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男人被当麻袋狠狠丢在地上,附近荒无人烟,他试图以狼狈的样子威胁人:“我学的是法律,你们要是敢做什么,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两个高大的保镖一言不发。

他像唱独角戏的傻子。

另一辆车缓缓停下,有人过去开门,“周总。”

男人身形挺拔,五官成熟冷淡,深邃眉眼下的眼瞳漠视万物,仿佛什么都无法入他的眼。

李盛挣扎着,被保镖踹了两脚,他强忍着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

“抽点血。”

周越笑容阴戾,轻轻说完后面二字:“而已。”

男人像被按在案板上的鱼,拼命挣扎乱跳,他恐惧地说:“周总,我错了,是我不识好歹,我不该去找她们麻烦,我去给她们磕头认错……”

错字未说完,他已经被提到男人面前,“你还敢去找她们?”

声音恐怖得令李盛瑟瑟发抖,他从没见过周越这副样子,像要杀人。

仔细想想,眼前这个人摸爬滚打多年,才重回到如今位置,怎么可能是良善之人,指不定手里真的有多少条人命……

李盛哆哆嗦嗦:“不敢不敢,周总,我没抽到那孩子的血啊,只是吓唬她一下。”

周越突然笑了,“哦,确实,我也只是吓唬你一下。”

李盛看着他的笑容,丝毫没有放心,反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整条脊椎都冒着恐惧的冷意。

另一个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镊子。

“你要干什么!!”李盛意识到什么,尖叫起来,身体拼命想往后退,奈何被两个保镖牢牢拉住。

一切挣扎无济于事。

痛苦的叫声捅破寂静天空,镊子轻轻松开,一片指甲落在地上,血液滴滴答答,争先恐后在地上聚集。

李盛痛得快晕过去,他额上全是汗,嘴唇白如死人。

“还有另外九个呢。”周越语气平静,像无情修罗对恶人宣告死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确实嫉妒你女儿,我不想她瓜分周家财产,抱着私心去医院欺负她们母女……”

李盛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噩梦,什么面子尊严,通通不要,低声下气哀求。

“那场车祸,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周越冷声质问。

李盛诚惶诚恐地否认:“没有,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是在婚礼后才知道你女儿的存在。”

见周越不信,他更着急了,手脚并用爬过去,跪在男人脚边,“周总,我那几天都在外地出差啊!出行记录可以查到,我之前真不知道这事!”

周越没有完全信他,抬手示意继续,驱车离开,将惨叫声甩在背后。

他要去参加一场晚宴,需要调整表情。

透过后视镜和自己对视时,他忽然想,沈鸯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她会害怕吧?

她会介意他藏在这副皮囊底下的阴暗面吗?

周越觉得他很割裂,当年和沈鸯在一起时,他是个赤忱的少年,爱恨都热烈随心。

之后遭遇太多变故,他不复从前。

算计和被算计是常事,人命和流血也见过许多。

此去经年,唯有沈鸯,唯有在沈鸯面前,他能恍恍惚惚寻回曾经的那个周越。

或许,沈鸯是他的本心。

他与她本该就是一体,只是意外被拆散了。

所以才如此念念不忘,思入骨髓。

……

他得体从容地出现在宴会上,游刃有余应付那些攀谈。

当然有不怕死又八卦的长辈有意无意把话题往私生女上引导。

他大方承认:“女儿是上天的恩赐,看来我深得眷顾。”

那些人见他如此坦然,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顺着话点头祝贺。

姜以庭径直朝他走来,疏离开口:“许久不见。”

周越和他碰杯,喝了一口香槟。

“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姜以庭话里有话。

“是吗?”周越含一抹浅淡笑意,“我倒觉得刚好。”

姜以庭不愿卖弄玄虚,斯文的眉头紧蹙:“你到底想从我这里查什么?倘若是因为我曾经追求过沈鸯,大可不必如此,她早就拒绝我了。”

周越打量着他,没有从对方眼里看见一丝心虚。

婚礼前知道鲤鲤身份的人里,阿蘅和钟梅君的丈夫不可能会伤害她。

嫌疑最大的是姜以庭。

那天听沈鸯说完,他就立刻安排人调查姜以庭,一无所获。

除了他,还有谁是知道鲤鲤身份又想置她于死地的?

周越故意说:“嗯,她向我解释过和你的关系,让我不要多想。”

果然,姜以庭眸光黯淡不少,口气也跟着晦暗:“既然已经有了孩子,不如对她好一些,你很幸运,周越。”

他转身离开。

周越听着很不爽,他当然知道他幸运,不需要其他男人来提醒。

入口处走来一对男女,是白昔昔和一位中年男导演。

白昔昔挽着导演的臂弯,踩着细高跟优雅地走进来,见到周越,脸上笑容凝固了一瞬。

转身和其他人交谈,假装没看见。

自从安排律师商量好具体赔偿方案后,这是第一次见面。

说实话,周越没有太多愧疚。

他是个商人。

对白昔昔的歉意是可以用金钱弥补的。

有人骂他薄情。

他觉得好笑,他从未动过心,何来薄情一说?

宴会过半,周越在露台吹风,看着保姆发来的一张张照片,都是鲤鲤笑哈哈的样子,富有感染力。

手指放大角落那道身影,他凝视许久。

十指连心,不知道她的手指怎么样了。

背后脚步匆匆,有人捧着小镜子过来,像是要找地方补妆,没想到这里有人,怔了怔。

周越打算把位置让给她,擦肩而过那一刹,两条手臂抱住他的腰。

女人声音委屈:“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周越。”

“是有什么想要的吗?”周越不近人情,只觉得是不是钱给得不够多。

白昔昔表情变了一瞬,松开手,苍白着小脸说:“对不起,我没那么快接受我们已经结束的事实。”

男人的眼光像要看穿她,她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话题:“你女儿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多谢关心,恢复得不错。”

“我买了点礼物,明天方便去探望她吗?”白昔昔眼底满是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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