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王爷,您家夫人把咱们的婚床改成了疫情指挥床!
第274章 王爷,您家夫人把咱们的婚床改成了疫情指挥床!
电光石火之间,萧凛的眼神与我交汇,那份密报的内容仿佛化作无形的电波,瞬间在我脑中炸开。
德妃,林婉柔的姑母,三皇子萧景琰的生母。
香料,林家的生意。
这盘棋,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要用儿子的命,去赌一个扳倒摄政王、嫁祸于我的惊天富贵。
皇帝的雷霆之怒几乎掀翻了太液池。
萧景琰被紧急抬回寝宫,太医们乱作一团。
我作为第一个接触他的人,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然而,我并未被立刻拿下,因为我刚刚那一针,是唯一稳住萧景琰心脉的救命之举。
“彻查!”皇帝的咆哮声在夜风中回荡,“从摄政王妃开始,查所有接触过三皇子的人,查他今日所有的饮食,查他身上所有的佩饰!”
禁军如狼似虎地涌了上来,萧凛一步横跨,将我牢牢护在身后,他身上那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让禁军的脚步为之一顿。
“皇兄息怒,”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王妃的清白,臣弟担保。此事疑点重重,王妃既是医者,亦是目击者,将她拿下,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我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目光直视龙椅上气急败坏的皇帝,冷静地开口:“皇上,三皇子所中之毒,并非接触所致,而是经由呼吸,日积月累,今日不过是被人用特定手法催发罢了。毒源,就在他贴身佩戴的那个龙涎香囊里。请皇上派人检验香囊,再审问德妃娘娘宫中掌管香料的宫人,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我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沸油,全场再次哗然。
将矛头直指一位盛宠的妃嫔,这无疑是豪赌。
德妃当场便哭跪在地,高呼冤枉。
皇帝的目光在我与德妃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他选择了相信那枚物证。
就在宫中因为皇子中毒案而天翻地覆之时,一道更紧急的军报由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不,是送到了我的案头。
秋月拿着信笺冲入我临时在书院设立的据点时,脸色惨白如纸。
“王妃!不好了!城南顺安坊,一夜之间,近百人同时出现了‘静症’的初期症状!”
我心中猛地一沉,迅速展开地图。
顺安坊,那里既没有水源污染,也不是人口最密集的区域。
我追问:“他们可有什么共同点?”
“有!”秋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们……都在三日前,去参加了坊内自发举办的一场‘驱邪酬神’的庙会!”
我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敌人已经不再满足于被动地等待病毒传播,他们学会了,甚至掌握了病毒定向投放的技术!
宫闱内的阴谋,城郭外的疫情,两条战线同时告急。
我每日在王府与城外的守心书院之间奔波,时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效率大打折扣。
而我的身份,既是摄政王妃,又是防疫提举,每一次出行都牵动着无数双眼睛,极易被钻了空子。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当晚,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将秋月、青鸾和药婆婆召至王府主院我的寝殿,当着她们的面,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秋月,去,把床上的所有锦被、帷帐、枕席全部撤掉,只留一张床板。梳妆台也搬走,给我换一张足够大的长案,铺上京城最全的舆图。青鸾,去书院,把我们最新绘制的疫踪热力图、各‘安站点’的沙盘模型全部搬过来,就架在床尾。还有,把库房里那四盏我新造的铜符预警灯挂在房间四角,线路接通,一旦有任何站点告急,我要它立刻变红闪烁。”
药婆婆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将一个温馨旖旎的闺房迅速改造成肃杀的指挥所,忍不住摇头叹气:“丫头,你这是要把洞房变军帐啊。”
我正亲手将那只装着婚戒残模的紫檀木盒,郑重地放在了光秃秃的床头,作为我下达最终决策时必须触碰的信物。
我闻言回头,对他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婆婆,最好的防守,是让敌人搞不清楚,哪里才是真正的前线。”
当萧凛处理完朝堂的纷争,带着一身疲惫与寒气回到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的寝殿,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墙上挂着巨大的疫病传播路径图,地上摆着精细的沙盘,而我们的婚床,那张曾有过无数温存缱绻的大床,此刻冰冷而坚硬,上面铺着一张巨大的宣纸,我正执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我以为他会生气,至少会错愕。
