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诸天万界（2）
这番话，彻底打破迦婴的认知。
只是她早有预料，却也不是太过吃惊。
难怪坚明圣僧曾言：“众生皆苦，上有上的苦、下有下的苦，纵是仙佛神魔，皆不得自由。”
看来当时，坚明圣僧已经勘破这个世界的真相。
所以，才会毅然决然地还道于天地。
可圣僧是遇到独立军后，才知晓的这真相。
那独立军在其中，又充当着什么角色？他们为何要游历在魔域边界，做着两头都不讨好的事情？
更让她深思的是，坚明圣僧提及的“天地初开，灵气便有定数”。
这是否意味着。
一次次席卷大陆的浩劫，本就与天地灵气息息相关？是为了回收被过度消耗的灵气，还是为了筛选某种存在？
甚至于魔域......
大陆真的没有能力，彻底毁灭魔域吗？
历史上，大陆军队曾攻入魔域腹地，占据过半疆域，大陆人为何偏偏止步不前，任由战局陷入无尽拉锯？
总不能是——
怕被感染这种无稽之谈吧？
一次壮烈，换永绝后患。
这桩买卖怎么看都是值得的，可大陆最终没能做到，其中是否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每次人魔大战，死伤的皆是双方高战。
这难道不是在刻意消耗顶尖战力，维持着某种诡异又微妙的平衡吗？
毕竟三尊大战之后。
这天地间便再未诞生过尊者。
这是否正因为天庭与魔域的互相抗衡，高战有了合理的消耗途径，天道才不必再一次次发动浩劫。
从而去达成消耗高战、回收天地灵气的目的？
若双方大战，本就是天道所示意。
那这其中必然少不了天庭的默许，甚至是推波助澜。
因为唯有外敌环伺。
大陆修士才能万众一心、杜绝内战。
而这样的团结，恰恰能让天庭这种庞然大物的统治长长久久，无人敢质疑其存在的合理性。
可若是这个猜想成立。
天道又为何还要发动这次浩劫？
是有了新的诉求，还是浩劫本就是不受掌控的天地大势，到了该降临的节点？
迦婴缄默半晌，问道：“你说飞升之人无法下界，那占据白域的那群天外之人，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青木道人苦笑一声。
“是为了.......”
“道统之争、气运之争。”
迦婴眉梢微扬，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那你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青木道人点点头。
“不过这个你不问，迟早也是会知晓的。”
她目光落在玄渊定魂珠上，眼神复杂难辨，似感慨又似揶揄：“毕竟，天上可不止一人会为你下注。”
话音刚落，迦婴就收到墨渊的传音。
“主上，外头来了几只遁地甲，说是挖到了一瓶神奇宝液，既能炼体又能淬魂，号称妙用无穷。”
“它们跋涉万里，特意上贡给树魔大人您。”
“请问主上是否要收下？”
迦婴心念微动，一个雕着玄奥纹路的紫色小瓶便凭空出现在掌心，瓶身还残留着淡淡的土腥味与灵气交织的气息。
只是这股灵气.......
与她接触过的都不一样。
似乎是灵气被高度提纯了，还跟中天天庭那种压缩的灵海并不一样，应当是能量的本质有所不同。
灵气的质量，层次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主上，我想起来了！”
恶来猛地一拍脑门。
急匆匆从腰间一个落满灰尘的纳戒里翻找起来，指尖一番摸索，掏出一块棱角分明的晶石，快步递到迦婴面前。
“这个！跟您手里宝液的气息一模一样！”
迦婴接过，但没什么印象。
“哪里来的？”
“当初咱们在海州追杀阮娇娇时，那头苍龙偷偷贿赂顾灵枢的！”
恶来比划着当时的场景：“它当时还吹嘘，阮娇娇是什么大势力的少主，背景硬得很！”
“还说这是仙石，绝非此界所有。”
噬魂老圣主也开口了。
“天外之人身上的灵气，便与这股气息如出一辙，他们比我们强，也是因为力量本质不一样。”
迦婴看向青木道人。
对方肯定地点点头：“当初我会留意到阮娇娇，愿意不留余力地帮她，正是因为她身带天命。”
迦婴神色平静又复杂。
原来如此。
沈佳音曾一遍遍控诉天道不公，怨恨自己的命运被随意摆弄，可现在看来，连“不公”都是高估了她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算计的棋局。
在天道眼里，在那些天外准尊眼里，沈佳音又算什么？
不过是芸芸众生中。
连名字都不配有的、不值一提的蝼蚁罢了。
没多久，菩提子传音道：“主上，外头来了几个鬼鬼祟祟的魔族，被属下斩杀后留下了三样东西！”
多宝：“路上被绊倒，捡到一枚纳戒。”
墨渊：“又有几个妖魔献上宝物。”
九阴太上老祖欲哭无泪：“巡查时被人拦下要送东西，我心存警惕不肯收，他竟打了我一拳硬塞过来，勒令务必交给您。”
墨渊：“好消息啊主上！这次送东西是给我送的，好坚硬、好漂亮的盔甲，我非常喜欢！”
........
迦婴嘴角微抽。
望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宝物，她一时沉默了。
转头看着青木道人，问道：“广撒网？”
青木道人含笑点头：“是极，所有被他们看中的人，都会被他们赠与宝物，算是结一个善缘。”
“投资就投资吧，还说那么好听。”
迦婴挑挑拣拣，拿了些用得着的直接用了，一边查看东西，一边询问青木道人：
“这也是争道统、争气运的一部分？”
“是的。”
青木道人仔细跟她解说起来。
“准尊开拓诸天万界，但终究是人为造就、法则缺失，在维持小世界的同时，还要为天道上交法则本源。”
“这般一来，自身修炼所需的法则之力，便会入不敷出。”
“一旦撑不住这份平衡。”
“自身就会被天道淘汰，彻底化为法则本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青木道人语气黯然：“天外天是真正的囚笼，所有上交给天道的法则，都会用来供养大陆。”
“所谓的长生，也是有条件的。”
“应该说准尊的长生是有条件的，尊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与天地同寿，他们不会有这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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