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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拿破仑的不悦


  长期以来,在意大利,历史最悠久的城市属于罗马,而经济最发达的城市则是米兰。

  在21世纪的城市描述中,米兰是意大利最大的都会和世界最大的都会区之一,世界历史文化名城,全世界最发达的地区和GDP最高的地区之一,也是欧洲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其控制了世界百分之4的艺术珍品。

  这是一个完全媲美巴黎的世界时尚与设计之都,以及时尚界最有影响力的城市。世界半数以上的时装著名品牌,世界所有著名时装在此设立机构,半数以上时装大牌的总部所在地……

  当博厄利元帅和奥地利军队不得不撤离伦巴第时,拿破仑就将意大利军团的大本营放在了富庶的米兰城。

  米兰不仅属于“意大利奶牛”的核心区域,粮草军需征集方便快捷,而且这里的“奶牛们”表现得极为温驯,非常配合。

  今年6、7月间,拿破仑指挥法军,与博厄利统辖的奥军对峙于加尔达湖南侧与明西奥河前线。

  期间,拿破仑就故意向外放出一些假消息,宣称法军在突破明西奥河防线的战役中,遭遇到一次惨败,损失极大。目前处于收缩防御状态,法军形势岌岌可危。

  上述噩耗或是高兴的消息传到米兰等地时,一些不满法军统治的贵族、教士和官员,纷纷走了出来,他们相互纠结在一起,并在米兰西南50多公里外的梅代要塞,发动了一场军事叛乱。

  这些人还在匆忙间组织了一支9千人的叛军部队,准备向米兰进军,继而从法国人手中收复整个伦巴第、波河平原与米兰诸城。

  但令叛军始料未及的,当他们抵达甘博洛村的时候,遭遇到隐藏于茂密树林里,一直以逸待劳的法国骑兵的突袭。

  那是拉萨勒亲自率领800名轻骑兵,他们直冲叛军的中央,不仅将这支乌合之众的队形搅得支零破碎,还一举击杀了多名叛军首领,令叛军群龙无首,陷入极大的混乱中。

  等到4千法国步兵在12门火炮的掩护下,向叛军发动全面进攻时。在意大利人一片“我们输了”的绝望声中,失败已变得无可挽回。

  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叛军纷纷弃械投降,法军则忙于追击逃回梅代的叛军,让投降者自行组建战俘营,等候法军后续部队来接受。

  一天之后,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叛军放下武器,集体走出梅代要塞,向法军打出白旗时,这场持续不到48小时,看似闹剧一般的叛乱也彻底降下了帷幕。

  然而,事后的大清洗却是才刚刚开始。

  专门负责秋后算账的军事特派员塔里安,将法国大革-命中,共和国政-府对待反革-命份子的传统做法,直接运用到意大利。

  所有参与叛乱的贵族、官员与主教,毫无遗漏的都被剥夺了其个人,乃至整个家族所拥有的土地、房屋、工场、店铺、金钱与艺术品等财富。

  此外,叛军的主要组织者,以及营团一级及以上的指挥官,受到临时军事法庭终审判决,没有任何的上述机会。其中的三分之一,将直接获得死刑;另外的人,需要在苦役营劳作3到10年不等。

  有了惩罚,也必有奖励。

  那些在叛乱期间,始终与法军保持统一阵营,或是持中立立场的民众,得到了这场权力游戏的真正实惠。

  同样是在塔里安的主持下,大部分的农民可以得到部分免费,或是分期付款得到的种植园土地;而城镇平民瓜分了叛乱贵族遗留下来的房屋与家居,第一次实现了居者有其屋;至于那些布尔乔亚与小布尔乔亚,他们也可从拍卖场里,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甚至是半卖半送的得到贵族的田产、商铺、工场与艺术品等等。

  在这场伦巴第地区的财产与权力再分配的游戏中,获得了极大好处的左派贵族、世俗化教士、官员、暴发户、中产者、平民与农民,就不得不将自己的利益与法国人的存在,牢牢的绑定在一起。

  毕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就法国督政-府而言,他们最需要的是金银等贵金属,从而保证法郎币值的稳定;意大利军团的官兵同样需要可以方便回寄家乡的钱财;至于军需品,也会从来自各种艺术品中拍卖所得。

  ……

  为迎接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的到来,这个富裕的城市米兰,通宵在燃放烟火,到处回响着美妙的音乐。

  与革-命巴黎的传统相似,米兰的市民们换上节日的盛装,携老带幼,走出家门。他们在城市广场上与花园里翩翩起舞,只为享受意大利征服者在今早刚刚宣布的,免费提供的美酒与食物。

