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小人之举

367小人之举

微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偶有一两声知了叫声更显得竹林的寂静。　　东子拿着两罐啤酒，望着眼前的程一凡，拍打着他的肩膀并肩与他坐在一起。

“带她去大城市做个检查吧。这样一次次的晕倒，可不是好事啊。”东子语重心肠，不想让好朋友以后后悔：“如果没钱，我还有些积蓄，先拿去用着。人重要啊！”

他把手中的酒扔了一罐给他，自己先拉开了那拉环儿，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大大的一口。

程一凡闻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有些烦乱地望着眼前的东子，迷茫地看着他：“东子，你以后会选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结婚？”手中的拉罐啤酒冰冰凉凉，拿在手里很凉爽。

东子听着程一凡的话，有瞬间的呆怔住了，这样的问题不常常是女孩子们的口头禅吗？

“你是想问，如果我是你，选择深爱多年的李雪好还是才认识不久的向暖好吗？”东子讪讪地笑着望向眼前的程一凡，没想到他也会遇上这样的难题。

不过换成他，也不会知道怎么样来选。

“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走进她的心。没想到，她却爱上了一个陌生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我很不甘心。”程一凡烦乱地拉开那酒，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光了那酒，他用力地一捏，那铝制的罐子瞬间被捏瘪。

远处的夜色朦胧，夜风轻吹，依旧夹杂着浓烈的热气。

被吹动的树，像是夜幕中不可名状的怪兽，看上去让人生出几分害怕感。

东子摸出包里的香烟，扔了一支给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支。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现在是失忆了，万一哪天记起了所有，她会怪你的。必竟，她还怀着那男人的孩子。”东子听到程一凡的话，大吃一惊。

难怪他觉得几个人的关系很奇怪，原来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程一凡听到东子的话，一张帅气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他呆呆地盯着远处。

“难道我就只有这么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人吗？不，我做不到。就算多留她在身边一天，我也觉得是幸福。”程一凡不顾地上是否干净，他径直躺下，微眯着眼睛假寐。

也许只有睡去，他才不会想起这些让人心烦，让自己痛苦烦恼的一切。“那你跟向暖发展到哪一步了？”东子看着眼前的程一凡，有些无奈地问着他，关于爱情这种千年难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帮他。

程一凡听着这话，立马坐起身来，黑夜中看不清他那深邃眼睛里有任何的情绪。

“上过一次床。”程一凡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那烟火星子在黑夜里明明灭灭，看上去虚无而缥缈。

“什么！”东子有些傻眼地望向程一凡的方向，他的轮廓在暗影中依旧那么英俊帅气。

他真被眼前的程一凡拥有的复杂男女关系给搞蒙了，他明明爱着李雪，却又跟向暖搞一块儿了。

这三人，居然还相安无事。

他不由得佩服起程一凡来，也许正是因为李雪失忆，才会一直维持这关系吧。

程一凡烦燥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纠结而痛苦地表情望向看不清表情的东子：“我也很自责与内疚，很折磨人啊。那一次，我喝醉了才会侵犯到向暖。这对她很不公平，我也想努力地去弥补她，慢慢学着去爱上她。我知道我跟雪儿也许永远不可能了，可是我做不到，至少暂时做不到放开她。”

东子轻轻地拍着程一凡的肩，他知道此时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无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唯有给他指条明路，才是真的帮助他。

“其实你这个问题，很简单就可以解决了。”东子把已经变短的烟头狠狠地掐在地上，直到看不到任何火星子。

“简单？我觉得只要涉及到感情的东西，真他妈不简单。爱这东西它妈的就是毒，重则青筋全断，变成行尸走肉的活体。轻则失魂落魄，伤心难过。”程一凡的心里涌起沮丧的感觉，很锉败。如果没有向暖的事情，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去追求李雪。

可现在，他不能，只能像乞丐一样，默默地守在李雪的身边，享受着她因失忆而赐予他的一切。

“真的很简单，你只需要知道李雪爱不爱你！”东子的话一句戳中重点，他得给程一凡理清思路，让他认清现实中的一切。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更好地抽离这段迷离的感情。

“她不爱我吧。”程一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莫名的疼痛，一脸的死灰。

如果爱他，两人肯定早就在一起了，那样应该多好，两情相悦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李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反而保持着若即若离像对待兄长一样的关系。

“那向暖爱你吗？”东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痛心而停止尖厉的问题，此时的他，像是一个残忍的家伙。

拿着一把尖厉的小刀，在他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补上了一刀。

夜沉如水，程一凡安静了几秒，幽幽地说：“她应该爱我吧。不然也不会陪着我，跑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陪我了。”

“那就对了，现在李雪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而且她还不爱你。你又凭什么把她绑在你身边？你这跟乘人之危的小人有什么区别？”东子言语犀利，一针见血评论着他的事情。

睡不着正好走到门后的向暖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

至少有一个人，是明白这事理并劝说程一凡了。

“你真的觉得我像是小人的行为？”程一凡如从美梦中惊醒过来，他凝视着漆黑中的东子面部，根本就看不清任何表情。

他说话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好像有某种情绪隐藏在其间。

原来在世俗的眼里，他的这种想要守护爱情的举动，竟然是小人行为。

莫名地，眼眶竟然猛地一酸，程一凡觉得整颗心都格外的难受。

“你还是把她早点送去大医院，做治疗吧，那样恢复记忆能早一些。到时候，让她自己做选择吧。”东子站起身，拍了一下程一凡的肩，慢慢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程一凡呆立在原地，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难过而无奈的神色。

难道，这就是他跟她的宿命吗？

就像李雪跟白谦庄一样，不管经过多少磨难，他们终会再联系上？

他是应该选择当一个高尚地爱情守护者，还是继续做一个自私的爱情追随者呢？

心，很纠结。

有不甘心，更有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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