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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想抗旨不遵?


少白时空,天启城郊。

李长生、百里东君、叶鼎之、玥瑶等人仰望着天幕,当谢宣以平静却惊心动魄的语气,历数“银衣军侯”雷梦杀冤死、“琅琊王”萧若风断头法场、“青龙使”李心月郁郁而终……

这一连串鲜血淋漓的旧案时,即便是他们这般见惯风云的绝顶人物,也个个震惊得难以言语,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尤其那句“景玉王能力不足,对琅琊王心有猜忌,旁人稍一挑拨,便断了兄弟情”,更如同惊雷,劈开了某些潜藏的暗流,让人窥见了繁华天启城下那足以吞噬忠良、扭曲人性的权力深渊。

百里东君死死攥着酒壶,指节发白,望着天幕上司空长风与谢宣对谈中提及的旧事,又想到后世雪月城面临的绝境,只觉一股寒意与怒火交织,直冲顶门。

他咬牙对李长生道:“师尊!那萧若瑾……他日若登基,竟是如此昏聩猜忌、自毁长城之辈?!

忠臣良将不得善终,兄弟挚友反目成仇……这、这……”

李长生周身那仙风道骨的气息陡然一凝,一股堪称恐怖的凛冽杀意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仿佛连周围的光线都黯淡了几分。

他雪白的长眉之下,眼眸深处似有星辰炸裂,又归于一片冰冷的幽邃。

良久,他才缓缓压下那几乎要冲破云霄的怒意与失望,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万年玄冰更冷:

“如今天幕所示,那位雄才大略的陛下尚未降世,此刻的景玉王……对维系当下朝局,尚且有些用处。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且待真正的圣主临世,扫清寰宇之时……那萧若瑾,自有他的因果,自有他的……报应。”

那“报应”二字,说得极轻,却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沉沉地压在了每个人心头。

同一时空,天启城,琅琊王府。

萧若风与雷梦杀、李心月夫妇同样怔怔地望着天幕。

当“银衣军侯兵败身死”、“青龙使郁闷而终”等字眼清晰无比地映入眼帘,尤其是谢宣那毫不留情的剖析,将悲剧根源直指“景玉王猜忌”时,厅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萧若风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深沉的悲哀。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因兄长一念之差,导致的挚友惨死、嫂子哀亡、自己身首异处的可怕未来。

那未来如此真实,如此惨烈,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而雷梦杀,在彻底看清并理解了那“未来”中自己与爱妻的悲惨结局后,先是一瞬的茫然,随即,无边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轰然从他身上炸开!

红色的气劲不受控制地外溢,震得厅内桌椅咯吱作响,烛火狂摇!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天幕上“景玉王”三个字,牙关紧咬,仿佛下一刻就要提起银枪,杀向那东宫所在!

“师兄!”

萧若风猛地惊醒,一把死死拉住雷梦杀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与无尽的哀求,“师兄!冷静!

那是……那是‘未来’!

此刻尚未发生!兄长他……他……”

雷梦杀布满血丝的双眼对上萧若风那双写满痛苦、愧疚与无助的眼眸,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这个自己视为手足、一心辅佐的师弟,又想起天幕上那因猜忌而导致的惨剧……

满腔的杀意与暴怒,最终化作一声沉重得仿佛压垮了脊梁的长叹:

“……罢了。”

他周身狂暴的气息缓缓收敛,但眼神已变得无比冰冷与清醒。

他松开拳头,声音沉凝,带着一种看破宿命般的决绝:

“如今,你兄长景玉王凭天幕预示的那位未来雄主,声望更隆,太子之位已然稳固。

我雷梦杀,也透过这‘未来’,看清了这世间气运所钟——真正的圣主即将临世,横扫八荒,开前所未有之格局。”

他挺直腰背,银袍无风自动,目光灼灼如电:

“明日,我便带心月,回剑心冢闭关。不问世事,潜心修炼。

待到圣主临世,乾坤更易之时——”

他一字一顿,声如金铁:

“我再出山,投军报效!

这一世,即便仍做那冲锋陷阵的军侯,我也要做得堂堂正正!

