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守规矩
益州数千大军，终究还是按孙昊的要求，在秦川府城外安营扎寨。
起初几天还算平静，可时间一长，许多在军营里待得发慌的兵士就耐不住寂寞了。
他们三三两两，结伴溜进城里闲逛。
如今的秦川府，在孙昊的治理下，早已是一片繁荣景象。
这些益州兵士大多来自偏远州郡，何曾见过这般光景。
那满街的吃食香气，还有街上来往年轻姑娘们的漂亮模样，都勾得他们心里痒痒的。
看的多了，一些兵痞动了歪心思，行为也逐渐放肆。
中午，城西。
张记酒家，生意正好。
五六个穿着益州军号衣的兵丁，大大咧咧地占了一张大桌。
桌上杯盘狼藉，堆满了吃空的碗碟和骨头。
几人吃得满面红光，酒足饭饱后，为首那个脸上带疤的小军官打了个响亮饱嗝，拍拍肚子就准备走人。
那酒家的掌柜连忙小跑过来，一脸卑微地笑道：“几位军爷，吃好了吗？承惠，一共三千钱。”
那疤脸军官眼睛一瞪，颇为蛮横道：“钱？爷们是奉了朝廷命令，千里迢迢跑来给你们雍州剿匪的，吃你点东西，还要钱？懂不懂规矩。”
“啊？”
老掌柜心里叫苦，脸上还得陪着笑。
“军爷您息怒，孙大人早就立下规矩，买卖公平，军民一家，这钱，小人实在是小本生意……”
他心里清楚，这帮人何止是吃一点，简直是连吃带拿，临走还顺手包了几斤卤肉。
“少他妈拿孙大人压我们！”
疤脸兵痞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又高了几分。
“听清楚了！我们是益州军，归罗将军管，不归他孙大人管！”
“就是，让开。”
他们这群士兵的喊闹，顿时吸引了酒家里其他客人的注意。
“这不合规矩啊……”老掌柜依旧要挡着他们。
那刀疤兵痞又是转身骂道：“老东西，先赊个账怎么了，混账。”
他话音刚落，目光正在柜台边低头收拾碗筷的姑娘。
这姑娘看似年方二八，虽然穿着朴素，但模样秀丽，身段窈窕。
疤脸兵痞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淫笑，绕过老掌柜就凑了过去。
“哟，没看出来啊老家伙，这你小闺女？长得还挺水灵。”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姑娘的脸。
那姑娘吓得惊叫一声，慌忙躲到父亲身后，身子瑟瑟发抖。
“军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老掌柜急忙用身体挡住女儿，连连赔罪。
当着这么多手下和客人的面，疤脸兵痞顿时恼羞成怒。
“滚开！老东西！”他骂了一句，抡起拳头，狠狠一拳砸在老掌柜的面门上。
老掌柜痛叫一声，鼻血瞬间就喷了出来，踉跄着向后倒去。
“爹！”那姑娘哭喊着想去扶。
“打！给老子狠狠打这不懂事的老东西！”
疤脸兵痞一声令下，另外几个兵痞一拥而上，对着倒在地上的老掌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酒家里顿时乱成一团，那姑娘的哭喊声，兵痞们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
其他食客吓得纷纷躲开，有人赶紧跑出去报官。
老掌柜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惨叫连连，很快就口鼻出血，昏死过去。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住手！”
“官府拿人！统统住手！”
一队衙役冲了进来，迅速将酒家团团围住。
为首的衙役队长一进门，便看见地上昏迷不醒的老掌柜，再看那哭成泪人的姑娘，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几个兵痞被衙役围住，却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疤脸兵痞拍了拍手，斜眼看着那群官差，嚣张地喊道：“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爷是罗将军麾下的益州军，你们这帮地方上的小衙役，敢动我们一下试试？”
他们这群官差可不是被吓大的，在秦川府，孙大人定下的规矩就是铁律。
为首的官差厉声回应：“在秦川府地界，犯了王法，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拿下！”
衙役们齐声应和，上前就要捉人。
益州军的士兵也纷纷抽出随身的刀，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酒家外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消息迅速传到了府衙。
孙昊正在和严涛商议增派汉中巡逻哨探的事情，闻报后，脸色一沉。
“备马！”他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就往外走。
严涛赶紧跟上，脸上也带着怒意。
“这帮益州兵痞，果然要生事！”
孙昊一行人快马赶到城西，分开围观的百姓，走进了酒家。
现场一片狼藉，老掌柜已被人拉到一边，依旧是半昏迷状态，而其闺女跪在一旁哭泣。
官差队长连忙上前，将事情经过快速禀报了一遍。
孙昊的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那几个益州军兵痞身上。
那几个兵痞见孙昊前来，虽有几分紧张，但依旧是不认错求饶。
“当街行凶，调戏民女，你们真是够大胆。”
孙昊的声音威严。
“将所有涉事兵丁，全部拿下，依律严惩。”
疤脸兵痞还在叫嚣，道：“我们可是罗将军手下的人，识相的快放了我们。”
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
罗成也收到消息，带着一队亲兵，急匆匆地挤了进来。
一进酒家，看到地上的老掌柜，再看到被衙役围住的自己手下，罗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将军，你来得正好。”那刀疤脸的小军官上前，以为自己靠山来了。
“混账！”
罗成直接甩手，对着这军官就是一巴掌。
在这众目睽睽下，他自然要装装样子。
他强压着火气，走到孙昊面前，勉强拱了拱手。
“孙大人，这些小事，何须动如此大怒？是罗某管教不严。这几人，交给罗某带回军中，必定按军法重重处置，定给大人和这店家一个交代。”
他想把事情压下去，把人带走。
孙昊却根本不买账，语气冰冷如铁：“罗将军，这是小事？你手下的人当街行凶，险些闹出人命，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罗成面色阴冷道：“孙大人，这可是我们益州军的人，按理来说，就该由益州军来管，这个规矩，你也懂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孙昊，不知他作何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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