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一箭双雕
“说，你为什么要杀瑄老先生。”贺知府虎目圆睁，一脸威严。
侍女咬牙切齿：“因为他该死！”
“死到临头，还敢诅咒瑄老先生，你简直该死！”贺知府气得胸口起伏，“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行为，差点让我们列阳损失一位大儒？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许是被抓到之后，她知道自己再无生机，便开始破罐子破摔。
她重重地啐了一口：“呸！大儒，笑死人了！
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狗屁大儒，他比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你闭嘴！竟敢辱骂大儒，来人，给我掌她的嘴！”贺知府疾言厉色地下命令。
侍女根本没有反抗，反而仰起脸，任由差役扇她耳光。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啪啪’的耳光声。
侍女愣是哼都没有哼一声。
很快，她的脸就高高地肿起，青紫的巴掌印重重叠叠，看上去触目惊心。
“打我？打死我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不修，毫无德性的伪君子，他也配称作大儒。”
她说着说着，就放声怪笑起来，“当年我的哥哥是那么的惊才绝艳。他全心全意敬仰着这个老东西，日夜不辍地勤学苦读，终于可以去阆苑书院念书。
可这个老东西是怎么做的？一边把我哥哥的文章批评一无是处，又一边拿着他的文章，说是自己写的！
就这种人，也配称作大儒？
也配被天下学子敬仰？
我只恨没有一刀了结他！
没有机会把他丑恶的嘴脸，公诸于众。”
她的话一出，众学子齐齐看向病床上的瑄老先生，露出不可思议，难以接受的表情。
他们敬仰的大儒，私下里竟是霸占学子文章的文抄公！
他们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而躺在床上的瑄老先生，呼哧带喘强撑起身体，指着侍女，怒斥道：“胡说八道！我四岁读书，至今六十余年，从未剽窃过任何人的文章诗词，你休要诬蔑于我！”
喊完这句话，他就用完了所有力气，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瑄夫子！”
“瑄老先生！”
众人一片惊呼。
春晴连忙过去检查。
发现瑄老先生气急攻心，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她连忙叫来大夫，好一阵忙乱，扎了几针后，瑄老先生才挺过来。
侍女眼中闪过失望：“老东西还真命硬，这都没死！”
霍锡林脸色阴沉，问侍女：“你说瑄老先生剽窃了你哥哥的文章？你可有证据？”
侍女一声冷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证据也湮灭在时间当中了。况且，他做这种事，岂会留下把柄？”
“也就是说，你无凭无据，瑄老先生的罪名全凭你一张嘴？”
“你……”侍女刚要争辩，霍锡林又打断了她。
“你的哥哥姓甚名谁？是哪一年考入阆苑书院的？又是哪一年退学的？这些在书院和当地官府都有档案可查，你告诉我你哥哥的信息，我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侍女脸色几番变幻，半晌才冷笑着道：“你跟老东西是一伙的，我告诉你信息，岂不是方便你去毁尸灭迹？”
霍锡林：“我站出来还你哥哥公道，你却一再回避，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
侍女低垂着头，一直没再说话，大家都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大家以为她要沉默到底时。
只见她突然从腰间摸出一块手指大小的刀片，朝自己的气管划去。
“她想自杀！”琥珀反应极快，惊呼一声。
“快阻止她。”春晴也在同时喊道。
几乎在春晴出声的同时，大哥萧锦行就出手了。
大家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侍女的手腕就被他踩在地上。
他的脚下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应该是手腕骨断裂了。
侍女顿时发出痛苦的惨叫。
春晴走过去，拉着侍女的另一只手腕，一上一下拉扯之后，这条胳膊上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全部脱臼，再也使不上力。
“哥哥，可以松开那边了。”
“哦。”
萧锦行言听计从地松开脚下踩着的手腕。
侍女倒吸着气坐起来，她抬起被踩的胳膊，手掌耷拉下来。她稍有动作，就疼得倒吸凉气，额头上也沁出一大片冷汗。
这只手的腕骨果断掉了。
侍女忍痛忍到表情扭曲。
她用怨愤的眼神瞪向萧锦行。
“再敢瞪他，当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自寻短见！”霍锡林在此时轻笑出声，“不如，我来讲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吧！”
霍锡林看着侍女，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此次的真正目的，不止是瑄老先生，而是想一箭双雕。
你通过伪装成柳家二娘子柳钦兰，来刺杀瑄老先生。
若是你成功了，烈阳国既失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同时又干掉了一位优秀的富商。
你失败了也没关系，你还能通过这种无法考证的方式，来诬蔑瑄老先生的名誉。
你再自刎于当场，便是死无对证。
德高望重的大儒剽窃学生文章，再逼死学生及其家人。
这样的流言最受人欢迎，想必在你们的推波助澜之下，很快就会传遍大江南北。
到时候，就算查明情况，又有什么用呢？
都说：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瑄老先生人品低劣的谣言已经深入人心，即使官府发公告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反而会觉得国家与他沆瀣一气，在帮他掩盖真相！
真是好一招，一箭双雕之计！”
霍锡林弯腰，用手中折扇挑起侍女的下巴。
侍女垂眸，不敢看他。
但她颤抖的睫毛和急促的呼吸却说明了一切。
她不甘心，继续挣扎：“呵呵……现在我落在你们手里，事实还不是由你们随意编排！”
霍锡林的手腕轻轻一抖。
折扇前端滑出锋利尖锐的刀刃，直接扎进她的皮肤。
鲜血瞬间流出来，顺着纤细的脖颈，滑进衣领里。
侍女猛吸一口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但她的身体，已经因为惧怕开始微微颤抖。
她明明刚刚才选择自尽。
现在却又惧怕死亡！
不，她怕的不是死，而是死在霍锡林手里。
这个男人看着英俊儒雅，直觉告诉她，此人招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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