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另一个身份
赤炎天傲晚上有练剑的习惯,但今日不知为何,在行剑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老是浮现一个人的影子——姚东林。
心浮气躁之下,赤炎天傲索性收了剑,回到了书房。
莲回早就等在了那里,他搓着手走来走去。王爷练剑的时候,从来都不能被打扰,可是今天确实是事情紧急,好在王爷早早回到了书房。
“王爷!”莲回不等赤炎天傲坐稳,便急急的说道:“有了逸星辰的消息了!”
什么?赤炎天傲眸色一变,那也就是说,她还活着了?
既然活着,又在哪里呢?
“消息可靠么?”
“是逸仙楼的信使,在帝京外绕了好几个弯,才潜进了城,从那个信使的级别判断,应该是为逸仙楼的高层传递消息的‘金铃’信使,但目前逸仙楼的高层,除了逸星辰,其余几个不是坐镇山门,就是在外办事,所以我推断,这个信使,应该是来给逸星辰传递消息的。”
“这么说,人跟丢了?”赤炎天傲听出了莲回话中的含义。
莲回不好意思的歪歪头,说道:“王爷,那可是金铃信使,我们能发现他的踪迹已经实属不易了!”
赤炎天傲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一天之内,给我找到逸星辰的下落。”
王爷,您这是在难为我们啊!莲回在心中无声的惨叫。
可是,对上赤炎天傲那双沉若乌羽的眼眸,他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赤炎天傲想了想,又问道:“那个信使,是在哪里跟丢的?”
“暗卫跟着他走过了三条街,最后在十里风月场那边消失了!”
“另外,他曾经出现在东渝街,但我们的人没有跟上。”
“那条街不就是苏记医馆所在的街道吗?”赤炎天傲脑中灵光一闪。
“这么一说确实是。”
“去,给我盯住了苏记医馆,跟着姚东林看看他住在哪里。”
莲回连忙下去安排,王爷的直觉从来都准的要命。
似乎急于知道结果,赤炎天傲换了一套紧身衣,乔装出了王府。
他一跃上了苏记的房顶,却听见不远处有声音,低头看去,是几个人正向这个方向潜行。
苏记的后院比邻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这几个人在苏记的后门一停,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挑开了院门,摸了进去。
有意思,赤炎天傲坐在上面,竟然有人对这个年轻的大夫感兴趣。
片刻,这几个人扛着一个大袋子悄悄的走了出来,袋子中隐隐是一个人的形状。
这几个人将人塞入了巷口接应的马车内,便各自散开消失了。
马车在接到人的那一刻,立刻被人催动,赤炎天傲隐在车后,跟着马车进入了一个普通的民宅。
赤炎天傲躲过了眼线,又点晕了一个守卫,才来到了正房外面。里面隐隐传来人声,赤炎天傲潜在房梁上凝神静听。
“就是这个人?”
“回主子,正是,我们摸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洗澡,整个院子里只有他一个男人,想来就是您要的人了。”
“恩,把袋子打开!”
赤炎天傲听了对话,觉得这个声音这么耳熟。
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里面传来了一阵惊呼!
“你是……”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与之前居高甚傲的声音不同,她在看了这个人的真容之后,话语便有了极大的惊讶和恐慌。
“你们绑了我?真是奇闻!”一个阴仄仄的声音说道。
袋中人说的每一个字,让在场的每个人,仿佛身上的毛孔都浸在了冰寒彻骨的水中,女子没有再说话,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
“你是夏冬青?”女子的声音有了一丝绝望。
“不错,普天之下,只有你们能把我赤.裸.裸的用袋子绑了来!”夏冬青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的怒色,他依旧那么平静而冰冷。
“我无意冒犯先生,今日之事是个误会,请先生见谅!”女子连忙说道。
“我每次药浴之时,都会有短短的入定,你们趁着这个时候行事,坏了我的一池好药,这个帐该怎么算?”
“先生,我,我,”女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女子的属下早就惊得忘记了所以,他们连忙说道:“错在我们,公主并非有意得罪先生,请先生……”话还没有说完,这听见几声闷哼,说话的人已经没了声息。
赤炎若水脸色煞白,她有些绝望的看着夏冬青,为自己今日的莽撞后悔不已。
“今天,我不杀你,”夏冬青没有要从袋子里出来的意思,“不过我警告你,那个院子里的人,不是你们可以动的。否则,你的手下会死的比现在还难看!”
