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偷窥的牢艾
飞舟速度极快。
仅仅六天，便从东山域抵达了天风域的中心地带。
林白站在甲板边缘，看着下方飞速倒退的山川城池，忍不住感叹：
“王阶下品的飞舟，速度果然惊人，比万宝商行那些快太多了。”
吕婷就站在他旁边，闻言带着点小得意：
“那当然！这是我大伯亲手炼制的，他可是铸剑堂长老，王阶下品炼器师呢！”
林白适时地露出惊叹表情：
“吕前辈竟有如此造诣？炼制这么大一艘飞舟，一定非常耗费精力吧？”
不远处，看似在闭目养神的吕长天，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吕婷点头：
“可不是嘛！光是材料花费，就够买十几件普通的王阶下品法器了。”
“大伯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一年才完成！炼制成功后，还在铸剑堂展览了半年，好多人都羡慕呢！”
林白配合地点头，
这种大型飞舟，材料虽然不都是用的王阶材料，
但光关键部位的材料都足以炼制数把王阶下品法器了，
即便他是王阶极品炼器师，没事也不想炼制这个，太烧钱了！
不过嘛，林白看了眼系统空间中那艘缩小后的黑色飞舟……
好在幽冥殿“友情赞助”的灵阶下品飞舟是完好的，
回头抽空改造一下，升到灵阶极品不难，费不了多少工夫。
就在林白和吕婷闲聊之时，
牢艾用一块黑布蒙着头，独自在角落里修炼，
目光时不时透过布料的缝隙，朝林白这里望来，
他蒙头不是为了装神秘，而是为了掩盖头上戴着的【灵慧帽】。
就在刚才，他冷静下来后，惊喜地发现，
只要看到林白和吕婷站在一起，
他内心除了翻江倒海的憋屈和嫉妒，
竟然还会诡异地生出一丝淡淡的、扭曲的快感。
这种快感和之前在前往百里家时何其相似！
他立刻溜进飞舟舱内，戴上了能辅助提高悟性的灵慧帽。
果然，那种奇异的快感放大了不少！
只要看着那两人，他修炼速度就快了一截！
但一直待在舱内看不到外面，效果很快就减弱了。
他只好想出这个蒙头蹲角落的蠢办法。
实际上，他胸口衣服里还悄悄塞了一枚留影石，正对着林白和吕婷的方向，
记录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等他回到宗门后，依旧可以靠着这留影石加快修炼。
“哼！张辰！”
牢艾咬牙切齿道，
“估计你做梦都想不到，你和吕婷待在一起会有助于我修炼吧！”
“就暂时让你得意一段时间，等我修为碾压你以后，”
“今天你给我的所有羞辱，我都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他越想越激动，
身体都因压抑的兴奋而微微发抖。
这种依靠仇人来变强的诡异途径，让他心理越发扭曲，
一种“我占了大便宜”的病态优越感开始滋生。
……
飞舟穿透云层，前方景象一变。
远处，一座孤峰如利剑般笔直地插入云霄，
山峰周围缭绕着肉眼可见的凌厉意蕴，
仅仅是远观，都让人感到皮肤隐隐刺痛。
“那就是凌霄峰，”
吕婷顺着林白的目光看去，语气带着敬畏，
“是我们太上长老洛无暇的闭关之地。”
“正因为有她老人家坐镇，她修炼时散逸的剑意常年浸润，才让凌霄峰成了周边几域剑修心目中的圣地。”
她继续解释道：
“附近几域的宗门中，我们凌霄剑阁论综合实力或许不是最强的，”
“但论修炼环境，绝对是最适合修剑的。”
“很多法相境，甚至半步紫府境的剑修，都慕名而来，定居天风域。这里也因此越来越繁华。”
林白默默点头，
能将自身剑意影响到一整座山峰，形成修炼圣地，
那位太上长老的领悟层次，确实深不可测。
“张辰小友。”
就在这时，船头，吕长天忽然开口。
林白收敛心神，快步走到他身前，姿态不卑不亢：
“吕前辈！”
吕长天看着他，沉吟片刻，道：
“让你入门，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有些规矩，需得与你分说清楚。”
他手指轻点飞舟护栏：
“我凌霄剑阁内门，设有一个‘天骄序列’，只收录百岁以内的弟子。这个排名，直接关系到宗门资源的倾斜，以及……一些特殊机缘的资格。”
他看向林白，目光如炬：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剑墟’名额。”
“剑墟乃我宗禁地，内有历代先辈遗留的剑意烙印，对领悟剑意、寻找契合自身的法剑有莫大好处。”
“下一次剑墟开启，就在两个月后。”
林白心中一动。
剑墟！
这正是他通过人生剧本看到，牢艾即将得到机缘的地方，
也是他加入凌霄剑阁的目标之一。
吕长天继续道：
“按宗门规定，唯有序列前十，方可进入剑墟。”
“你初来乍到，虽实力足够竞争前二，但我若强行直接安排你进内门，涉及剑墟名额，难免惹人非议，对你日后在宗门发展也无益处。”
他给出两个选择：
“所以，你现在有两条路。”
“一，我直接给你内门弟子身份，但代价是放弃这次剑墟名额。”
“二，你走正常流程，接受一次‘入门考核’。”
“若表现优异，我便可顺理成章引你入内门，后续你争夺序列名额，也无人能说闲话。”
