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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海兰重生反如记17


那场摊牌,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寒风,吹散了表面覆盖的薄雪,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现实。海兰撂下那些话就走了,留下如懿一个人在空旷的殿内,心乱如麻,手脚冰凉。

她跌坐回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对翡翠镯子。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这对镯子,是当年她与高晞月同封侧福晋时,皇后富察氏所赐,说是太后赏下的恩典,寓意和睦

。她戴了多年,早已习惯它的存在,如同习惯了自己“娴妃”的身份和那份必须维持的“体面”。

可海兰的话,还有之前高晞月疯癫时指着这镯子发出的那些意味不明的尖笑和诅咒,像一根根细刺,扎进了她心里。

“高晞月疯前,曾揪着她的衣袖,眼神狂乱地嘶吼过:“你以为你就干净吗?你那镯子……那香味……哈哈……我们都被算计了!都是棋子!”

当时她只当是高晞月疯言疯语,恨极了胡乱攀咬。

可如今串联起海兰的指控——若海兰所说为真,自己当年确实存了算计之心,那皇后,乃至太后,对自己难道就全是真心吗?这对象征着“恩宠”和“和睦”的镯子,真的仅仅只是镯子吗?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想起自己入宫多年,承恩不算少,却始终未有身孕。太医院请平安脉,总说她是心思郁结,需要放宽心。她一直以为是因自己处境艰难,忧思过甚所致。可若……若不是呢?

她猛地将手腕举到鼻尖,仔细嗅闻。翡翠本身并无气味,常年佩戴,早已沾染上她常用的淡淡薰衣香气和体温,似乎……并无异常。可高晞月那癫狂的眼神不似作假,海兰那冰冷的指控更是有因有果……

“容珮。”她扬声唤来自从冷宫出来后,皇后拨给她使唤的新宫女,还是前世的容佩,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如懿衷心的那个容佩。(因为惢心已出宫),“你去太医院,寻个稳妥的、擅辨药材香料的太医,就说本宫近日睡眠不安,想找些安神的香料,请他来帮忙看看库房里哪些合用。”她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不能直接让人验看镯子,那太打草惊蛇。

容珮领命去了。如懿的心却悬了起来。她既盼着是自己多心,又隐隐恐惧着那个可能被证实的真相。如果连这象征“恩宠”的镯子都是算计的一部分,那她在这深宫里,究竟还剩下什么?

-延禧宫里,海兰正拿着一个色彩鲜艳的布老虎逗弄永琪。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想去抓。

进忠悄无声息地进来,递上一个装着新进珠花的锦盒,低声道:“娘娘,翊坤宫那边,刚派人去太医院,说是要寻擅辨香料的太医,借口是挑安神香。”

海兰逗弄孩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自己就会生根发芽。如懿到底还是对那镯子起了疑心。很好。

“知道了。”海兰语气平淡,将布老虎塞进永琪手里,任由他抱着啃,“由着她去查。必要时……可以让她‘顺利’地查到些什么。”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进忠一眼。

进忠心领神会:“奴才明白。太医院那边,自有‘懂事’的人。”

海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她乐见如懿去查,甚至不介意在背后推一把。让如懿亲自去揭开那层华丽的遮羞布,看清她所以为的“恩宠”底下是何等不堪的算计,这比任何来自她海兰的指控,都更具杀伤力。

她倒要看看,当如懿确信自己也被太后、皇后(或者至少是其中之一)用这等阴私手段算计了多年时,她那套“体面”和“规矩”,还如何维系?她那颗对弘历或许还残存着些许幻想的“初心”,又将如何自处?

“永琪啊,”海兰轻轻点了一下儿子的小鼻子,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宫里,很快就要更热闹了。”

她如今身体康健,容颜更胜往昔,又有永琪在手,圣心虽未全然在握,却也不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小贵人了。她有足够的耐心和资本,看着那些人,在她们自己编织的罗网里,挣扎、反目。

姐姐,但愿你查到的“真相”,不会让你太失望。

太医院那位“懂事”的太医,回禀得很有技巧。他没敢直接断定那镯子里就是零陵香,毕竟那是太后经皇后所赐,他只躬身对如懿说:“娘娘此物……似沾染过一些特殊香气,年代久远,气息已极淡微,微臣才疏学浅,只觉此香性寒,若长期萦绕胞宫之侧,恐于女子孕育……略有妨碍。但也只是推测,做不得准。”

推测?做不得准?

