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王爷,您家夫人把您的铠甲改成了产科手术灯!
第268章 王爷,您家夫人把您的铠甲改成了产科手术灯!
晨雾里飘来秋月急促的脚步声,她发辫上的露水甩在我手背,凉得人一激灵:"娘娘,城西李记布庄的少奶奶难产,稳婆说胎像偏了,血都浸透了床褥......"
我攥紧斗篷系带,前几日药婆婆翻《民生脉案》时说的数字突然在耳边炸响——三年三百二十七例,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可救"二字。
风卷着饼坊的麦香扑来,混着远处传来的哭声,像根针直扎进心口。
"备马车。"我转身往内院走,靴底碾过未消的炉灰,"让青鸾去兵器库,把萧凛那副玄铁战甲取来。"
"战甲?"秋月小跑着跟上,"那是王爷当年在漠北穿的,甲片上还嵌着匈奴人的箭簇呢......"
"正因为嵌着箭簇。"我推开医馆木门,药婆婆的竹杖声从里间传来,"丫头,你当老身没听见?
太医院那群老东西又说"女子剖体伤阴德",宁可看产妇断气也不动刀!"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闷响,药柜最上层的陈皮罐摔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见药婆婆眼眶通红,白胡子都在抖:"当年我在医门司当值,剖宫术的法子写在《金疮秘要》第七页!
他们倒好,把医典锁进佛堂,天天念《女诫》!"
我把陈皮收进铜盒,指尖触到盒底压着的《民生脉案》,翻开最新一页,墨迹未干的"三月难产记录"刺得人眼疼。"婆婆,"我按住她发抖的手,"我要做一盏灯。"
"灯?"药婆婆愣住。
"能把腹腔照得透亮的灯。"我从袖中摸出张草图,是昨夜在炉边画的——环形支架,多面凸透镜,"萧凛的战甲是玄铁铸的,甲片上的银鳞能反射月光。
拆了肩甲熔成支架,再嵌上凸透镜......"
"好个借甲生光!"药婆婆突然拍案,竹杖尖敲在草图上,"当年他用这甲挡万箭,如今用来照产床!"
青鸾取战甲回来时,日头刚爬上屋檐。
玄铁甲在她怀里泛着冷光,甲片间还粘着半片褪色的红绸——是我当年在冷宫给他缝的护心结。"娘娘,"她解下甲带,"这甲刀枪不入,熔铸要找铁匠胡同的张师傅,他当年给王爷打过箭簇。"
张师傅摸着甲片直咂舌:"这玄铁掺了南海的寒铁,得用三重炉火烧三天。"他抬头看我,"可好好的战神甲改成灯......"
"改成护心灯。"我指着甲片上的银鳞,"这些鳞片要留着,打磨得能反光。"
三日后,护心灯的雏形摆在医馆案上。
环形支架泛着玄铁特有的青灰,凸透镜擦得透亮,拉着红绳轻轻一转,灯光在墙上映出个圆斑,像极了萧凛当年骑马夜巡时,甲胄反射的月光。
首台手术定在守心医学院的产房。
我站在门口时,后背被冷汗浸透——三年前刚穿来那天,我在冷宫听见的第一声惨叫,就是隔壁院子的秀禾难产而亡。
"娘娘,"秋月递来消毒过的柳叶刀,"稳婆说产妇姓周,才十七岁。"
产房里的血腥味混着艾草香涌出来。
周娘子攥着被角,指甲缝里全是血,见我提着刀过来,眼睛瞪得通红:"不要......我要见稳婆......"
"我是医妃。"我握住她汗湿的手,"你摸摸这灯。"护心灯的光落在她腹上,暖融融的,"这灯从前护过王爷的命,现在要护你的。"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救救我的孩子......"
"先救你。"我看向药婆婆,她点头,"下刀。"
柳叶刀刚触到皮肤,窗外传来惊呼:"亵渎阴阳!"几个白胡子老医挤在窗边走不动道,最前头的太医院王正使捂着心口直喘:"女子持刃......成何体统......"
