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飞天梦启与神药普惠

永明三十三年的秋风，刮过京郊西山脚下那片被划为“天工院航空实验场”的禁地。场地上，几个硕大无比的彩色布袋正被工匠们用绳索小心翼翼地固定在一个巨大的藤编吊篮下方。吊篮里堆着沙袋，旁边还架着一台模样古怪、连着皮管的金属罐子。

五十三岁的沈清，裹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棉袍，抄着手蹲在临时搭起的望台上，眯眼瞅着那帮忙得满头大汗的工匠，嘴里骂骂咧咧：“磨蹭个蛋！点火！让这大号孔明灯给老子飞起来瞧瞧！”

负责此项目的格物院博士，是个叫孙思飞的年轻人，闻言擦了把汗，赶紧下令：“各单元检查最后一遍！‘祝融一号’热气球，首次载物升空实验，开始！点火！”

工匠们用长杆点燃了吊篮下方那个特制燃烧器的喷嘴。“轰”的一声，幽蓝色的火舌喷涌而出，灼烧着气囊底部开口处的空气。巨大的彩色气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鼓胀，缓缓从地面抬起。

“松缆绳！控制升力！保持稳定！”孙思飞嗓子都有些喊劈了。

热气球晃晃悠悠，带着吊篮和里面的沙袋，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开始向上攀升。五十尺、一百尺、两百尺……地面的人群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

沈清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马马虎虎，像个样子了。老子的飞天梦，总算没白做。”

他扭头吩咐身后的小跟班：“铁蛋儿，记下来。下一步，载人！给老子训练一批‘空中锐士’！还有，吊篮底下给我想办法挂上‘震天雷’，小的那种，要能调整落点。以后打仗，咱从天上往下扔‘铁菠萝’，看哪个龟孙子能扛得住！”

铁蛋儿咧着嘴猛点头：“大人英明！从天上炸他娘的，想想就带劲！”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驰入实验场，信使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禀报：“沈公！格物院本部急报！西洋来的那几个什么‘空气动力学’大师，在参观二号风洞实验室时，被…被吓得不轻，领头那个叫卡洛斯的，直接晕过去了！”

沈清一听，乐了：“晕了？啧，就这点胆子还敢号称研究飞天？走，回去看看！”

格物院本部，二号风洞实验室外。

几个金发碧眼的西洋学者瘫坐在长椅上，面色惨白，兀自惊魂未定。领头的老者卡洛斯，被灌了几口参汤，刚缓过劲来，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实验室厚重的隔音门打开，沈清背着手溜达出来，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哟，卡洛斯先生，这是咋了？我们这‘小玩意儿’，不至于把您几位吓成这样吧？”

卡洛斯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实验室里面，嘴唇哆嗦着：“沈…沈公！那…那根本不是‘小玩意儿’！那是…那是驾驭风暴的魔鬼洞穴！那么大的风！能把木头模型瞬间撕碎！上帝啊…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西洋学者用生硬的乾语结结巴巴地补充：“风、风速起码超过…超过一百…一百米每秒！这怎么可能！人力怎么可能制造出如此狂暴稳定的气流？！”

沈清掏掏耳朵，一脸“这有啥”的表情：“才一百米每秒？勉强够用吧。咱这风洞，主要是为了测试飞行器在不同气流下的稳定性和结构强度。你们觉得木头飞机靠人蹬腿就能上天？扯犊子呢！不先在这洞里吹散架几百个模型，敢让人真飞？那不是送死嘛！”

卡洛斯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崩溃。他们还在琢磨怎么用丝绸、木头和肌肉力量实现短暂的滑翔，人家乾国人已经在用这种恐怖设备模拟极端气流，测试金属飞行器的结构了！这中间的差距，比马车和“轩辕号”的差距还大！

“沈公…贵国的格物之学…已…已非我等所能揣度…”卡洛斯颓然坐下，所有的骄傲都被那狂暴的风洞击得粉碎：“我们…我们想学习…不知…”

“学习？好说好说！”沈清大手一挥，很是“大方”：“交点学费，签个保密协议，留下来打打下手，看看咱是怎么搞定载人飞行和空对地打击的！包教包会！”

看着那几个失魂落魄、仿佛信仰崩塌的西洋学者，沈清心里暗爽：小样，跟老子玩飞天？老子玩死你们！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南，松江府，“光明生物”制药工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酒精味。巨大的玻璃罐和复杂的管道系统连接在一起，穿着白色无菌工装的工人们忙碌地记录着各种数据。

工坊总负责人，是当年跟着婉儿从京城出来的老人，姓苏，此刻正激动地向前来视察的女帝婉儿和太上皇李琨汇报：“陛下，太上皇！‘盘尼西林’工业化量产的关键瓶颈——深层发酵和提纯工艺，我们终于彻底攻克了！如今日产可达‘万剂’！足以应对军队和民间大部分恶性感染！”

六十二岁的李琨，穿着一身普通的锦袍，精神矍铄，拿起一支封装在透明玻璃管里的白色粉末，仔细端详：“便是此物，能克制那夺人性命的‘丹毒’、‘产褥热’？”

“回太上皇，正是！”苏管事语气笃定：“经过数万例临床验证，对多种细菌感染有奇效！军中因创伤感染导致的死亡率，已下降七成以上！”

婉儿看着眼前庞大的生产线，眼中亦有光彩流动：“此乃活人无数之神药。苏管事，有功于社稷。当重赏。”

“臣不敢居功，此皆赖沈公当年留下的菌种和工艺方向，以及格物院同僚不懈努力…”苏管事连忙躬身。

李琨放下药瓶，感慨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啊…当年太医院那群老头子，还在为‘风寒入体’争论不休。如今，连肉眼看不见的‘细菌’都能对付了…沈清那小子，折腾出来的东西，总是能吓人一跳。”

婉儿微微一笑：“皇兄若有兴趣，可让太医院用新到的显微镜一观，那细菌之形态，亦是奇景。”

李琨果然来了兴致：“哦？就是能把小东西放得巨大的‘显微镜’？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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