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娘,你把你的嫁妆拿出来吧
当晚,江屹川心中憋闷,便去了林清红那里寻求慰藉。
两人刚宽衣解带,门外就传来了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侯爷,静安堂来报,老夫人又不舒服了,请侯爷过去看看。”
江屹川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一把推开林清红,烦躁地低吼:“还有完没完?不舒服就请大夫,叫我有什么用?”
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扯过外袍穿上,叫上林清红一起去了。
“是,侯爷。”
林清红柔顺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静安堂,只见老夫人好好地躺在床上,除了眼神比平日更加激动外,并无别的迹象。
不过,老夫人一看到江屹川身后的林清红,顿时瞪圆了眼睛,颤巍巍地指着林清红,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响亮的“嗬嗬”声。
林清红被老夫人那吃人般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但她立刻反应过来,柔柔弱弱地说:“侯爷,老夫人似乎不喜欢我,不然我还是走吧,免得再惹老夫人动气,伤了身子……”
“咚咚咚!”
老夫人还在敲,只恨自己不能开口,不能揭穿了这个贱蹄子的真面目。
江屹川烦死了,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露出了狰狞的一面,“娘,你整天就知道敲敲敲,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说完,他拉着林清红就走,还不忘对一旁的下人说道:“以后老夫人再有什么不适,直接去请大夫,没事别来烦我!”
回到书房,江屹川仍是余怒未消。
林清红体贴地为他奉上热茶,柔软的身子依偎过去,纤纤玉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声音娇媚,却也带着一丝试探:“侯爷息怒,老夫人年纪大了,病中难免脾气古怪,只是……”
“只是什么?”
江屹川喝了一口茶,又有美人在怀,舒心多了。
也愿意给她几分好脸色。
林清红目光微闪,装作懵懂地说:“我听说,老夫人当年的嫁妆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田庄铺子,金银首饰等等。”
“如今侯府艰难,老夫人又病着用不上,若是能……”
“也能解了侯爷的燃眉之急不是?”
这话如同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江屹川心中的贪念。
是啊,娘还留有嫁妆的,他怎么忘了这个?
只要拿到那些,不仅眼前的亏空能填上,还能有余钱打点,或许官复原职也有望了!
但……
让他自己去开口强要,传出去怕是有损名声……
林清红嘴角微勾,见江屹川动心了,就不愁他没有动作,要么自己去要,要么叫乔婉去要呗。
果然,林清红还是了解他的。
因为江屹川第一个想到的人正是乔婉。
“清红,我还有旁的事,你先回去吧。”江屹川起身就走,直接去了栖梧苑。
乔婉正准备歇下,见江屹川匆匆而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侯爷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江屹川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婉婉,如今库房空虚,娘又一直病着,调养也需要银子,不如……”
他顿了顿,原以为乔婉会接过话,但乔婉愣是不闻不问,只冷眼看他表演罢了。
江屹川脸色一沉,却不好在这时候发作,继续说道:“我娘还有不少嫁妆,不如由你出面,将娘的嫁妆清点一下,该变卖的变卖,该收拢的收拢,也好贴补侯府。”
乔婉嗤笑一声,仿佛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侯爷,婆母尚在,她的嫁妆自有她做主,我身为儿媳,岂能越俎代庖,擅自处理婆母的私产?”
“这若是传出去,外人会如何议论我?如何议论侯爷?”
“只怕这‘不孝’和‘觊觎婆母嫁妆’的罪名,你我都担待不起,所以侯爷若真缺银子,还是自己想想法子吧。”
江屹川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所有算计在乔婉冷静的目光下都无所遁形。
他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次铩羽而归。
既然乔婉不肯出面,江屹川把心一横,决定自己动手。
第二天,他拿着事先拟好的几张田庄地契和铺面单子,再次来到静安堂。
但这次,江屹川学乖了,打算迂回取胜。
“你们都退下吧。”
江屹川挥了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
他坐在床边,满脸愧疚。
“娘……”
江屹川伸出手,轻轻握住老夫人那只布满褶皱的手,一开口,声音竟带着几分哽咽。
“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儿子已经知道错了。”
“你可知……”
江屹川絮絮叨叨地诉苦,将侯府的窘境、下人的刁钻、子女的不孝都一一说了出来,语气充满了无奈与疲惫。
“娘,你是不知道,如今府里连下人的月例都发不出了,儿子实在是没脸啊!”
他偷眼觑着老娘的神色,见她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有所触动,心头微喜。
嘿。
看来有戏。
“……娘,如今这难关,儿子实在是过不去了,外面债主逼得紧,府里上下也等着米下锅,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儿子思来想去,能救侯府于水火的,也只有你了。”
最后一句,是缓缓说出来的。
江屹川紧紧盯着老娘的眼睛,诱哄道:“儿子知道,你当年嫁入侯府时,外祖家给了你一份极丰厚的嫁妆,那些田庄、铺面的地契,还有你攒下的体己……”
“如今,能否先暂借给儿子应应急?等侯府渡过这个难关,儿子一定双倍奉还!”
“不,十倍奉还!”
“儿子保证,定让你风风光光,安享晚年!”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大义,他也是被逼无奈。
江屹川想着,老娘本该理解他的苦衷,然后点头应允。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充斥着滔天的愤怒。
“嗬……嗬……”
老夫人一阵嘶鸣,被江屹川握住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回,那歪斜的嘴角也哆哆嗦嗦,似乎想痛斥这个不肖之子,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她是老了,但神智清明,如何听不懂儿子这看似恳求、实为逼迫的索要?
她想起自己当年如何殚精竭虑操持侯府,如何一点点积攒下这些傍身的财物,如今竟被这个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在她缠绵病榻时,如此迫不及待地盯上了?
再说了,乔婉的嫁妆更多,他为何不盯着?
江屹川被老娘如此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怔,随即莫名的烦躁。
他都如此低三下四了,为何还不理解他?
“娘,你别动怒。”江屹川的手上不自觉地用力,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阴狠的强硬:“儿子也是没办法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侯府垮掉,看着我们全家流落街头吗?”
“那些死物,难道比儿子的前程、比侯府的未来还重要吗?”
为何人人都要逼他?
乔婉是这样,生他养他的亲娘也是这样,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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