要做,就做那一位陛下的银衣军侯!

效忠于值得效忠的雄主,护佑该护佑的江山,而不是……枉死于无端的猜忌与阴谋之下!”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复杂却异常平静的李心月,又道,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与释然:

“至于心月那所谓的‘青龙使’名号……

不要也罢。

守护?守护什么?守护猜忌忠良的君王?守护兄弟阋墙的皇族?

如今天启城这般光景,哪里还配得上什么‘天启四守护’?

不过是虚名累赘,枷锁罢了。”

说罢,他不再看萧若风痛苦挣扎的脸,紧紧握住李心月的手,另一只手稳稳抱起懵懂年幼的李寒衣,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王府外走去。

背影决绝,再无半分留恋。

萧若风独自立于空旷冰冷的大厅之中,望着他们一家三口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他踉跄一步,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深深地、无比郑重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厅堂:

“师兄……嫂嫂……多谢!多谢!”

这一躬,是感谢多年的情义,是致歉那“未来”的悲剧,或许……也是为那注定渐行渐远的前路,提前送别。

暗河传时空。

一道迅疾如电的红色身影,正划破夜空,朝着天启城方向疾驰。

正是李寒衣。

她本欲赶赴天启,护持那位对她有恩、亦与父母有旧的琅琊王萧若风。

然而途中,她先是收到了母亲李心月以密法传来的书信,信中寥寥数语,却让她心神不宁。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空中那面诡异天幕所呈现的画面,听到了谢宣口中关于父母死于“景玉王猜忌”、“银衣军侯兵败身死”的冰冷叙述!

刹那间,如遭五雷轰顶!

什么琅琊王,什么天启风云,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父亲浑身浴血、力战而亡的幻影,母亲郁郁而终的悲伤……那些画面疯狂撕扯着她的心。

她再顾不得其他,猛地调转方向,将身法催动到极致,朝着天幕影像中隐约提及、父亲可能遭劫的“南诀之地”亡命般赶去!

当她如一道血色流星般轰然坠落在南爵之地那处荒凉的山谷时,映入眼帘的,正是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数十位气息强悍、服色各异的高手,正结成杀阵,围攻着中央那一道已然摇摇欲坠的银色身影!

雷梦杀银袍碎裂,遍布伤痕,手中长枪挥舞间已显迟滞,每一次格挡都溅起刺目的血花,气息萎靡,显然已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被那绵密的杀招吞没!

“贼子敢尔——!!!”

李寒衣胸腔中积压的恐惧、愤怒、后怕,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化作一声撕裂夜空的清叱!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敌人是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下父亲!

“月夕花晨——!”

铁马冰河悍然出鞘!

没有往日的诗意与绚丽,只有最纯粹、最冰冷的杀意!

凛冽彻骨的剑气瞬间凝聚,不再是引动百花的温柔,而是化作一道席卷一切的死亡寒潮,带着李寒衣毕生修为与焚心怒火,朝着那围攻的数十人轰然斩落!

“轰隆——!!!”

剑气与数十道攻击悍然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气浪如海啸般向四周扩散,飞沙走石,草木尽折!

那数十位高手哪里料到会突然杀出如此一位剑意惊天的煞星?

更兼李寒衣含怒出手,毫无保留,威力远超平常。一时间,惨叫声、闷哼声、兵器断裂声不绝于耳!

超过半数高手被这突如其来、霸道无匹的剑气震得筋断骨折,吐血倒飞,重伤不起!

余下之人也被剑气所慑,攻势顿散,踉跄后退,满脸骇然!

尘埃稍定。

李寒衣持剑而立,一身红衣在凛冽剑气与血腥味中猎猎作响。

她挡在雷梦杀身前,背对着父亲,面朝残敌,声音清冷如冰泉击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阿爹……你没事吧?”

