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上班第一天,我就炸了实验室
清晨的微光刺破黑暗,将这座城市从沉睡中唤醒。而我,一夜未眠。
早上八点整,我准时出现在市局法医科,手里拎着滚烫的豆浆油条,脸上挂着那副练了上千次的招牌式怂笑:“王队早啊!您看,我这假条都带来了,咱能销了不?”
正在整理案卷的王队头也不抬,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眼皮掀起一道缝瞥我一眼:“你还知道回来?老周失踪案正缺人手,今天你就别想摸鱼了,老实待命。”
“明白明白,我这种底层员工,能活着为人民服务就是最大的福报了。”我连连点头哈腰,姿态低到尘埃里。
可在心里,我比谁都清楚,这场牵扯了林家百年恩怨的棋局,已经无声地开始了。
我不再是棋子,而是站在棋盘之外,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落子之人。
回到那间熟悉的解剖室,死亡的气息一如既往。
我反锁上门,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袋。
昨晚从那邪祟身上刮下的残灰,此刻正静静躺在里面。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转移到一个无菌标本瓶中,盖紧,贴上标签:“未知霉菌样本07号”。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瓶子里封存的,根本不是什么霉菌,而是从“噬忆鼎”中逸散出的一缕怨念。
它虽然微弱,却像一根精准的指针,足够让我逆溯出更多被尘封的真相。
上午十点,科室召开紧急会议,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投影仪上,一段手机拍摄的视频正在播放,画面抖动得厉害。
七号线地铁终点的施工隧道深处,泥土中赫然露出一口漆黑的石棺。
挖掘机停在一旁,工人们的惊呼声混杂着电流的滋滋声。
那石棺通体漆黑如墨,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肉眼难辨的经文,诡异的是,所有经文都是倒着写的。
视频的最后,一个胆大的工人试图靠近触摸,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棺身的刹那,摄像机画面瞬间被密集的雪花吞噬,只留下一阵刺耳的噪音。
“视频就到这里。”王队关掉投影,“现场三名工人当场昏迷,送去医院检查,脑电波已经完全拉平,成了植物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作为特别顾问的陈骁站了起来。
他面色冷峻,指着定格的石棺画面分析道:“这不是普通的邪物,是‘逆魂葬’。是一种极其恶毒的风水杀局,专门用来截断城市龙脉的生气。但奇怪的是……”他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按理说,这种葬法是为了镇压某样东西,可现在给我的感觉,它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缓缓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林默,你之前处理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对这种东西有印象吗?”
我浑身一哆嗦,像是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差生,猛地缩了缩脖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王队陈顾问你们可别开玩笑了……我……我就怕尸体半夜睁眼,哪懂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啊。”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陈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但我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探究和不信任。
我低下头,在心里冷笑。
等待?
他当然是在等待。
这口棺,根本就不是用来镇压的,它是一个“引子”。
是许沉舟那个老东西,故意让施工队挖出来,用来激活他布下的备用阵眼的“钥匙”!
中午十二点,食堂的饭菜味飘了进来。
我抓住机会,向王队提交了一份申请,借口说要“研究地铁案引发的新型尸变反应”,需要使用实验室里的高温高压灭菌炉,来处理我那瓶“霉菌样本07号”。
王队不耐烦地挥挥手批准了。
他只当我是被吓破了胆,想找点事做来转移注意力。
我独自一人来到灭菌实验室,将那瓶残灰放了进去。
我当然不是要销毁它,而是要借助120摄氏度的高温,去强行激发其中蕴含的记忆碎片。
当炉温升至预定数值时,一直在我脑中沉睡的守碑兽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小心!它在回应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
几乎在同一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疯狂频闪,墙壁上的仪器指示灯乱跳不止。
我死死盯着灭菌炉厚重的观察窗,只见炉内那团灰烬竟蒸腾起一缕黑烟,在高温蒸汽中扭曲成一幕飘忽的幻象!