  在主教宫举办的盛大午宴上,兴致勃勃的安德鲁,拒绝了来自一干副官侍从的从旁护驾。于是乎,这位法兰西第一执政官不负众望的,被意大利军团的将校军官,以及在场的众多嘉宾,你一杯,我一杯的,灌倒在地。

  很快,不省人事的安德鲁就被絮歇等人扶到房间休息。但在听到房门关闭之后,原本一团烂泥的安德鲁立刻晃悠悠的站起来。

  他独自来到盥洗室,趴在马桶上,利用手指不停的触碰咽喉处的扁桃体,引起机体反射性的呕吐反应,将刚才喝进肚子里的各种酒水,吐了个七七八八。

  再度回到房间时,安德鲁接过絮歇准备好的一杯蜂蜜水,还向杯子里加了一点食盐,然后小口、小口的喝下。

  “军事会议安排到几点?”安德鲁放下水杯,对着絮歇问道。

  絮歇掏出怀表看了看,回应说:“下午3点半,距离现在还有52分钟。”

  安德鲁点了点头,“嗯,我现在休息一会儿,到点就来叫我!”

  在重新来到盥洗室时,马桶与地板都已被清理干净。很快,秘书克莱尔手上托着金色托盘走过来,盘上放有剃须刀和肥皂。

  像往常一样,安德鲁抓起剃须刀,抹点肥皂,起点泡沫后,就快速的几刀刮好胡子。接着,他脱掉所有衣服,跳进住满热水的大浴缸里。然后,然后,这位法兰西第一执政就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对此,克莱尔与絮歇都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两人需要轮流搬来一桶桶开水,用勺子添加到大浴缸里,以保证水温一直维系在38度到40度之间。

  下午3点30分,已经生龙活虎的安德鲁准时来到主教官二楼的会客室。在楼梯间,他遇到了在此等候自己的拿破仑。执政官笑而不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两人一同进了会议室。

  然而,本应该出席今日会议的60多位高级军官中,却有大半没有按时到场。直到20多分钟后,在各自副官的催促下,众多将校军官们一个个打着酒嗝,歪歪斜斜的步入会场。

  只是当大家看到会议室内,一脸铁青的拿破仑司令官,和面无表情的安德鲁执政官时,吓得面如土色,身上酒气也醒了八分。

  就在所有人以为两位上位者会据此大发雷霆的时候,安德鲁伸手拦住了想要训话的拿破仑。

  下一步,法兰西执政官单手一挥,笑着对众人说道:“今天大家喝得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只是要麻烦你们先去洗个澡,喝几口蜂蜜水,然后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回到这里开会。”

  此刻,拿破仑内心有点不开心了,因为现场没有一位军官征求自己的意见,就立刻遵从了执政官的命令,纷纷起身离场。

  当然,拿破仑的少许不满情绪也只能深深埋在心里。无论身份、权势、地位、人脉,以及现如今对意大利军团的影响力,拿破仑都知道自己无法与小自己两岁的安德鲁执政官,相提并论。

  在法国,最受3800万民众崇拜的法兰西第一英雄,永远都是督政-府的第一执政官,安德鲁-弗兰克公民。

  时至今日,安德鲁执政官的画像已经挂满了各个商店,而他的那些金制,银制、铜制、大理石制和石膏制的半身像,也已成为巴黎各个阶层家庭,摆放于客厅的必备之物;

  人们把安德鲁比作古代英雄的诗句,家传户诵。每当宣布新胜利的训令时,演员们竭力为安德鲁宣扬和讴歌;

  德意志方面军、瑞士军团和意大利军团所缴获的敌军军旗,一直在罗浮宫里面展览,这些都见证了第一执政的丰功伟绩;

  安德鲁的署名和不署名文章,无需新闻审查部门的删节,可以直接刊登在所有的政-府公报上;

  各种赞美安德鲁的诗歌、纪念章和漫画,着实让巴黎的街头生色不少……

  上述信息很多都是约瑟芬私下告诉拿破仑的。哦,对了,拿破仑应该称呼约瑟芬为妻子,那是他们已将米兰民政部签发的婚姻证书邮寄到了巴黎。

  不出意外的话,圣诞节之前,他们就可以收到巴黎民政部门签发的拿破仑与约瑟芬的婚姻证书。

  从妻子那几句不慎说出话语中,拿破仑感受到约瑟芬似乎勾引过安德鲁,但后者非常明确的拒绝了,这令科西嘉人很吃味。因为有人曾戏言,“执政官只喜欢私人马车,而不是公共马车”。

  就在拿破仑胡思乱想之际,军官们也洗完了澡,漱好了口,换了一套全新的将校制服,重新来到会议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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