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别离开
第22章 别离开
那个破房子换了主人，一个女孩装扮的男生，人模人样的对季明远来了一声：萨瓦迪卡——”
季明远一眼就看出了是人妖，忙询问原主人去哪了，但是用英语沟通半天，对方始终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至于对方叽里咕噜说的泰语，季明远也是一头雾水。
多说无益，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向医院。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熟悉的病房号，他再三调整好状态，确认自己衣服的每一颗扣子都整齐的扣好了，这才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再也等不及，直接推门而入。
病床上面空荡荡的，被子枕头摞的异常整齐。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跑去医护办公室询问。
“一个月前就办理出院了。”身穿性感护士服的女士用撇脚的英语回答道，目光落到季明远手中的鲜花，妩媚地笑道：“是送我的吗？”
林晚晚再一次失踪了。
季明远疯狂的打电话，几乎动用了所认识的全部人脉。
她的眼睛都成那样了，还能跑去哪里？
会不会，已经......
再到处不懈地询问下，季明远终于得到了一丝线索，那个小破屋的租住人找来翻译器告诉他，林晚晚退房的时候很着急，连押金都没要，听口吻好像是要离开泰国了。
下午的时候，管家打长途电话过来，查到了林家母女回国的航班。
季明远又是一阵窃喜，赶忙匆匆订了机票往回赶。
三亚，海边。
风吹起女孩的秀发，空气中散发着甜甜的清香，浑圆的椰子就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林晚晚吸的正起劲，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不由得怔住了。
她抬起头，虽然已经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依稀能分辨出有什么东西挡在自己的面前。
看轮廓是个人形，接着又快速闪开了。
“林丫头，出来这么久了，风吹多了不好的。”
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妈拎着一袋水果走了过来，扶起林晚晚，“快回去吧，想想晚饭吃什么？”
“嗯......先给我买个椰子冰激凌吧！”
“都要当妈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嘴馋，羞羞羞！”
季明远定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前面互相搀扶的两道身影，堆积成山的千言万语一时之间竟一句都说不出来。
最让他惊喜的是她的肚子，那孩子——她居然没打掉。
季明远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咆哮，他是多么想冲上去一把抱住日思夜想的人，诉说自己的爱意。
可是——
他又转念想到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所做的一切，迈出半步的脚又停住了。
她搬来搬去，不就是想让他再也找不到么？
如果他现身，那她会不会又再次躲避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林晚晚始终能闻见那道淡淡的气味，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问阿姨：“我们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阿姨四周看了看，刚想说“没人”，一回头却看见了眼眶通红的季明远。
“晚晚......”
千言万语在内心奔腾千万遍过后最终化成了这两个字。
季明远的心在滴血，仿佛有把匕首钻进了心窝，一下、两下、三下的旋转。
他明明是爱她的，却又那样伤过她。
“我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
季明远的声音发颤，同样颤抖着的是林晚晚的身体。
她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回头，只是把阿姨的手拉的更紧：“我们回家吧。”
大妈看出两人有情况，通过一个月的相处她也大概了解了林晚晚的为人，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牵着晚晚只是迈步向前走去。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季明远站在楼下一动不动，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唯一亮灯的那个房间。
密密麻麻的雨珠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要不让他先上来吧？”大妈于心不忍，林晚晚却坚定地摇摇头。
“他都结婚了。”
大妈闻听此言也叹息道：“那你为什么还要......”
“孩子，属于我一个人。”
林晚晚的声音铿锵有力：“你答应过我，会把它抚养长大的，对吧。”
大妈点点头，却仍是止不住地叹息。
季明远在楼下整整站了三天。
白天，他跟在林晚晚身后去附近的医院看望林母，晚上，又目送着她上楼。
林晚晚虽然看不清楚，但只要闻到那股淡淡的气味，她就笃定季明远一定在她的不远处。
第四天的晚上，季明远终究是体力不支栽倒在地。
楼下的议论声纷纷，林晚晚听得十分清楚，随即她马上让阿姨下楼去看看。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季明远抬上了楼。
林晚晚不经意间触碰到滚烫的手臂，继而又摸向季明远的脸颊、额头。
烫的吓人。
她摸索着拿盆来给他擦拭降温。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好几次阿姨提出要换她，可都被她拒绝了。
她闻着如此熟悉的气味，脑海中一遍遍勾勒着记忆中的模样。
直到床上那人反手将她抓住，呢喃道：“晚晚......不要离开我。”
“是我错怪你了，都怪我都怪我。”
“原谅我，好不好？”
林晚晚无动于衷，只是漠然的将手抽回，如果是三年前，他信了，怎么会落到眼下这种局面。
尽管如此，她仍旧突然感到自己的脸上的冰凉，随即季明远的大手为她轻轻擦拭掉滚烫的泪珠。
那么多委屈、那么多磨难，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林晚晚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三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该释怀不是么。
何况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用？
时过境迁，一切早都变了。季明远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主动解释道：“我和她......并没有领证，如今查出来罪证确凿，无可抵赖。”
“还有明霜，她要我一定把你带回去，那声对不起，她要当面告诉你。”
“晚晚，嫁给我，好不好？”
季明远掏出准备好的钻戒，不等林晚晚答应就直接往无名指上套去。
“最后的时光，就让我和我们的宝宝一起陪你，好不好？”
季明远把手放在还不明显的小腹上，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他和晚晚的孩子，居然还鲜活的存在在这个世上，等待着即将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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