如懿听着这话,看着那太医闪烁的眼神和额角的细汗,心里那点侥幸被彻底碾碎。她不是傻子,这宫里的人说话,尤其是太医,向来是往轻里说十分!略有妨碍?怕是妨碍大得很!

一股混杂着被欺骗、被算计的怒火和冰寒彻骨的悲哀,猛地冲上头顶。她死死攥着那对翡翠镯子,冰凉的触感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太后!皇后!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海兰那双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眼睛,一会儿是高晞月疯癫的狂笑,一会儿又是皇后平日里那副端庄持重、关怀备至的虚伪面孔!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海兰!一定是海兰!她定是早就知道了!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被愤怒和一种被彻底剥开伪装、赤裸示众的羞耻感驱使着,如懿霍然起身,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径直就往延禧宫冲去。容珮在后面追着喊,她也充耳不闻。

延禧宫里,海兰正抱着永琪在廊下晒太阳,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永琪挥舞着小手,去抓光影里浮动的微尘,咯咯直笑。

如懿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母慈子孝、安宁和乐的景象。这景象刺痛了她的眼。她步步艰难,如履薄冰,被人算计得连做母亲的机会都可能失去,而海兰,这个她曾经算计来的“助力”,却靠着背叛和出卖,过得如此滋润!

“海兰!”如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失去了往日的平稳。

海兰似乎早有所料,缓缓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拍着被惊到的永琪,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娴妃娘娘驾临,有何指教?”  她连“姐姐”都不叫了。

如懿被她这态度激得火气更旺,她几步走到海兰面前,将紧攥在手里的翡翠镯子亮了出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这镯子!零陵香!你看着我戴了这么多年!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你为什么不早说?!”

海兰看着她因愤怒和委屈而微微扭曲的脸,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看啊,这就是乌拉那拉·如懿,永远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

“当时我一个低位常在,如何早早知晓,还不是为了给你脱罪,我去争宠,我去救你还有错了?”海兰微微歪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纯粹的无奈,仿佛真的不理解如懿的质问。

她语气轻柔,却字字诛心。

如懿被她堵得一噎,脸色更加难看。

海兰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更何况,这镯子,是皇后娘娘当着众人的面,体体面面赏给您的。我说了,岂不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再说了,”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如懿全身,“娘娘您自己,不也一直戴着吗?戴得……还挺心安理得。”

最后那句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如懿最痛的地方。是啊,她戴了这么多年,从未怀疑过……若非高晞月疯癫和海兰揭破旧事,她可能还会一直戴下去……

“你!”如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海兰,“你如今是得意了?生了皇子,得了晋封,就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爬上龙床的了?若非本宫……”

“若非娘娘当年算计,将我送到醉酒的皇上榻上,我确实没有今日。”海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骤然转冷,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直视着如懿,不再有丝毫遮掩的恨意和鄙夷,“可我今日所有,是我自己挣来的!是我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不是您施舍的!”

她抱着永琪站起身,身量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挺拔,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凛然:“娘娘今日若只是来质问为何不早告知您镯子的事,那我的答案就是——我不欠您的。您与皇后、太后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与我海兰何干?”

“至于您口口声声的‘当初’,”海兰冷笑一声,“娘娘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回味吧。我如今,只想守着我的永琪,过安生日子。娘娘若还想维持那点最后的体面,就请回吧。延禧宫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干脆利落。

如懿站在那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海兰那副油盐不进、彻底撕破脸的冷漠样子,看着在她怀里乖巧安静的永琪,再看看自己腕上那对如同讽刺般的镯子……所有精心维持的体面、所有自欺欺人的借口,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指责、所有的怨愤,在海兰那双清澈又冰冷的眼睛注视下,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最终,她什么也没能再说,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延禧宫。背影仓皇,再无半分往日的从容。

海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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