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的事，更重要
“我外婆住在这里面的疗养院。”南栀指了指外面。
“原来是这样。”苏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随即，他温和地提议，“那方便让我去拜访一下你外婆吗？昨天视频里也算认识了，空手上门总不太好。”
他示意了一下购物车里的东西，“正好可以分一些给外婆。”
南栀有些犹豫，但想到昨天苏愠才帮过自己，外婆似乎对他印象也不错，直接拒绝显得太不近人情。
“……那好吧，不过不用带东西，太客气了。”她点了点头说。
“一点心意而已，总不能失了礼数。”苏愠坚持，“走，我们进去吧。”
盛情难却，南栀便领着苏愠去了外婆的房间。
再次见到南栀，还带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外婆高兴得合不拢嘴。
尤其是苏愠言行得体，谦逊有礼，甚至还体贴地带了礼物，更是让外婆连连点头。
趁着苏愠去洗水果的间隙，外婆拉着南栀的手，压低声音。
她的眼睛直发亮：“小栀，跟外婆说实话，这个小苏，是不是你男朋友？这孩子真不错，一看就是靠谱的。”
南栀的脸瞬间又红了。
生怕被苏愠听到，她赶紧压低声音，向外婆否认：“外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愠就是我师兄，同事而已，我们关系确实不错，但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待会儿您别再乱猜了，让人家听到多尴尬！”
刚走回来的苏愠，恰好听到了南栀急于撇清关系的后半句话。
他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底泛起小小的刺痛和失望。
说实在的，他看得出来外婆喜欢他，也希望南栀快些找到男朋友，甚至还巴不得撮合他和南栀。
可南栀着急否认，说明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
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他现在开始努力，南栀总会看到他的心意。
苏愠脸上依然带着温煦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他走进来，接话说：“外婆，小栀说得对，我们现在是同事，一起跟着楚老师做项目。以后我会和南栀一样，常来看您的。”
临走时，苏愠还特意对外婆承诺：“外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栀的。”
“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外婆笑眯着一双月牙般的眼睛，把苏愠的体贴和南栀的窘迫都看在眼里。
离开疗养院，苏愠开车送南栀回市区。
车上，他察觉到南栀似乎心事重重，比来时更加沉默。
“小栀，”他温和地开口，“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从疗养院出来就感觉你情绪不太对。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上忙。”
南栀犹豫了一下。
母亲死因的疑团像块巨石压在她心里，她无人可以倾诉，也无人可以商量。
而苏愠……他一直是值得信任的师兄，聪明、沉稳，而且似乎总能给她温暖。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他。
南栀侧头，看向苏愠，幽幽地说：“师兄，以前我跟你提过我妈妈，你还记得吗？”
苏愠微微一怔。
他突然想起大学时，有一次看见南栀坐在一棵老槐树下，拿着一张照片偷偷哭。
他走近了才发现，那张照片上的女子三十来岁的样子，和南栀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后来才知道那是南栀的妈妈，在南栀十岁左右的年纪就离世了。
苏愠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你想她了？”
南栀点了点头，又摇头，蹙紧眉头说，“我只是……我怀疑我妈妈的死，可能不是单纯的病逝。”
苏愠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南栀将徐淑芳那天说漏嘴的话，以及父亲异常的反应，还有外婆那里问不出线索的沮丧都说了出来。
苏愠安静地听着，眉头微蹙，“你有没有试过去查当年的就医记录？比如主治医生是谁，详细的病历、病理分析报告，还有医院相关的诊疗信息？这些才是关键证据。”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南栀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对！就医记录，我怎么没想到？我妈妈当年一直在南城第一人民医院治疗，我记得她的主治医生好像姓王！”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激动起来：“师兄，麻烦你在前面路边停一下，我这就去第一人民医院！”
苏愠却并没有减速靠边，反而直接打了转向灯，在前方路口利落地调转了车头。
“师兄？”南栀疑惑地看着他。
“现在这个点，打车过去要多久？而且你一个人去，万一遇到阻力怎么办？”
苏愠目视前方，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我送你过去，反正我的事不急，可以往后放。但你的事，更重要。”
南栀看着他坚定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师兄……谢谢你。”
“又见外了不是，都说了，别跟我客气。”苏愠笑了笑。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南城第一人民医院。
南栀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当年母亲住院的科室。
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位如今已是科室副主任的王医生。
表明身份和来意后，王医生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和诧异：“南小姐，你母亲的病历记录……很早以前，你父亲南先生就来办理过手续，把所有原始病历档案的复印件都取走了啊。按照规定，家属有权处理这些。”
南栀的心一沉：“都取走了？那……那医院系统里还有电子记录吗？或者，王医生，您还记得我母亲当时具体的情况吗？”
王医生摇摇头：“时间太久了，电子系统也更新换代过好几次，很多老旧数据都归档封存了，调取非常麻烦，需要层层审批。至于具体情况……”
他叹了口气，“每天那么多病人，我真的记不清了。”
就在南栀感到绝望时，王医生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诧异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说起来真是巧了，今天上午，也有一位年轻的先生来找过我，也是打听你母亲当年病历的事。”
南栀猛地一愣：“年轻的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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