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逆子入狱！烧光他的东西，王家今天，死了一

去镇派出所的土路，从未如此热闹过。

钱秀莲走在最前头。

她脊背挺得笔直，脸上寻不见半点表情，像一尊正在行走的冰雕，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冷冽三分。

王建民瘸着腿，像拎一只破麻袋，费力地拖着嘴里还在咒骂与求饶之间切换的王建国。

王建军和赵春花则像两个吓破了胆的狱卒，一人死死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混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他们身后，是黑压压的村民，几乎全村出动，指指点点，议论声汇成一股骇人的声浪。

“亲娘送儿子进局子，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送得好！那畜生都要把他娘送精神病院害死了，这叫大义灭亲！”

“这王家，天彻底变了，往后啊，都得看这钱老太的脸色喽。”

李红梅没跟来，她被村民的唾沫星子和偶尔飞来的小石子吓破了胆，尖叫着哭着跑回了娘家。

王建国被王建民半拖半拽地拎着，后背在满是碎石的土路上摩擦，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疼，远不及他心里的那片死灰。

他完了。

不是栽在那个厉害人物手里，而是栽在了他那个，被他视作窝囊废、可以随意拿捏一辈子的……亲妈手里。

到了镇派出所，值班的警察看到这黑压压一大群人，也吓了一跳。

当他看清走在最前面的钱秀莲时，愣了一下。

“钱大娘？您这是……”

没等钱秀莲开口，她身后的村民就七嘴八舌地把事情吼了出来。

值班警察听着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控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当“冒充医生”“给猪打的麻药”、“绑架亲妈”这几个词钻进耳朵，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声巨响甚至压过了满屋的嘈杂。

“都带进来！”他吼道，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怒火。

审讯过程，简单得不可思议。

那两个混混根本不用审，一进屋就哭着跪下了，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还主动从兜里掏出了王建国给的一百块钱，哭喊着这是“赃款”。

王建国被带进审讯室，起初还想狡辩。

可在人证、物证面前，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

最后，他彻底崩溃了，像一滩烂泥般瘫在椅子上，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派出所的所长被惊动，亲自过来处理。

他看完笔录，气得手都在抖，走到钱秀莲面前，语气里带着敬意与同情：“钱大娘，让您受委屈了。您放心，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我们绝不姑息，一定依法严惩！”

说完，他转身对着王建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王建国！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妈大义灭亲，把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送来接受教育，是想让你家走上正道！你倒好，你直接要把你妈往绝路上逼！你的心是黑的吗！”

王建国埋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处理结果很快下来。

两个混混，冒充公职人员、非法持有管制药品、入室伤人，数罪并罚，直接刑拘，等待他们的将是牢狱之灾。

王建国，主谋，性质极其恶劣，虽因母子关系构不成绑架，但非法拘禁未遂和故意伤害罪名成立，影响巨大，当场收押，等待审判。

当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王建国的手腕，他被押进那扇厚重的铁门时，王建军和赵春花夫妇俩，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派出所门口。

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王法”两个字的重量。

老太太说的王法，不只是她手里的扁担。

更是这身后的，真正的，能把人一辈子锁在铁窗里的国家王法！

她真的敢。

她真的敢把自己的亲儿子，一个个的，亲手送进这个地方！

处理完一切，钱秀莲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眯眼。

她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如同等待审判的犯人般的王建军和赵春花，又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神情复杂的王建民。

她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更没有半分悲伤。

像剜去一块腐肉，过程血腥，结果却很清爽。

“走吧。”

她淡淡吐出两个字，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王建军和赵春花对视一眼，魂飞魄散地迈着小碎步跟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王建民犹豫了一下，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了最后。

他盯着母亲的背影。

那背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

可就是这个背影，今天，像是撑起了一片天。

他忽然觉得，自己过去那些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混账事，在这位母亲面前，都成了小孩子过家家。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王法”。

有她在，这个家，好像……真的散不了。

回到家，钱秀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径直走进王建国的房间。

在王建军和赵春花惊恐的注视下，她把属于王建国和李红梅的所有东西，衣服、被褥、箱笼……一件不留，全部扔到了院子中央，堆成一座小山。

“烧了。”

她对王建军下令，声音没有温度。

“妈……这……”王建军看着那堆东西，里面还有新做的被子和几件的确良衬衫，肉疼得厉害。

钱秀莲一个眼神扫过去，冰冷，锐利。

王建军一个激灵，闭嘴，哆哆嗦嗦地找来火柴，划着了好几次才点燃了那堆东西。

熊熊火焰冲天而起，映着院里每个人惨白的脸。

火光映着钱秀莲的脸，明明灭灭，却照不进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

她看着那些曾经属于大儿子的东西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

“从今天起。”

她的声音穿透火焰的噼啪声，一字一句，砸在众人心上。

“王建国死了。”

王建军和赵春花浑身剧震，惊骇地看着她。

“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再提这个死人的名字，或者他留下的任何东西，”钱秀莲缓缓扫过他们，“就给我卷起铺盖，跟他一起，从这个家里彻底消失。”

她的声音，在火焰的燃烧声中，是如此清晰，又如此无情。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只是掸了掸肩上的灰。

她转身回屋，关上房门，将外面的火光和恐惧全部隔绝。

她从床底下，摸出了那张画着萝卜干制作流程的草稿纸，摊在桌上。

王家的毒瘤，清理干净了。

接下来，该为她自己，为这个崭新的“家”，谋一条真正的活路了。

是时候，去县城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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