那是一场发生在民国年间的诡异仪式。
一群穿着长衫、戴着诡异面具的人,正围着一口巨大的青铜鼎。
鼎中烈火熊熊,似乎在焚烧着什么。
其中一个人的背影,瘦削而挺拔,像极了年轻时的父亲!
而在他对面,另一个摘下面具的瞬间,露出的那张脸,赫然就是如今道貌岸岸的市局总顾问——许沉舟!
“嗡!”
剧烈的头痛瞬间炸开,幻象即将溃散。
我强忍着脑中针扎般的刺痛,猛地咬破舌尖,用一抹腥甜的舌尖血,在戴着乳胶手套的右手掌心内,疾速画下一道“锁识符”!
就在我将这段稍纵即逝的影像强行封入一枚特制U盘的瞬间,“砰”的一声,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
陈骁冰冷的身影站在门口,目光如鹰隼:“你一个人在这里搞什么秘密实验?”
我吓得手一抖,那枚刚刚完成封印的U盘“啪嗒”一声掉进了旁边的水槽里。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弯腰,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赔笑一边从水里捞起U盘,“可能是我操作不当,触发了什么过载保护……”
我把湿漉漉的U盘揣进口袋,心里却给他狠狠记上了一笔:这家伙,果然盯上我了。
下午三点,我主动向领导提交了一份名为《关于地铁异象的初步病理推测》的报告。
内容全是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特殊地质结构导致强辐射,诱发群体性神经病变”,什么“集体癔症叠加隧道次声波共振效应”……
领导看完后,居然拍着我的肩膀,大加赞赏:“不错嘛林默,这次总算看到你认真工作的态度了。”
我嘿嘿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都是为人民服务。”
他们不知道,在这份报告的电子版附件夹层里,我藏了一张用神识烙印的微型符纸。
这是林家“窥天蛛网术”的现代改良版。
只要这张“符纸”随着文件流转进入市局的内网服务器,任何人在电子系统中调阅与“第七棺”相关的资料,它就会像一只无形的蜘蛛,悄然记录下对方的IP地址、访问时间与权限等级。
晚上八点,我找了个借口独自返回实验室,准备提取U盘中那段至关重要的影像。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仪器的低鸣。
刚把U盘插上电脑,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我背后袭来,仿佛有一块冰贴上了我的脊椎。
我猛地转身,瞳孔瞬间收缩。
身后的那台高温灭菌炉,炉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洞开。
炉腔内,赫然蜷缩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孩身影,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是小满!
可小满明明应该在家里的床上安稳睡觉!
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实体,这是他的“真视”能力反噬自身后,在强烈执念下形成的灵体投射!
他看到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那双冰冷的小手,疯狂地比划着什么:“东……墙……第……三……砖……里……面……有……人……哭……”
我脑子“轰”的一声!
那是停龙坪废弃验尸房的坐标!
当年父亲出事的地方!
可小满为什么能看到那里?
难道他与生俱来的“真视”,已经进化到可以穿透时空的节点?
就在我心神剧震之际,身后的电脑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
那枚U盘竟自动运行,将那段被我用“锁识符”封印的画面,清晰地播放了出来。
这一次,我看清了更多细节。
熊熊火场之中,父亲将一封信死死塞进一个路过的采药人怀里,嘶吼着让他快跑。
那人转身奔逃,却没跑出几步,就被一个从阴影中窜出的黑衣人,一刀斩断了喉咙!
——那封信,正是莫三更当年在火场外苦等一夜,却最终错过的救援信!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许沉舟那张摘下面具的脸上。
他看着火海中的林家祖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冷笑,口型清晰无比:“林家不死绝,我不罢休。”
咔哒。
U盘停止了播放,实验室恢复了死寂。
我缓缓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那份我亲手写的、被领导夸赞的报告,一页一页,慢慢地撕成碎片,然后划着一根火柴,看着它们在垃圾桶里燃成灰烬。
青色的火光,映着我冰冷的脸。
明天开始,我不再是那个见了血手印都会发抖的怂包法医了。
我要让整座城市,都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尸检”。
那口躺在泥里太久的棺材,是时候,由我亲自为它开膛破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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