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捡漏大师
沈清这“牢厂爱心大篷车”在京城内外转了一圈，效果比预想的还炸裂。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全在议论这事儿。
“听说了吗？沈主事带着犯人给乞丐发帐篷呢！”
“何止！那净水的竹筒子，真能把浑水变清！我家隔壁王婆子就要了一个，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哎，你说那新式犁头，真那么好使？比老犁快一倍？”
“那还有假？我三舅姥爷家的地就用上了，轻省！沈主事这人，能处！”
舆论的风向，肉眼可见地掉了个头。之前弹劾奏章里那些“蓄养私兵”、“与民争利”的罪名，现在听起来就跟笑话一样。
徐文长带着他那帮秀才弟子，现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奋笔疾书。
《奇器赋》写得文采飞扬，把曲辕犁、净水器夸成了鲁班再世、墨子重生。
《惠民实录》更绝，直接记录了几个老农、乞丐声泪俱下的感谢词，还有囚犯们的现身说法，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决心，把沈清塑造成了悲天悯人、教化有功的活菩萨。
文章通过茶楼说书，街头小报一传播，效果拔群，连深闺里的妇人都知道京城出了个沈青天，发明的物件又便宜又好用。
沈清一看火候到了，立刻让赵铁柱在“光明牌”各个铺子门口贴出告示。
“为答谢乡亲厚爱！所有农具、日用器物，一律八折！买农具送滤水筒！买满五百文，再送牢厂特制棉袜一双！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好家伙，这公告一出，差点引发踩踏事件。
各个“光明牌”铺子门口排起了长龙，抢购的人群把门槛都快踏破了。
农具、净水器迅速脱销，把赵铁柱一家子乐得见牙不见眼，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一边肉疼打折少赚的钱，一边又兴奋这流水哗哗的。
“大人！这招太狠了！咱们库房都快被搬空了！”赵铁柱嗓子都喊哑了。
沈清正在一个临时搭的摊子前帮忙维持秩序，闻言嘿嘿一笑：“这叫清库存，回笼资金，顺便打广告，一举三得！”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点小骚动。
一个穿着打补丁布衣，看着有些畏缩的年轻人，拿着一个刚买的曲辕犁，小心翼翼地对着铺子伙计说：“这…这个犁头的弯度，要是再…再往上翘一分，入土是不是能更深点？还…还有这个榫卯接口，好像…好像能再加固一下…”
伙计忙得脚不沾地，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你谁啊？懂不懂啊？这可是沈大人亲自设计的！还能有错？”
那年轻人被呵斥，脸一下子红了，喏喏地不敢再说话，左手下意识地缩了缩，能看见少了食指和中指的两截指头。
赵铁柱正好在旁边，皱眉打量了他几眼：“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沈大人的发明，那是经过实践的！”
沈清却心中一动，凝神看向那年轻人。
【李拙，未来成就：器械大家，值860】
【关键转折：因年少伤残，自卑退缩，埋没乡野。若得机遇，其天生对结构与力感的直觉将大放异彩。】
我靠！八百六！又一个野生大牛！
沈清赶紧走过去，扒拉开还想训人的赵铁柱，脸上堆起和蔼可亲的笑容：“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你刚才说的，有点意思，能详细说说吗？”
李拙看到沈清，吓得往后缩了一步，结结巴巴：“小…小人李拙，胡乱…胡乱说的，大人莫怪…”
“不怪不怪！”沈清拿起那曲辕犁，塞回他手里：“你就照你刚才想的，给我比划比划，怎么改更好？”
李拙见沈清不像开玩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用那残缺的手比划着：“就…这里，弯一点，受力可能更顺…这里，加个暗楔，更牢靠，不容易散架…”
他说的有些凌乱，但沈清结合天眼给出的提示，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巧妙。这李拙对器械结构的直觉，简直天生为这行而生！
“好！说得好！”沈清一拍大腿，把李拙吓了一跳：“李兄弟，你这双手，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有没有兴趣来我牢里……不，是来我工坊做事？专门研究怎么把这些东西做得更好！”
李拙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清，又看看自己残缺的手，眼圈瞬间红了：“我……我这手……还能……”
“咋不能？”沈清打断他：“脑子好使比啥都强！铁匠老张，是我们那儿的首席大匠人，就是个哑巴，但工钱比钱庄、当铺的大掌柜拿得都多，年底还有分红。
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最主要是认清自己，发挥自己的才能，我诚挚邀请你加入，工钱随你开！”
赵铁柱在一旁急得直拽沈清袖子，低声道：“大人！这人来历不明，还是个残废…”
“你懂个屁！”沈清甩开他：“这叫天赋异禀！捡到宝了知不知道！”
李拙看着沈清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一直被视为废物的手，终于重重点了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谢…谢谢大人赏识和栽培！小人愿意！”
沈清心里乐开了花：“铁柱，快，带着李兄弟办理入职，衣食住行咱们全包，工钱按最顶级匠人的水平来算，现在马上……”
赵铁柱立刻带着如坠梦中的李拙走了。
沈清喜笑颜开，这一波，舆论高地占领了，库存清空了，银子赚到了，顺手还捡了个未来大家！
重点还是获得人才，哑巴铁匠虽然厉害，但只是在锻造和工艺上，一些发明创造，主要还是依靠沈清提供思路，但他毕竟也是外行，只是依靠后世的知识赶鸭子上架。
现在有了李拙这个专业人才，则是最好的补充，能让他更多的模糊想法变为现实，从粗加工向精工迈进。
这波操作，简直赢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阎千户和他背后那些人，此刻脸色有多难看。
“铁柱，赶紧的，把咱们这销售盛况和百姓反响，再让老徐好好写写！”沈清吩咐道：“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利民奇器遭抢购，无耻谰言成笑谈》！”
“得嘞！”赵铁柱现在对沈清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屁颠屁颠就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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