雷梦杀以枪拄地,剧烈地喘息着,看着女儿那虽略显单薄却挺拔如松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抹去嘴角血沫,苦笑道:“还……还死不了。

只是没想到,阿爹我纵横半生,临到这般年纪,反倒……反倒要自家闺女来救命。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此战过后,”

李寒衣没有回头,声音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与阿娘,立刻回剑心冢。闭死关。

没有我的准许,或是天下未定、圣主未出,不得再踏足江湖,更不得……涉足朝堂兵事。”

雷梦杀沉默了。

他看着女儿紧握剑柄、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手指,看着她虽未回头却紧绷如弓弦的肩膀。

他明白,女儿这是怕了。

怕天幕上那鲜血淋漓的预言成真,怕他真的重蹈“银甲军侯兵败身死”的覆辙,怕这好不容易团聚的家人,再次因为那些肮脏的权力争斗而支离破碎。

这份恐惧,化作了此刻她看似冰冷、实则蕴含着滔天护犊之情的强硬。

良久,雷梦杀缓缓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望着女儿在月色与剑气映衬下显得格外决绝的侧脸,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行。阿爹听你的。”

【天幕之上,谢宣与司空长风的对话犹在回荡,两大时空的轨迹,已在这一言一语中悄然偏折。

画面流转,司空长风与谢宣闻声向楼下望去——方才还风雅的百花会,此刻竟已乱作一团!

雷无桀不知何时,已与那段氏兄弟交上了手。

他怒意激荡之下,竟引动了初学未久的“月夕花晨”,满园鲜花被无形气劲扯向半空,环绕其周身疾旋,化作一道绚丽而危险的花刃龙卷,轰然朝段家兄弟卷去!

“何方狂徒!”

段氏兄弟运功抵挡,被这沛然剑气推得踉跄后退,面色惊怒,“我二人乃大理王族嫡脉!

伤我等分毫,莫说雪月城,便是天启城那小儿皇帝,也担待不起!”

“放肆!”

雷无桀双目圆睁,内力再催,百花锐鸣,“雪月剑仙弟子,江南霹雳堂雷家雷无桀在此!”

“哼,原来是天启的狗!”

段氏兄弟口出恶言,“不去北离朝堂摇尾,倒来此处逞凶?

你那主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

“住口!”

雷无桀气血上涌,剑气骤然狂暴,“陛下乃天朝正统,岂容尔等边陲附庸亵渎!

我雷无桀纵是一介布衣,也容不得你辱及国体!”

话音未落,那百花剑阵光芒大盛,旋转之势骤急,道道剑气溢散,竟隐隐发出撕裂般的锐响——竟是内力冲荡,行将失控!

“雷无桀,撤劲!”萧瑟与唐莲同时色变,急声喝道。

雷无桀额头沁汗,手臂微颤:“不、不行……收不住了!”

恰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翠影如风中细柳,翩然旋入那暴烈的花阵之中。

是叶若依。

她指尖绽出柔和却坚韧的青色内力,宛若春藤绕枝,轻柔地搭上狂暴剑气的脉络,一引一带。

那足以割金断玉的锋芒,竟被她巧妙牵引,缓缓导回雷无桀周身大穴。

随即她足尖轻点,衣袂拂过雷无桀身侧,与他在这漫天飞花中,倏然共舞。

一刚一柔,一急一缓。

原本杀机四伏的剑气,在她惊鸿般的舞姿中,竟被化入连绵的圆转之意。

花瓣不再如刀,而是随二人身影缭绕翩跹,恍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江南烟雨,润去了所有燥烈。

高台之上,谢宣抚掌轻叹:“妙哉!

这才是少年心性——不为王权,不为虚名,只为心头一点热血,与眼前一抹惊鸿。”

司空长风目露询问之色。

“此乃‘若依剑舞’。”

谢宣缓声道,“昔年叶将军于战阵中所创,分上下两谱。

上谱‘云门’,讲究行云流水,意在化解;

下谱‘杀阵’,则煞气冲天,有进无退。

她所用正是‘云门’,可惜……有舞无乐,终欠一分神韵。”

其声方落,一缕清越琴音恰如其分地响起,如山泉漱石,填补了所有空缺。

司空长风与谢宣循声望去——竟是萧瑟。

他不知何时已坐在一旁瑶琴之后,指尖从容流转于丝弦之上。

琴声起初潺潺,似慰藉,似开解;

继而渐转明亮开阔,与那剑舞之姿严密契合,丝丝入扣。

谢宣眼中讶色更深,继而化为复杂感慨:“江湖风雨,终究磨去了些棱角,也教会了他一些东西……

若他甘心永远只是‘萧瑟’,或许陛下真能容他悠游此生。”

他举杯,语气莫名:“可惜,琴音可藏锋,志岂在山水?