然而,萧凛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深邃的眼眸扫过这一切,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那笑意里,有无奈,有欣赏,更有纵容。
“来人。”他沉声下令,“传本王命令,即刻起,关闭王府所有侧门,主院由骁龙卫接管,任何人无本王手令不得进出。对外宣称,王妃偶感风寒,需静养,谢绝一切探视。”
一道命令,他便为我筑起了一座最坚固的堡垒,将所有的窥探与骚扰隔绝在外。
这间曾经的洞房,自此成了我们两人并肩作战的真正中枢。
夜深人静,他不再回书房,而是直接坐到我对面,将他军中密探网络获取的情报与我的数据分析放在一起。
他为我追查毒香的供应链与林家在京外的所有据点;我则根据全城无数个“安符”监测点传回的数据,分析病毒的诡异动向,锁定下一个可能爆发的地点。
我们常常共用一支朱笔,在一份份文书上共同批注,直至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
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专注而认真。
我恍然间觉得,这比任何风花雪月的誓言,都更令人心动。
某个深夜,他忽然伸出手指,点在城郊地图的一角,那里是一片荒废的驿站。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选那里闹事,是不是?”
我抬起头,迎上他洞悉一切的目光,坦然颔首:“城南顺安坊的庙会,酬神的贡品里混入了带毒的香灰。那批香灰的来源,我让青鸾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个废弃驿站,那里是林家在城外最大的私货中转站。但我的人手不够,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唇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所以,这一步,需要我借一道‘剿匪令’来掩人耳目。”
次日,边关传来消息,有小股流寇作乱。
萧凛借此为由,雷厉风行地发布了军令,以清剿流寇余孽为名,派兵突袭了城郊那座废弃驿站。
青鸾亲自带队,行动如疾风骤雨。
当她带着查获的证物回来时,整个指挥室的气氛都凝固了。
大量的掺毒熏香、伪造“安符”的模具、还有数封与宫中往来的通信密信。
而最关键的,是一本不起眼的账册。
上面详细记录了林家数年来,为了打通香料生意和安插人手,向朝中多位官员行贿的明细。
那些名字,有不少都在这次防疫事宜上,对我百般阻挠,处处掣肘。
这份账册,足以在朝堂上掀起一场惊天骇浪。
我却没有选择立刻将它公之于众。
我命秋月,将其中涉及到几位与三皇子萧景琰一派敌对的皇子党羽的几页,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无意间”泄露了出去。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风向变了。
原本一致对外,试图将皇子中毒案和防疫不力两盆脏水都泼向摄政王府的势力,内部开始出现裂痕,互相猜忌,彼此攻讦。
一场针对我们的围攻之势,就此土崩瓦解。
清剿驿站的战报传回当晚,天降暴雨,雷声滚滚。
连日的高度紧绷让我疲惫至极,靠在冰冷的床板上推演后续步骤时,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迷糊中,感觉有人为我盖上了一条温暖的毯子。
我无意识地动了动,嘴里还在喃喃呓语:“还差三个点……封锁线没闭环……”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那熟悉的温度让我瞬间安下心来。
我缓缓睁开眼,对上萧凛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骄傲,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光。
“如果有一天,”我声音沙哑地问,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我做的这些事,让你不得不背负千夫所指的骂名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握住我的手,将我冰凉的指尖纳入掌心。
他凝视着我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我心上:“从你熔掉那枚戒指的那天起,我的名节,就已经和你的选择捆在了一起。你要走多远,我都陪你拆多少墙。”
窗外,一道惨白的雷光猛地撕裂夜幕,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光芒掠过墙上那枚作为总指挥玺的赤金莲花符,符身中央,那道由婚戒熔铸的残缺金痕,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跳,倏地流转过一抹幽微的光。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安定下来。
京城的这个雨夜,注定只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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