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步步惊心-八福晋47
“我不过是想活得自由一点，随心一点。”
“我不想被那些封建礼教束缚，这有什么错？”
“私自出府，当街冲撞，那都是有原因的，谁来听我的解释？”
说着，马尔泰若曦见马尔泰若兰又要开口说什么，怕她问自己什么原因，又赶紧改口道。
“那都是意外，只是意外罢了，凭什么要把这些罪名都扣在我的头上？”
“还要牵连家族？”
“这根本就不公平！”
似是怕马尔泰若兰理解不了，马尔泰若曦用自己来自现代的观念来解释道。
“我们现代人讲究的是个性解放，是追求自我！”
“凭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就牺牲掉个人的自由和快乐？”
“姐姐，是你被这些老旧的观念束缚得太深了！”
“你根本就不懂！”
“现代人？”马尔泰若兰捕捉到这个奇怪的词，她自然不理解其真正含义，只当是当下的人或是某种离经叛道的自称。
可就是这般，反而更让她火冒三丈地道。
“我不管你是现代人还是过去人！”
“你既然生在了马尔泰家，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衣食无忧和身份地位，你就该承担起维护家族声誉的责任！”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看着马尔泰若曦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倔强模样，心中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无奈也一并爆发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嘶哑地道。
“你以为就你懂得追求自我？”
“你以为就你懂得什么是自由，什么是爱情吗？”
马尔泰若兰说着，猛地逼近马尔泰若曦，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也盛满了痛苦，压低了声音，字字泣血地道。
“我告诉你，马尔泰若曦，我比你懂！”
“我比你更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
“当年…当年我也有心爱之人，我们两情相悦，恨不得朝夕相处！”
“可是为了家族，为了阿玛的仕途，我不得不嫁入八贝勒府，做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的侧福晋！”
“每日强颜欢笑，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看着你惹是生非，我还要替他向你道歉，替你收拾烂摊子！”
“我牺牲了我一辈子的幸福，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家族的安稳，为的是你们能过得更好！”
马尔泰若兰指着马尔泰若曦，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落下。
“可你呢？”
“你享受着我和家族为你营造的安稳，却肆意妄为，将家族的脸面，将我的牺牲踩在脚下！”
“如今更是闯下这般的滔天大祸，连累家族前程尽毁。”
“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谈什么现代人的自由？”
“你的自由，就是建立在所有人的痛苦和牺牲之上的吗？”
马尔泰若兰因为从前的事情，早就压抑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马尔泰若曦无法承受。
她的话，就像是最锋利的匕首一般，狠狠地刺穿了马尔泰若曦的，那颗至今都不曾改变过多少的心。
因为没人跟她说，既来之则安之，因为她没有经历中秋家宴被强行赐婚的事情，所以她对皇权，对这个世界就没有了丝毫的惧怕之心。
这也就导致了，她现在看着泪流满面的姐姐，一时之间更加的茫然和慌乱。
其实说实话，在她看来，这个时代女人都是懦弱的，是封建礼教驯化了的可怜虫。
可……
姐姐的顺从背后，竟原也有这些无奈和牺牲吗？
“我…我不是……”若曦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此刻不管她说些什么，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不是什么？”马尔泰若兰擦了一把眼泪，眼神再次变得冷冰冰的，带着股子决绝的意味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这般不服管教，留在京城也只会惹来更大的祸事。”
马尔泰若兰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道。
“我会立刻修书给阿玛，说明京城情况。”
“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派人送你回西北阿玛那里去。”
“京城…容不下你了。”
“什么？”马尔泰若曦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姐姐道。
“送我回西北？”
“姐姐，你不能这样！”
“那里荒凉偏僻，我……”
“这由不得你！”马尔泰若兰厉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转过身，不再看她，不容拒绝地道。
“为了马尔泰家最后一点颜面和可能残存的生机，你必须离开。”
“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知道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家族了，或许…或许还有回来的那一天。”
虽然，她知道，不可能。
但她还是这样说了。
话落，马尔泰若兰不再理会身后马尔泰若曦的呼喊和争辩，扶着巧慧的手，一步步往内室走去。
巧慧看着自家的大小姐，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相比较起来，二小姐真的已经很自由了。
她的大小姐才是真的苦啊……
而马尔泰若曦看着马尔泰若兰的背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耳边似是还回荡着姐姐的控诉和那道让一切变成这般的圣旨内容。
第一次，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规则和残酷……
马尔泰若曦的离开，并未能平息玄烨的怒气，为了给明慧出气，他能收拾自己的儿子，那马尔泰若曦和其身后的家族，就更不可能幸免于难了。
所以，就在马尔泰若曦满腹委屈和不甘地被送回西北不久。
另一道圣旨也跟追命符一般，紧随着去了西北。
宣旨的官员面无表情地念出旨意，内容大意就是马尔泰将军教女无方，致其女屡犯宫规，冲撞皇室，更兼治家不严，门风有失，有负朕望，着即连降三级，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连降三级！
这对于镇守一方，手握兵权的武将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仅权势地位一落千丈，往日门庭若市的将军府，也瞬间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昔日巴结奉承的同僚、下属，如今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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