买,美联储于是包销了由财政部发行的全部短期债券,购买总额从1939年的25亿美元上升到1945年的233亿美元,庞大的军事开支使得霉国联邦储备银行资金全部被用于军事开支的拨款。
霉国联邦储备银行1945年6月30日综合资产负债表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美联储将其资金的1半以上投入国家有价证券中,而这些资金的来源主要是发行银行券。
这些银行券的流通不但增加了银行存款,从而导致货币供应量的增加,并且准备金也增加,并且依此为基础进1步增大货币供应量,事实上就是通货膨胀。在1946-1949年时间段里,霉国消费物价指数上涨率为10.2%,最高时曾达到14.4%,通胀非常严重。
2战后,美联储继续为财政部压低利率,但1946年《就业法案》却将“最大化就业、生产以及购买力”的责任交付于联邦政府(而不是联储)。
战时对支出以及物价的成功控制,被完全归功于财政政策和霉国联邦官府的直接干预对经济的刺激,该法案使货币政策与联储的关联达到最疏远的程度。
1950年,韩国半岛战争爆发,霉国财政部要求美联储继续将利率保持在较低的稳定水平,这导致霉国财政部与美联储的矛盾激化。
双方都希望控制利率,霉国财政部希望压低利率以降低融资成本,而联储则希望提升利率以控制通胀。最终,1951年的霉国财政部--美联储协议取消了财政部在2战时以固定利率货币化政府债务的特权,而该协议也意味着美联储开始朝真正地“独立”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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