"王大人要看体统,"我划开皮肤,血珠冒出来,"先看这血是不是体统的颜色?"
药婆婆递来镊子,我探进腹腔的手突然顿住——胎儿的腿卡在产道里,脐带绕颈两圈。"拿剪子。"我声音稳得像在冷宫配药时,"秋月,记:胎方位不正,需调整角度......"
王正使的惊呼声被周娘子的低吟盖过。
我剪断脐带的瞬间,婴儿的哭声炸响在产房。
周娘子攥着我的手松了,眼泪顺着鬓角流进枕头:"活了......都活了......"
王正使踉跄着扶住窗沿,脸上的胭脂被冷汗冲成两道红痕:"这......这是妖术!"
"妖术能救人?"药婆婆把婴儿抱到他跟前,"王大人摸摸,这小胳膊腿儿热乎得很。"
我举起护心灯,银鳞反射的光在灯壁上流转:"此灯名护心,昔为护主将性命,今为护新生灵魂。"
第二日卯时,礼部的弹劾折子就送到了萧凛案头。
我站在书房外,听见里面摔茶盏的声音:"女子剖体乱伦常?
朕当年在漠北,萧爱卿的甲胄被砍出二十道口子,怎么不见他们说伦常?"
"陛下息怒。"萧凛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剑,"臣请旨,让礼部侍郎亲临第二例手术。"
第二例手术定在寅时。
产妇是城郊菜农的妻子,血崩得厉害,刚抬进产房就昏了过去。
我握着手术刀,余光瞥见廊下站着个穿绯色官服的——礼部侍郎张大人,手里还攥着本《女诫》。
"准备压脉带。"我切开皮肤,血突然涌出来,"药婆婆,纱条!"
"血止不住!"秋月的声音带着颤。
我想起萧凛说过,战甲内层镀过止血药膜,是当年他怕战场重伤来不及救治。
指尖触到灯座的甲片,用力一掰,一片玄铁碎片落进掌心。"压这里。"我按在出血点上,药膜遇血化开,血慢慢止住了。
张大人的《女诫》"啪"地掉在地上。
他盯着产床上的产妇,喉结动了动:"这......这不是妖术......"
"是仁术。"我擦了擦汗,"张大人要写弹劾折子,不妨先摸摸产妇的脉搏。"
深夜,医馆的炭盆噼啪作响。
我坐在案前擦拭护心灯的甲片,每道战痕都泛着暖光——那是萧凛在漠北挨的箭,在南疆挡的刀。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玄色大氅裹着寒气卷进来。
萧凛的手指抚过我腕上的疤,当年李嬷嬷的烙铁印:"疼吗?"
"比你当年中箭少多了。"我抬头笑,看见他眼尾的红痣在灯影里跳,"你那甲片上的药膜,倒是救了两条命。"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摸出最后一片胸甲,甲片内侧还留着他的血渍:"这是最后一片。"他把甲片放在我掌心,"从今起,我的盾,只为你挡产房里的风。"
我取来刻刀,在甲片上刻下"同生"二字,嵌入护心灯的底座。
窗外,第一缕晨光漫进来,灯影投在墙上,和萧凛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极了当年他在冷宫外撑伞,我在檐下煎药的模样。
"娘娘!"院外传来小医徒的喊声,"城南张记米行的少奶奶要生了,说非要用您的护心灯!"
我把灯小心收进锦盒,抬头看萧凛。
他替我系好斗篷带子,指尖扫过"同生"二字:"去罢,他们等的是护心灯。"
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听说那灯能照见命门......""可不是,民间都叫它......"
风卷着话音往医署方向去了,我摸着灯盒上的玄铁纹,忽然想起《民生脉案》最后一页还空着。
该填上新的名字了——那些被护心灯照见的,崭新的,热腾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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