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您今日多个儿子

"啊呀！"小丫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的，别怕。"龙瑞珩从猪肚子后面探出头，军帽都歪了。

"投壶的大哥哥！"聆可眼睛一亮，突然又瞪圆了眼，"你......你就是我姐夫对不对？"

龙瑞珩嘴角快咧到耳根，忙不迭从薛副官手里拽过两个锦盒："给你的新年礼，雪狐裘。"

小丫头欢呼着接过，拖着能把自己裹三圈的狐裘就往屋里跑："妈！姐夫扛了头猪来！"

聆母正在厨房包饺子，闻声出来一看，手里的擀面杖啪嗒掉在地上——

客厅中央，一头堪比小牛犊的野猪四仰八叉躺在她的绣花地毯上，旁边站着个满身猪油的少帅。

"这、这也太大了......"

"伯母放心，肉质鲜嫩。"龙瑞珩一脚踩在猪肚子上，活像得胜归来的猎户，"我特意挑了最肥的..."

聆母绕着野猪转了三圈，突然发愁：

"这得吃到猴年马月？"她抬头期待地看向龙瑞珩，"要不......你帮着剁成块？我给街坊们都分点。"

空气突然凝固。

薛副官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假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外跑：

"属下突然想起督军府上还炖着汤..."

"我去叫炊事兵......"聆月刚要摸电话，就被龙瑞珩一把按住。

"我来！"少帅豪气干云地撸起袖子，"不就是剁肉吗？"

十分钟后，厨房传来惊天动地的"哐当"声。

聆母透过门缝一看，差点昏过去——她祖传的枣木砧板裂成两半，菜刀嵌在灶台上，野猪后腿飞到了米缸里。

而尊贵的少帅大人，正举着把军用匕首跟猪排骨较劲，那架势活像在拆地雷。

"姐夫......"小聆可扒着门框，看着满墙飞溅的肉沫，"肉铺大叔不是这样剁的呀？"

"这是......是北方的剁法！"龙瑞珩额角冒汗，一刀劈在猪头骨上，刀刃"铮"地崩飞出去，正好扎在门框上。

"噗嗤——"

聆月终于没忍住笑出声，被龙瑞珩一个眼刀飞来，连忙假装咳嗽："咳咳......北方特色，特色......"

聆母默默把惊掉的下巴托回去，颤巍巍道："要不...先吃饭？菜要凉了......"

"马上好！"龙瑞珩手起刀落，这次终于精准地——砍掉了水龙头。

当天的年夜饭格外丰盛：

猪肉馅饺子（聆母紧急用扫帚从墙角扫回来的肉馅）、炭烤猪排（形状不规则的那几块）、以及一道别致的"龙氏乱炖"——

少帅坚持要把自己剁的所有奇形怪状的肉块都煮进去。

"好吃吗？"龙瑞珩紧张地看着丈母娘。

聆母嚼着块疑似猪蹄甲的物体，含泪点头："有......有创意。"

窗外爆竹声声，厨房里水漫金山。

小聆可裹着雪狐裘在院子里疯跑，时不时传来"姐夫好厉害"的欢呼。

而我们的少帅大人，正蹲在漏水的水管前，拿着老虎钳思考人生——

他忽然觉得，比起剁猪肉，当年在战场上挨枪子好像还容易些。

......

新年刚过，少帅府的梅花还未凋尽，薛副官便踏着晨露，郑重其事地站在了龙瑞珩的书房门口。

"少帅。"他挺直腰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属下想申请……和李苗结婚。"

龙瑞珩正批阅军报，闻言笔尖一顿，抬眸看向这个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薛副官向来沉稳内敛，此刻却连耳根都泛着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像个初次告白的毛头小子。

"动作挺快啊。"龙瑞珩搁下钢笔，唇角微扬，"这才一年，就急着把人娶回家了？"

薛副官难得露出一丝赧然：

"李苗她……不嫌弃我无父无母，也不在乎婚礼简陋。"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所以，我更不能委屈她。"

龙瑞珩眉头一皱："谁说你的婚礼会简陋？"

他霍然起身，抓起军帽往头上一扣："走，回督军府。"

......

龙督军正在后院喂鸟，见儿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薛副官，不由挑眉：

"怎么，前线告急了？"

"比前线还急。"龙瑞珩一把将薛副官推到前面，"爸，您今日多个儿子。"

龙督军的鸟食撒了一地。

半盏茶后，督军府正厅内，薛副官跪在蒲团上，双手捧着茶盏，声音微颤："义父。"

龙督军接过茶，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他拍了拍薛副官的肩："好小子，这些年你护着珩儿，比亲兄弟还尽心。"

转头对管家道，"去，把族谱请来。"

龙夫人更是红了眼眶，亲自将一枚祖传玉佩系在薛副官腰间："薛诚，从今往后，你就是龙家的孩子。"

薛副官喉头滚动，想说些什么，却被龙瑞珩一把揽住肩膀：

"行了，别矫情。婚礼要请哪些人？我让军部给你拟帖子。"

......

回程的汽车上，龙瑞珩望着窗外渐绿的柳枝，忽然道：

"你和李苗才一年就要成婚，倒显得我这个上司拖沓了。"

薛副官失笑："少帅和聆月姑娘情比金坚，哪需比较？"

龙瑞珩轻哼一声，指节在膝上敲了敲："不行，我得抢在你前头办婚礼。"

......

月龙轩的后院里，聆月正在修剪一株海棠。

龙瑞珩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们三月成婚如何？"

剪刀"咔嚓"剪断一根枯枝。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当龙瑞珩真的提出来时，她还是忍不住慌了神。

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万一自己能在二十五岁生辰前觉醒，或许就能避免让龙瑞珩陪自己在凡间灰飞烟灭的结局。

可这话她不能直接说出口，她怕龙瑞珩会不同意，更怕他会为自己担心。

"太赶了。"聆月转身，指尖拂过他军装领口的徽章，"我想……等到八月十六。"

见龙瑞珩皱眉，她轻声道："前几世，你都在我生辰那日取我性命。"

她抬起眼，眸光如水，"这一世，我想完整地过完生辰，再嫁给你。"

龙瑞珩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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