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护士阿姨来给沈鸯换药，手上动作麻利，嘴巴闲不住的八卦：“小姑娘，你跟隔壁病房那个都是遭遇绑架了？”
“是。”
“哎呦。”护士嫌恶地摇头，“这都什么人呐，你吓坏了吧？”
“还好。”
沈鸯声音平平，不想跟她说其实自己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她没被救出来，被卖到了附近的国家。
那种无助和恐惧，是无法用文字形容的。
阿姨点点头，“福大命大，人没事就好。”
她又问：“你男朋友今天没来？大小伙子可贴心，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守着你，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沈鸯想解释和姜以庭并非男女朋友，转念一想也没必要和陌生人说这么多，随口应了两句。
护士阿姨自来熟地碎碎念：“和你一起被抓的那个人是明星吗？今天病房里可热闹，她没你那么好运气，不养几个月估计好不了。”
隔壁病房——
白昔昔醒来，看着满屋子的人，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楚涵走过去阻止：“昔昔，你先躺好，要什么东西我们帮你拿。”
“滚！”
白昔昔拼命支起身体，拿起背后的枕头胡乱丢出去，“你们都是什么眼神！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滚出去啊！”
楚涵和陈瑶音试图上前安抚，她捂着耳朵尖叫：“别靠近我！滚出去啊！我不要你们同情我！滚啊！”
悬挂的吊瓶因为动作太大而剧烈摇晃，楚涵拉着陈瑶音连忙后退，“好好好，我们走，你别激动。”
沉稳的男声自门口响起，“怎么了？”
楚涵皱着眉头低声说：“昔昔她情绪不太稳定，她在我们面前一向要强，不想这以副模样示人，周越，她对你没有防备，可不可以麻烦你留下来安抚她的情绪？”
陈瑶音眼睛红红的，看着很难过，“她曾经那么喜欢跳舞，这次受伤的又是双腿，我好怕她承受不住……”
两人离开后，周越上前想拍拍她的肩膀，“昔昔。”
床上的女人瑟瑟发抖，她捂着耳朵抬起头，看清楚来人，蓄在眼中的泪水才流下。
“周越，所有人都在可怜我，我不要她们可怜……”
她抱着男人的腰，泣不成声。
周越抬手轻轻拍她的背，“不哭了，眼睛哭肿就不漂亮了。”
白昔昔隔着水雾看他，“我是不是好不了了？我还能站起来吗？是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废物？”
“不许胡说。”周越阻止她，“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你一定可以恢复。”
白昔昔抽泣着摇头：“可是我不能跳舞了……”
“可以的，你会恢复得和以前一样，跳最好的舞。”
其实周越并不确定，他想先稳定她的情绪。
“真的？”
“真的。”
白昔昔笑了笑，眼泪仍然挂在眼角，“那我以后好了，我跳舞给你看，我只给你一个人跳，好吗？”
“嗯，我会认真看的。”
她突然松开手，垂眸轻声说：“沈鸯没事吧？那天她昏迷了，现在还好吗？”
周越滞了一瞬，“她没事。”
他眸光中歉意愈深，“对不起，那天把你一个人留下。”
白昔昔善解人意地摇头，“比起我她更重要，我理解你的，而且是我自己笨手笨脚，居然会从楼上摔下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又重新扬起笑脸朝周越说：“其实我是有一点害怕的，坠下去那瞬间，我以为自己会死掉，脑海里定格的画面，是你的脸。”
“我不怕死，可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像是撑不住笑容，眼泪再次流下。
“我爱你，周越。”
“从国外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
“我不会奢求要和你在一起，但是，在你有女朋友之前，请允许我待在你身边，可以吗？”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周越缓缓点头，“好。”
＊
知道白昔昔清醒，警察过来调查案件。
“你之前是否认识沈富钱？”
白昔昔看了周越一眼，她似乎在顾及什么，犹犹豫豫不肯开口。
周越出声提醒：“不用顾及我，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昔昔揉着被单，“我读高中的时候首饰被同学偷了，老师调查后，把学生家长叫过来赔礼道歉。”
她语气微弱：“我就见到了沈富钱……”
周越一怔，白昔昔急忙说：“也不一定是沈鸯偷的，可能是别人嫁祸的，因为老师在她包里发现的，所以就认为是她。”
警察咳嗽两声，“所以你跟沈富钱多年前就见过？”
“嗯。”白昔昔继续说：“他那时候不甘不愿的道歉，却在出校门后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还让我父母小心点。”
“不过之后沈鸯退学了，我再没见过他，没想到他还记着当年的事，或许觉得我们一家人羞辱了他，还嫉恨着。”
警察问：“沈富钱和他女儿沈鸯的关系怎么样？”
“好像不好，沈富钱那天一来学校，就扇了沈鸯一巴掌，我们都吓了一跳，本意上是叫他过来解决问题的，没想到会那样动手。”
警察大致了解完情况，顾及到病人的身体，起身离开。
周越看着白昔昔，口吻诧异：“你和沈鸯以前是同学？”
白昔昔嗫嚅着说：“我不是故意隐瞒，你一直很喜欢沈鸯，我不敢告诉你这些过去，怕影响你心情。”
“沈鸯是因为屡次偷窃被学校开除的……我觉得你不会相信，因为我也不太相信她是这种人……”
白昔昔突然一脸愤怒，“说来说去都怪沈富钱，听说他从来不给沈鸯生活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根本走投无路，她也是受害者。”
见周越脸色阴沉，她闭上嘴巴不再说起过去，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我有点饿了。”
周越回过神，“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看男人离去的背影，白昔昔换了一副冷漠神色，刚刚哭得那么激动，都把她哭累了。
以周越对沈鸯的感情，他一定会联系校方调查曾经的旧事。
可惜呀，再怎么查只会实锤沈鸯盗窃的真相，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发现其他惊喜呢。
她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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