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T骨的价值
“巴雷特先生，”夏姆洛克换了个话题，“您之前提到的刻法勒，和它的领袖奥古修斯……他，也是一个像罗杰船长一样的人吗？”
“奥古修斯？”
巴雷特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佩神情。
“不，他们不一样。”
巴雷特摇了摇头。
“罗杰追求的，是极致的‘自由’。为此，他不惜将整个世界拖入战火与混乱。”
“而奥古修斯……”巴雷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他追求的，是‘秩序’。一种全新的、属于人民的、绝对的秩序。”
“为了建立这种秩序，他可以比任何海贼都更冷酷，比任何海军都更铁血。他会毫不犹豫地碾碎一切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无论是国王，是贵族，还是……世界政府。”
“但他也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平民，去发动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的战争。”
巴雷特的脑海中，浮现出奥古修斯为了给马尔科姆复仇，不惜启动“天罚”系统，用导弹雨将传说中的红伯爵轰杀至渣的疯狂一幕。
也浮现出他为了救回大熊，不惜与多弗朗明哥交易，将五老星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惊天布局。
更浮现出，他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在奥哈拉幸存的小女孩，就敢让麾下大将正面硬撼海军，公然与世界为敌的霸道。
这个男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了矛盾。
他既是手腕狠辣的独裁者，又是心怀万民的革命家。
他既是冷静到可怕的阴谋家，又是会为同志之死而怒发冲冠的性情中人。
“他是一个……你永远也看不透的人。”巴雷特最终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但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
他凝视着夏姆洛克，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刻法勒，‘人民’这两个字，不是一句口号。”
“它是刻法勒的最高信仰，是奥古修斯愿意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
这番话，彻底颠覆了夏姆洛克的认知。
他想起了父亲加林圣对奥古修斯的评价——“一个窃取了‘正义’之名的、最危险的煽动家”。
也想起了文献中对革命者的描述——“一群打着解放旗号，实则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暴徒”。
可为什么……
从巴雷特这个曾经的“魔鬼后裔”口中说出的奥古修斯，却充满了如此……耀眼的光辉？
夏姆洛克的心，彻底乱了。
他迫切地想要去那个叫“刻法勒”的地方看一看。
去亲眼见证，那个男人所建立的“秩序”，究竟是父亲口中的“谎言”，还是巴雷特口中的“信仰”。
刻法勒，黎明宫。
最高执行书记办公室内，奥古修斯看着手中那份由T骨亲自撰写的、关于G-2支部及附属基地所有海军人员的详细档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做得很好，T骨同志。”
奥古修斯将档案放下，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换上了一身刻法勒军官制服的T骨。
“你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座军事要塞，更是一批经验丰富、并且对世界政府彻底失望的海军精英。他们的价值，远在十艘‘先驱者’级巡洋舰之上。”
T骨挺直了胸膛，神情肃穆：“能为书记官阁下效力，是我的荣幸！”
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迷茫，只剩下一种重获新生的坚定。
“很好。”奥古修斯点了点头，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推到T骨面前。
“现在，我有两个任务要交给你。”
“请书记官阁下吩咐！”
“第一，”奥古修斯指着第一份文件，“这是‘不落长城’军事要塞的建设计划。对外战争委员会的三位书记会负责整体规划，而我需要你，担任这个计划的‘总监工’。”
“用你过去几十年在海军积累的经验，去监督工程的每一个细节，确保这座长城，能够抵御来自海军军舰的袭击。”
“是！”T骨毫不犹豫地接下命令。
建造一座固若金汤的要塞，本就是他的专长。
“第二，”奥古修斯将第二份文件推了过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个任务，更重要。”
T骨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标题，瞳孔就猛地一缩。
《关于策反海军四海支部基层将官的可行性报告》！
“书记官阁下，您这是……”T骨震惊地抬起头。
“T骨同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在G-2支部的行动，已经成功地点燃了第一颗火星。现在，我需要你，将这团火，烧得更旺！”
“‘新海军学院’事件，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海军，尤其是四海支部那些泽法系将官的心里。他们对世界政府的不信任，已经达到了顶点。”
“我需要你，利用你过去在海军的人脉，秘密联系上他们。告诉他们，海军不应该是天龙人的走狗，正义也不应该是世界政府的遮羞布。”
奥古修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灼灼。
“告诉他们，在南海，有一个地方，正在等待着所有心怀真正正义的战士。”
“告诉他们，刻法勒，欢迎他们的加入！”
T骨的心，在剧烈地跳动。
挖海军的墙角！
而且是明目张胆地、成建制地挖！
这个男人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可是……书记官阁下，”T骨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做，无异于是在向世界政府宣战！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宣战？”奥古修斯笑了，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霸气。
“从我在世界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他们那可笑的裁军提议时，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现在之所以不动手，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忌惮。忌惮巴雷特，忌惮大熊，忌惮一笑，忌惮我们足以覆盖整个南海的‘天罚’系统！”
“他们不敢赌，不敢在四皇和革命军环伺的情况下，与我们爆发一场伤筋动骨的全面战争。”
“所以，”奥古修斯的目光重新落在T骨身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地壮大自己！挖走他们赖以统治世界的基石！”
“我明白了！”
T骨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他终于明白，奥古修斯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他。
他的价值，不在于他带来的那些基地和士兵，而在于他那身穿了半辈子的、早已褪色的海军制服，以及，他在海军内部，那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
“书记官阁下，T骨……领命！”
他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接过了那份足以颠覆整个海军格局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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