夏冬青冰冷的声音有如地狱中的恶煞,不经意中施以的内力,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神。
赤炎天傲意识到不好,急忙以内力相抗,那种神魂巨荡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夏冬青即便窝在袋子里,依然气势不减的问道。
赤炎天傲闪身跃入里房中。
“天傲哥哥!”赤炎若水惊讶的叫道。
赤炎天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夏冬青说道:“先生,她可无恙?”
这一个她字,饱含了他多少期待。
“无可奉告!”夏冬青天生凉薄,鉴于赤炎天傲和歆瑶的关系,他才破天荒的回应了一句。
“既然他们在府中只寻到先生一个男人,所以才错抓了来,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歆瑶她也在那里吧。”
夏冬青看了看赤炎天傲,这个小子精得很,只凭着几句话里透漏出的疑点,就猜出了歆瑶的秘密。
看到夏冬青无以回应,赤炎天傲又问向赤炎若水。
“你问什么要去截人?”
听着赤炎天傲毫无情感的问话,还有他们话中提到的那个叫做歆瑶的女子,赤炎若水心中燃起了妒火。
凭什么,你们都要维护那个女人,天傲哥哥,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心中想着,赤炎若水愤然说道:“那个大夫,就是当日在你的温泉里,伤了我王父的人,我把他抓来不应该吗?王父,王父他快要死了!”话刚刚说完,赤炎若水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赤炎天傲一愣,他知道当日赤炎长恨的伤是不足以致命的,但照赤炎若水的话说来,其中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在这个此消彼长的局面之下,一旦赤炎长恨派系消亡的过快,便会导致新的局面。
想到这,赤炎道:“你王父他会没事的,你先下去吧,不要再试图抓那个苏记医馆的大夫,如若被我知道了,你该了解我的手段!”
“天傲哥哥!”赤炎若水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威胁她?
良久,她才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姚东林就是歆瑶对不对?”赤炎天傲看着夏冬青的眼睛,妄图从他的眼中,看出些端倪。
“凭什么呢?”夏冬青反问道。
“第一,你在泡歆瑶为你配的药浴!这个药味十分独特,早在第一次她为代煊诊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夏冬青不置可否。
“第二,赤炎若水她想要绑姚东林,因为并没有见过他,所以她的手下才绑错了先生,所以歆瑶她在府内,日常应该是着女装!”
“第三,她曾经化名姚辛,这次她用了东林医道的前两个字,所以凭着以上三点,我断定姚东林就是歆瑶!”
“即使她用了一张平常的面具,也难以抵消我对她的熟悉感!”赤炎天傲心中如有一块巨石落地,如此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何在心尘间的那晚,那个浓妆女子独独抛给他的药丸。
夏冬青摇摇头,他早就知道,凭着赤炎天傲的脑子,歆瑶想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事。
“先生可知,歆瑶她为何诈死,又为何对我避而不见?”赤炎天傲向夏冬青靠近了几步。
夏冬青微微皱了皱眉,赤炎天傲腰间那个香囊,乃是歆瑶当日所赠,里面却是装了分量十足的药草,用以防备自己的刺杀。
虽然当时受人所命,时过境迁那刺杀令也不作数了,但两人心中还是有着芥蒂。
“姑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打算。怎么王爷是在威胁我么?”夏冬青眼睛瞟了瞟赤炎天傲腰间的香囊,眼含警告。
赤炎天傲适度的停住了脚,能够得知她还活着,而且就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这个消息就足够让他欣喜了。
既然她有她的计划,那我便配合她吧,等哪日她想与我相认吧。如此近的看着她一切安好,也是一种幸福。
“今日想请先生帮一个忙,就当先生不曾见过我,我也不曾见过先生,如何?”赤炎天傲冷峻的脸凑到了夏冬青阴仄眼前。
“你不与歆瑶相认?”夏冬青有些意外。
“先生只需不要向歆瑶主动提起我已经知晓此事便可!”赤炎道。
“我凭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凭我,知晓先生的另外一个身份!”赤炎天傲淡淡一笑,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刹那,足以魅惑众生。
夏冬青冷冷的与赤炎天傲对视了片刻,裹着他的袋子倏然不见。
赤炎天傲意犹未尽的盯着他消失的身影,本来他还不是很确定夏冬青的另外一个身份,但见他的反应,便足矣肯定了!
歆瑶,你可知你身边的夏冬青,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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