“你选哪条？”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林白便开口：
“晚辈选第二条，接受考核。”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强大的自信：
“晚辈身为散修，深知资源要争的道理。”
“既入凌霄剑阁，便不愿放弃应有的好处。”
“该有的考核，自然不会逃避。”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牢艾，此刻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
原本因为吕婷对“张辰”的另眼相看而积压的郁闷心理，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他站起身，走到近前，对着林白露出一副“为你着想”的表情：
“张辰师弟，有魄力！这入门考核对你确实不算难事。”
“更何况事关剑墟名额，确实该争一争！”
牢艾这话看似为了林白好，实则心底却在冷笑。
入门考核，可不是光靠修为高就能轻松过关的。
虽然对于“张辰”而言通过不是什么问题，
但只要他参加了，就必然会看到他牢艾创下的记录。
牢艾无比期待，
到时候看到“张辰”拼尽全力，
却只能仰望他背影时的那副表情！
林白压根没看他，只是对吕长天问道：
“前辈，不知考核具体内容是什么？”
吕婷抢着解释道：
“张辰师弟，我来跟你说。入门考核一共三关。”
“第一关，修为验证。”
“很简单，将手放在测灵石上就行。”
“标准是十八岁以下达到凝元境，三十岁以下达到神通境，五十岁以下达到阴神境即可。”
“这对你而言应非难事。”
她看着林白，对他“阳神境一重”的修为充满信心。
林白点点头。
他伪装的张辰，今年是27岁！
修为却已经达到了阳神境，这关对于他来说就是走个过场。
“第二关，是登天梯，也叫问心路。”
吕婷语气认真了些，
“石梯共九百九十九阶，每一阶都设有幻阵。”
“越往上，幻阵威力越强，会引动内心深处的恐惧、执念等等。”
“普通弟子，能登上五百阶就算合格。”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的牢艾，才继续对林白说：
“这一关，至今为止，唯有牢艾师弟一人，在入门时便完全通关，耗时三个时辰。”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佩服，毕竟这确实极难。
牢艾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脸上难掩得意。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
林白露出一点惊讶，看向牢艾：
“哦？牢艾道友竟如此厉害？不知那幻境里都有些什么？”
他这话问得平淡，听在牢艾耳中却像是在质疑。
牢艾哼了一声：
“无非是些心魔杂念，守住本心，一步步往前走便是。”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三个时辰通关只是寻常。
林白心中无语，面上却恍然：
“原来如此，坚守本心便可。受教了。”
他那浑不在意的态度，让牢艾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哼！还真以为简简单单坚守本心就能通过？”
“没有粉碎一切恐惧、一往无前的道心，你能踏上九百层我吃……”
牢艾内心冷哼。
等“张辰”踏上问心路，
自然就知道自己这个通关之人的含金量了！
“那第三关呢？”林白又问吕婷。
“第三关是战力测试。”
吕婷道，
“需在一处特殊阵法中，与一具修为被压制到与考核者同境界的傀儡交手。”
“此傀儡虽是死物，但硬度堪比王阶法器，且战斗本能极强，招式凌厉。”
“需在其手下支撑一刻钟不败，才算过关。”
“只是支撑一刻钟？”
林白挑眉，
“难道无人能击败这傀儡吗？”
吕婷笑了笑：
“有啊。还是牢艾师弟。”
“他考核时没有一味防守，而是凭借精妙的剑招，找到了傀儡胸前防护最核心的节点，一击破碎，”
“是唯一一个在考核中‘击败’傀儡的弟子，用了近一个时辰。”
她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提醒：
“不过张辰师弟你千万不要学他，自从上次牢艾击碎了傀儡核心，宗门长老已经修复了这个漏洞了。”
“如今那傀儡核心防护极强，能撑过一刻钟已经很不容易了。”
牢艾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想象“张辰”被傀儡揍得手忙脚乱的场景了。
“击败傀儡，耗时一个时辰……”
林白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掂量难度，
随即对吕婷微微一笑，
“明白了，多谢吕师姐解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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