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再添一子

1975年12月14日，冬日上午，四九城，何家小院。

休息日的阳光难得的好，金灿灿地铺满了小小的院落，驱散了冬日的几分寒意。

何雨水和陆晓芸两家人特意凑一起，过来陪陪嫂子和侄子侄女，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女眷们——何雨水、陆晓芸，以及抱着一个约莫二三个月大娃娃的九月，坐在避风又向阳的廊下，享受着暖阳的抚慰。

那孩子约莫二三个月大，小脸被包裹得只露出额头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活像个圆滚滚的虎头，在妈妈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

他似乎对廊下挂着的那串红辣椒很感兴趣，黑葡萄似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嘴巴还时不时嘟哝着吐个泡泡，惹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

她们身边的小凳上放着毛线篮和搪瓷缸，一派闲适。而她们的丈夫，赵建国和郑国栋，则一脸无奈又带着笑意地蹲在连廊下，看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在他们院子里追逐嬉闹，清脆的笑声像撒了一地的银铃。

书房里，董寒露正带着唐继阳、唐星柠安静地学习，纸笔摩擦的沙沙声与窗外的喧闹隔绝开来，为即将恢复的高考做着准备。

阳光下的何雨水，一边织着手里的小毛衣，一边对九月说道：“嫂子，我哥这次离开得也太久了，快一年了吧？音信全无的，等他这次回来，我们可得好好说说他，哪有这样一出门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她说着，忍不住伸手逗了逗九月怀里的孩子，“可怜我们小侄子，都出生几个月了，还没正经见过他爹面呢。”

她说着，放下棒针，伸手轻轻戳了戳孩子鼓嘟嘟的脸颊，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笑了两声，小手挥舞着想去抓她的手指。

何雨水心都化了，语气软下来：“你看咱们小侄子，都长这么大了，虎头虎脑的多精神，可他爹呢？连个正经面都没见过。”

九月搂紧怀里的儿子，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何尝不思念？丈夫离开时，孩子还在腹中，如今都已这般大了。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理解，也难掩一丝幽怨：“雨水，只要他平平安安地回来，比什么都强。你哥他……肯定是被要紧事绊住了。”

陆晓芸也凑过来，关切地问：“嫂子，哥临走前有没有说个大概的日子？这眼看就要进腊月了。”

九月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紧闭的院门，带着不确定：“他只说年前一定回来。具体什么时候……也没个准话。”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道被冬日阳光拉得长长的身影，踏着光影，迈过了门槛，清晰地映入院子里每个人的眼帘。

走在前面的，正是他们刚刚还在念叨的何雨柱！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些许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明亮。

而在他身后半步，是一位穿着干净但难掩岁月痕迹、神情有些局促不安的老人——正是离开了四合院二十多年的何大清！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院子里嬉闹的孩子们最先停了下来，追逐的脚步戛然而止，几个小脑袋齐刷刷地转向门口，好奇地盯着那两个陌生的来客。

赵鹏飞胆子大些，拉了拉何卫东的衣角，小声问：“那是谁呀？”

蹲在廊下的赵建国和郑国栋也愣住了，他们先是认出了何雨柱，脸上刚要绽开笑容，目光扫过他身后的老人时，笑容瞬间僵住，眼里写满了意外。

廊下的何雨水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毛线团滚落在地也浑然不觉，她瞪大了眼睛，看看哥哥，又死死盯住父亲，嘴唇微微颤抖。陆晓芸也惊得捂住了嘴。

而九月，在最初的愣神之后，怀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咿呀”了一声。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何雨柱身上，近一年的独自孕育、抚育幼儿的劳累、以及无数个深夜的担忧，在这一刻化作难以言喻的酸楚与委屈，猛地冲上心头。她鼻子一酸，眼圈瞬间就红了。

何雨柱的目光，几乎是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就越过了院子里所有的人，精准地落在了廊下的妻子和她怀里的那个小小身影上。

当他看清那个被裹在襁褓中、已然长开了眉眼的婴孩时，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浑身猛地一震。

巨大的愧疚和难以抑制的激动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离开的时候，九月并没有显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又要当父亲了。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他几乎是忘了周遭的一切，甩开大步穿过院子。脚下的青砖被踩得“咚咚”响，带起的风拂动了孩子们额前的碎发。

他无视了目瞪口呆的赵建国和郑国栋，也没顾上看妹妹震惊的神情，径直走到了九月面前，喉头滚动了几下，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变得沙哑干涩：“九月……我……我回来了。”

九月看着他黝黑了些也消瘦了些的脸庞，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是侧过身，将怀里的孩子微微向他那边送了送，声音带着哽咽：“看看你儿子吧……你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发现怀上了。”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碰孩子粉嫩的脸颊，又怕自己的手弄疼他，动作僵硬而充满爱怜。小家伙也不怕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时，何雨水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她一步步走向何大清，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爸……？真的是您？您……您回来了？”

何大清看着眼前早已出嫁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儿，想起自己多年的缺席，百感交集，老泪纵横。他张了张嘴，喉头哽咽，最终只化作一声充满愧疚的呼唤：“雨水……爸……爸对不住你们……”

这时听到动静的董寒露三人，也从书房走了出来，只是当他们看见眼前情景的时候，都没有开口说话，只能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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