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好一个苦命鸳鸯
第八十章 好一个苦命鸳鸯
说到最后，她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澹台湛的神色。
话音未落，男人凤眸猩红如血！
恩爱非常？
难怪宫宴上她会失态，难怪她要为安阳求情！难怪她急着与自己撇清关系，哭着求自己别再管她！
“好……好一个凤栖鸾！”
澹台湛咬牙切齿，胸中妒火中烧，理智在瞬间被焚烧殆尽！
直接就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全然不顾自己还带着病的身子，赤着脚便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王爷！”
“王爷您要去哪儿？！”
门外的侍卫和下人被他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阻拦。
可此刻的澹台湛，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他满脑子都是凤栖鸾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含情脉脉的画面！
“滚开！”
…………
御花园中。
“清宴，此地不宜久留，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清宴却抬起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了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阿鸾，别怕。”
就在这指尖相触，温情弥漫的一刹那——
一道裹挟着雷霆之怒和凛冽杀气的黑色身影，如同从地狱里走出的修罗，手持三尺青锋，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澹台湛？！”
凤栖鸾惊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澹台湛那双充血的凤眸，死死地锁在裴清宴轻触着凤栖鸾脸颊的手上。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凤栖鸾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来？！他怎么会知道？！
来不及思考更多，求生的本能和保护裴清宴的意念压倒了一切！在澹台湛的剑即将刺下去的那一刹那，凤栖鸾几乎是想也不想，猛地张开双臂，闪身挡在了裴清宴的身前！
“不要！”
她死死地护住了身后的男人。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是楼兰的副使，他……他只是作为使臣，依礼向我问安，并无半点恶意！”
她这个维护的动作，在妒火中烧的澹台湛眼中，却成了坐实奸情的铁证！
他亲眼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另一个男人！
原来在冰湖边求他，是为了这个男人！
原来在宫宴上疏远他，也是为了这个男人！
“问安？”
澹台湛怒极反笑。
“深夜私会，拉拉扯扯，这也叫问安？”
他的剑锋微微下压，抵着凤栖鸾的胸口，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
“凤栖鸾，你当本王是瞎子，还是个任你玩弄的傻子？！他为你擦眼泪，你便为他挡刀子，真是好一对情深义重的苦命鸳鸯啊！”
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血色尽褪。
而裴清宴听到澹台湛如此不堪入耳的羞辱，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瞬间覆满了寒霜。
他是一国之君，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更何况，对方羞辱的还是他放在心尖上，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
“摄政王殿下！”
裴清宴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凤栖鸾拉到自己身后，保护的姿态显露无疑。
“请你放尊重些！阿鸾是我楼兰的王后，你这般羞辱于她，肆意践踏她的尊严，又是何道理？！”
“阿鸾？”澹台湛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眼中的血色更浓。
“叫得可真是亲热啊！”
“看来，你们的旧情，比本王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两个同样尊贵无比，同样手握重权的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剑拔弩张！
凤栖鸾彻底吓傻了！
一个是金国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楼兰不惜以身犯险的君主！
这两人若是今夜真的动起手来，无论谁伤谁死，都将立刻引爆两国之间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战火！
到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而她凤栖鸾，就会成为挑起战端的千古罪人！
不！绝对不能！
眼看着澹台湛手腕微动，那柄饮过无数鲜血的长剑就要再次递出，凤栖鸾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不要——！”
“澹台湛！我求你！冷静一点！不要动手！”
“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她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臂，指甲深陷，仿佛要将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知廉耻，是我耐不住寂寞，是我主动约他在此相见！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要你放他走！只要不掀起两国的战端！我愿意承担所有罪责！求你……杀了我，放过他……”
她句句都在为另一个男人求情，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
杀她？
让他得偿所愿，成为他心中永远的朱砂痣，让他可以怀念她一辈子？
做梦！
澹台湛那双猩红的凤眸里，翻涌着骇人的杀意。
“放过他？凤栖鸾，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你以为你死了，本王就会放过他？本王告诉你，你若敢死，本王便让他，让你整个楼兰王室，给你陪葬！”
凤栖鸾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她知道他恨她，却没想到他竟能恨到这个地步！
“澹台湛，你冷静一点！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裴副使此次前来，除了确认和约细节，更是为了我的安危！他听闻我在金国……过得不好，心中担忧，才会冒险前来探望！他对金国，对你，绝无半分恶意！”
“我们刚刚止战，两国都需要休养生息！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误会，就让无数将士的鲜血白流，让边境的百姓再陷战火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被她护在身后的裴清宴，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听到凤栖鸾为了保护自己，如何卑微地向澹台湛哀求，如何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后，受这等羞辱和委屈！
“够了，阿鸾！”
裴清宴沉声开口，他轻轻将凤栖鸾拉到一旁，自己则上前一步，毫无畏惧地直面着澹台湛那冰冷的剑锋。
即便衣着朴素，也难掩那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摄政王殿下，你不必再用言语羞辱她！没错，我就是担心她！我听说她在你们金国的宫宴上，无故被人推入冰湖，险些丧命！我听说她在这里过得如履薄冰，日夜难安！”
“她是我裴清宴明媒正娶的妻！我身为她的丈夫，关心她的处境，确认她的安危，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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