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斗
沈清再一次酩酊大醉,稀里糊涂的睡在了百花楼,住在了柳如烟的香闺之中。
谁能想到,名动京城的柳如烟,柳大家,多少达官显贵,富家公子一掷千金的想要梳笼她,之前甚至有官家公子用强硬手段,结果她都没有屈从。
怎么就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司狱看对眼了呢?
当然,现在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小司狱不简单。
第二天醒来,沈清揉着快炸开的脑袋,一睁眼就看见柳如烟支着下巴在床边看他。
这女人素颜比带妆还好看,青丝垂在雪白的脖颈边,眼睛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沈公子每次来妾身这儿,都是这般不省人事。”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知道的,还以为妾身这有什么迷魂汤呢。”
沈清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想着昨晚又是什么都没做,心里哀嚎:又他妈错过一个亿!
“如烟啊,下回我要是再喝多,你直接把我扔井里醒醒酒成不?”
柳如烟掩唇轻笑:“那可不成,万一淹死了,我上哪再找个能对出‘烟锁池塘柳’的才子去?”
两人正闲聊着,丫鬟在外头敲门:“姑娘,有位徐先生求见沈公子,说是...来论诗的。”
沈清一愣:“徐先生?谁啊?”
柳如烟挑眉:“徐文长。江南来的才子,名气很大,性子傲得很,平日里连翰林院那几位都不放在眼里。许是听了你那句‘烟锁池塘柳’,特意来会会的。”
沈清对酸腐文生没什么兴趣,不紧不慢的洗漱完,才来到前厅,只见个清瘦文人负手而立,听见脚步声回头,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来。
“你就是沈清?”徐文长语气倨傲:“那‘烟锁池塘柳’,真是你对的?”
沈清打了个哈欠:“咋的,不像?”
徐文长冷笑:“偶得一句罢了。真才实学,不是靠侥幸。”
柳如烟端茶进来,闻言蹙眉:“徐先生,沈公子的才学,妾身是亲眼所见的。”
“那就请教了。”徐文长袖子一甩:“徐某近日偶得一联: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上联全是宝盖头,意境还凄婉,分明是刁难人。
沈清挠挠挠头,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段子,咧嘴一笑:“这有啥难的?惆怅忧怀怕忆情。”
徐文长脸色微变。这下联同样全是竖心旁,对仗工整!
“再来!”他不服气:“水底月为天上月。”
“眼中人是面前人。”沈清对答如流,还冲柳如烟眨了眨眼。
柳如烟顿时娇羞一笑,娇媚如花。
徐文长额头见汗,咬牙道:“三绝诗书画!”
沈清想都没想:“一官归去来!”
“好!”柳如烟忍不住拍手:“沈公子这对得妙极!”
徐文长愣了愣,深吸一口气,道:“”对对子终究是小道,诗词歌赋方为正途,不如就以‘愁’为题,即兴作词一首?”
柳如烟微微皱眉,这题目太刁钻,即兴作词本就难,还要限定主题...
沈清却咧嘴一笑:“愁啊?这个我熟。”
他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细雨,张口就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满室寂静。
柳如烟美眸圆睁。这首词...把人生况味写绝了!
徐文长脸色变了变,强自镇定:“不过是偶得佳句。再来!就以这春雨为题,作七律一首!”
琴音再起,带着几分紧张。
沈清挠挠头:“春雨是吧?听着——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啪!”柳如烟手下的琴弦应声而断。她怔怔地看着沈清,胸口微微起伏。这诗...这诗简直是神来之笔!”
眼看着这徐文长眼珠转动,又要出题,沈清都无语了,自古文无第一,就没有一个具体的评价好坏的标准,全凭个人欣赏,这样下去,徐文长可以无限出题。
“徐兄,吟诗作对本就是消遣娱乐之道。”沈清强行岔开话题:“你觉得写诗作文,光是风花雪月有意思吗?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大家族,白玉为堂金作马,里头姐们兄弟勾心斗角,最后‘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他把《红楼梦》的框架大概一说,又夹带私货讲了点现代文学理论。什么人物弧光、戏剧冲突、隐喻象征,把徐文长听得一愣一愣的。
柳如烟早已忘了断弦的琴,痴痴地望着沈清。她原以为这人只是个机灵古怪的商人,没想到胸中竟有这般锦绣!
“这、这是话本?”徐文长声音发颤:“这格局...这立意...”
沈清趁热打铁:“写文章不能光想着自己那点小情小调,得关心民生疾苦!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官场又是什么德行?这些不该写吗?”
徐文长扑通一声坐下,喃喃自语:“原来...文章可以这样写...”
“徐兄若是有兴趣,你我二人可以联合创作,合作出品,当然,我只是提供一些基础创意,真正执笔还是徐兄你,所以,到时候若真有旷世巨作问世,署名也只有徐兄一人,至于利润,分给小弟一些便可。”
徐文长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儿,文人最看中什么?当然是名声啊。
若真能出一本书在士林中获得认可,甚至比中状元更荣耀。
他抓着沈清胳膊眼睛放光:“沈兄!这《红楼梦》...可能细说?”
“好说好说。”沈清勾住他肩膀:“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写点东西...”
等把晕乎乎的徐文长送走,柳如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清:“沈公子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真是让妾身开眼。”
沈清凑近她,坏笑:“那...有没有奖励?”
柳如烟俏脸微红,却没有躲闪,只是低声道:“那要看你下次,能不能少喝些酒...”
“下次一定!”沈清随口说,心思还在想着徐文长:“有了徐文长这支笔,以后咱们想黑谁就黑谁,想捧谁就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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