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男主登场!!!
燕王乃先王的小儿子,与当今圣上一母所出,自幼受宠,十六岁时便被封为燕王。
当初皇子夺嫡,也有不少大臣拥立燕王的。
但燕王寄情山水,对皇位不感兴趣,还一力支持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有从龙之功。
因此,在圣上登基后,对燕王一如既往的疼爱,乃皇家少有的兄友弟恭。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燕王已年过三十,后宅却干干净净,别说王妃了,甚至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让人惊诧。
他几次推拒赐婚,让太后愁怀了。
燕王的婚事也成了太后和圣上的一件心事,时不时就召他进宫,问他可有心仪之人。
此事已不是秘密。
这一次,怕是同样的原因吧。
但乔婉只是想想罢了,不曾在脸上表露半分。
燕王赵玄澈微微一笑,步上前来,目光也落在那幅画上:“松雪先生之作,妙在似与不似之间,逸笔草草,却尽得风流,夫人以为如何?”
乔婉定定神,从容应答:“王爷高见,此画不仅笔法超绝,更难得是这份闲云野鹤、寄情山水的超然心境,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赵玄澈的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他又与乔婉聊了几句画作鉴赏,言谈间引经据典,却又不卖弄,风度极佳。
“听闻近日母后盛赞的‘安魂引’,便是出自夫人之手?”赵玄澈话题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王爷谬赞,不过是偶得之作,承蒙太后娘娘不弃。”
“夫人过谦了,能得母后如此盛赞,必有不凡之处。”赵玄澈看着她,目光清澈而专注,“夫人似于香道一途,颇有心得?”
乔婉便简略说了些制香的理念与渊源,言谈从容,见解独到,全然不似寻常只知相夫教子的内宅女子。
赵玄澈听得认真,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欢喜。
末了,他竟指着那幅《秋山访友图》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此画若能得夫人这般知音欣赏,亦是它的造化,便赠予夫人吧。”
乔婉一惊,连忙推辞:“此乃宫内之物,不敢……”
“无妨,本王自会与皇兄说明。”
赵玄澈笑容温和,淡淡打断了乔婉的话。
他命内侍小心取下画轴,递给乔婉身后的翠儿。
乔婉推辞不过,只得再次谢恩。
她微微抬眸,却见燕王依旧在看着自己,似乎不曾移开过目光,顿时乱了心神。
脸颊也微微发热。
燕王告辞后,乔婉鬼使神差地凭窗望去。
此时,燕王正走出殿门,似乎心有所感,也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空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牵动。
乔婉心头一慌,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却见燕王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湖。
她更觉窘迫,慌忙间想挥手告别,袖中一方绣着兰草的丝帕却被风吹落,飘飘荡荡,竟恰好落在了刚走出几步的燕王脚边。
赵玄澈弯腰,修长的手指拾起那方还带着淡淡馨香的手帕。
乔婉看得真切,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无比羞赧尴尬,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砰!”
乔婉猛地缩回身子,一把关上了窗。
心怦怦狂跳。
赵玄澈握着那方柔软丝帕,看着紧闭的窗扇,微微一怔,随即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夫人,你没事吧?”翠儿抱着画轴,担忧地看着她。
乔婉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纷乱的心绪,摇了摇头:“无事。”
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宫女恭敬的声音:“侯夫人,太后娘娘宣您过去呢。”
乔婉定了定神,整理好微乱的鬓发和衣襟,确认神色无恙,这才打开门,随着宫女前往正殿。
太后正歪在暖榻上,见她进来,脸上便露出真切的笑意,招手让她近前:“好孩子,快过来坐,哀家方才见了几位老夫人,听得头疼,还是跟你说话舒心。”
“臣妇惶恐,能得娘娘青眼,是臣妇的福分。”
乔婉依言在榻前的绣墩上坐下,姿态恭谨却不显卑微。
宫女奉上香茗。
太后呷了一口,目光落在翠儿怀中的画轴上,笑道:“方才哀家听宫人回禀,说玄澈把那幅《秋山访友图》赠予你了?”
乔婉心头一紧,忙起身回话:“是燕王殿下厚爱,臣妇受之有愧,此乃宫内珍品,臣妇实在……”
“无妨,你且坐下说话。”太后摆摆手,打断她的谦辞,语气温和,“他既赠你,便是觉得你配得上这画。”
太后话语中的意味深长,让乔婉刚刚平复些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只能垂眸道:“多谢王爷抬爱。”
太后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模样,越是看越是觉得满意。
模样好,性子沉静。
懂香道,有才情。
说话做事都透着股通透伶俐劲儿,偏偏又不张扬,比起那些只会叽叽喳喳或是刻意奉承的贵女,不知强了多少。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玄澈这孩子,真是让哀家和皇帝操碎了心。”
乔婉安静听着,不敢贸然接话。
太后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继续道:“你也知道,他年纪不小了,莫说正妃,后院里竟是干干净净,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皇帝几次想为他指婚,都被他推了,问他可是有心仪之人,他又不答。”
“哀家有时都疑心,他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太后压低了声音,眉宇间染上真切的忧虑,“或是早年在外游历时,伤了身子?”
乔婉闻言,脸颊微热,头垂得更低了些。
这等皇家秘辛,实在不是她该听的。
太后似乎也觉失言,轻咳一声,转而道:“可他今日竟会主动赠画于你,倒是难得,哀家方才与他说话时,他的神色都柔和多了。”
这话乔婉更不敢接了,只觉坐立难安。
太后看着她微红的耳根,笑了笑,不再往下说了,只道:“哀家是真心喜欢你这份沉静通透,往后得了空,常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调调香。”
“哀家这宫里,看似热闹,实则能说说贴心话的人,也没几个。”
“是,臣妇谨遵娘娘懿旨。”
乔婉暗暗松了口气,恭敬应下。
又闲话了片刻家常,太后面露倦色,乔婉便适时告退。
太后颔首,吩咐身边得力的嬷嬷:“去将前几日进贡的那套点翠头面,并那匹雨过天青的软烟罗,拿来给侯夫人。”
赏赐比上次更为丰厚,且明显带了亲近之意。
乔婉再次谢恩。
太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好孩子,哀家今日的话,你放在心里便是,若在宫外若是有什么难处,或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必忍着,随时可递牌子进宫来。”
这话里的回护之意,已然明显。
乔婉心领神会,再次深深一拜:“谢太后娘娘恩典。”
带着厚重的赏赐和太后隐晦的承诺,乔婉乘坐着宫里安排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
乔婉抱着那幅画,鬼使神差地掀开帘子,往外一看,竟见燕王立于路旁,正看着她的马车驶去。
风吹过,两人对上了目光,皆是微微一怔。
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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