他终究……不甘心只是萧瑟啊。”

说罢,将杯中酒仰首饮尽。

台下,琴音渐促,剑舞愈疾。

叶若依与雷无桀身影交错、回旋、腾挪,在无尽落花中,将“云门”的灵动飘逸演绎得淋漓尽致。

方才的冲突、怒火、讥讽,尽数消融于此曲此舞之中。

一曲终了,琴音袅袅散入风中,最后一瓣花悄然落地。

叶若依气息微促,面向雷无桀,郑重欠身一礼。

雷无桀怔了怔,赶忙笨拙地抱拳还礼,脸上只剩下了纯然的、略显傻气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杀气凛然的少年从未存在。

——就在这气氛最为松缓柔和的一刻,楼梯处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司空千落手提银月枪,一步步踏上二楼。

她并未看楼下众人,径直走到父亲司空长风身侧,静立不语,只是那杆闻名天下的枪,枪尖无意间点在地板上,发出轻而脆的“铿”然一响。

司空长风缓缓起身。

他目光如深潭,扫过楼下尚未完全从剑舞之韵中回神的年轻人们,声音沉厚,瞬间压过了所有细微的嘈杂:

“今日百花之会,才俊云集,老夫甚悦。”

他略微一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下:

“小女千落,已至婚龄。

老夫纵有私心,亦不愿耽误她的年华。”

楼内瞬间寂静,落针可闻。

“故,在此宣布——”

司空长风声调陡然扬起,掷地有声,“明日,于登天阁前,设擂比武,为我女招亲!”

“凡三十岁以下,身家清白、未曾婚配者,皆可登台。

最终胜者……”

他侧首看了一眼身旁英姿飒爽的女儿,“需得再胜过她手中这杆银月枪,方是我司空长风认可的乘龙快婿。”

惊叹与低哗尚未完全掀起,司空长风紧接着抛下了那句真正撼动全场的话:

“并且——”他嘴角微扬,目光锐利如枪,“此人,将得我倾囊相授。”

“轰!”

此言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乘龙快婿已是无数人梦寐以求,而“枪仙”司空长风的独门绝学,更是足以震动整个江湖的诱惑!

雷无桀的嘴张得能塞进鸡蛋,唐莲眉头紧锁,萧瑟转动着茶杯的手指倏然停住。

而司空千落,依旧静静站立,唯有那握着银月枪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司空长风话音落下的瞬间,满场哗然如潮水般炸开!

“比武招亲?!”

“枪仙竟用这种方式择婿?!”

纷乱的议论声中,萧瑟抚过琴弦的指尖骤然悬停。

他抬眼望向高台——司空千落已立在父亲身侧,一身纤合银甲衬得她如雪中寒梅,手中银月枪斜点地面,锋刃流转着冷冽的光。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群豪,神色淡然,仿佛这场以她为注的惊世赌局,与她全然无关。

唐莲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喃喃道:“三师尊先前分明更属意与段氏联姻……怎会突然变卦?”

还未等众人从震惊中理清头绪——

“轰!”

紧闭的大门被一股柔和而磅礴的力道,由外向内猛然推开!

所有喧哗戛然而止。

门外天光倾泻而入,映出两列气息沉凝、甲胄精良的宫廷护卫。

他们分立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紧接着,一道温润却不失威仪的声音,仿佛贴着每个人的耳畔响起,清晰传遍楼内每一个角落:

“白王殿下,驾到——”

“赤王殿下,驾到——!”】

······

“看来雷家堡却是被那位皇帝陛下照顾的很好!”

“雷无桀果然很像雷二!”

“比武招亲?”

“长风想做什么?”

“他难道想抗旨?”

“白王来的竟然如此之快!”

“赤王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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