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江临完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从对面席位淡淡传来:“何事喧哗?”
开口的,正是燕王赵玄澈。
他手中把玩着酒杯,目光甚至没有直接看向江临,身上却流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原本的窃笑和低语戛然而止。
整个大殿,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后面未出口的污言秽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冷汗涔涔而下。
赵玄澈的目光这才缓缓扫过江临,最终落在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的江屹川身上,似笑非笑道:“江侯爷,御前盛宴,乃为太后贺寿,普天同庆之所在。”
“令郎先是妄言诋毁案首兄弟,如今又咆哮席间,指责嫡母,莫非镇北侯府的家风,便是如此‘规矩体统’?”
“还是侯爷觉得,这宫里容得下这般不知礼数的喧闹?”
这一番话,看似疑问,实则已是极重的敲打,直接将江临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了镇北侯府家风不正,且藐视宫规的高度。
江屹川吓得慌忙离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陛下息怒!太后娘娘息怒!燕王息怒!是臣教子无方,是这逆子得了失心疯,臣回去定当重重责罚,绝不敢再犯!”
他一边请罪,一边恶狠狠地瞪向旁边呆若木鸡的江临,恨足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逆子。
若非这逆子跳出来无事生非,何至于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
这下好了,连累他一起在御前丢尽颜面。
江临被他爹爹那淬毒般的眼神瞪得一个哆嗦,也慌忙跟着跪下,却是浑身瘫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跟稳重的江砚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圣上面色沉静,目光却带着帝王的威压,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父子二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江屹川。”
仅仅三个字,便让江屹川浑身一颤,伏得更低。
“朕念在你祖上军功,对侯府一向多有宽容,然……”
“今日太后寿宴,普天同庆之时,你父子二人,一个治家不严,纵子失仪,一个不修口德,屡次喧哗,视宫规礼法如无物,搅扰太后雅兴,成何体统?”
江屹川连连告罪。
此时,圣上又看向了脸色惨白的江临,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至于你,心胸狭隘,嫉妒成性,先是妄言诋毁兄弟,后又咆哮御前,指责嫡母,简直不知所谓!”
江临一听,浑身都瘫在了地上,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他殿前失仪,还被圣上训斥,往后都完了吧?
还有前程吗?
这时,太后也淡淡开口了,但她并未看江屹川,而是将目光落在姿态恭谨的乔婉和沉稳的江砚身上。
“哀家今日瞧着,乔氏端庄知礼,江砚聪慧沉稳,皆是好的。”
乔婉和江砚听后,连忙起身而出,直呼不敢。
谦虚的姿态,将江临比了下去。
太后微微点头,终于扫了一眼跪着的江屹川和江临,声音冷了几分,“只可惜,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江侯爷,你若连子女都管教不好,又如何能让陛下相信,你能担当得起朝廷重任?”
“今日之事,哀家看在乔氏与江砚的面上,不予深究,但你需谨记,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太后这番话,既敲打了江屹川,又明确地抬高了乔婉和江砚,更是将江临比作那坏事的“老鼠屎”,羞辱之意,溢于言表。
“臣叩谢陛下、太后娘娘恩典!臣定当谨记教诲,严加管教逆子,绝不再犯!”
江屹川磕头如捣蒜,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湿。
圣上摆了摆手,神色淡漠,显然已不愿再多看这闹剧一眼。
江屹川和江临这才如蒙大赦,脚步虚浮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周围的耻笑声还时不时传来,想装听不到都难。
江屹川死死低着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丢人,心中对江临的恼恨达到了顶点,只觉一切都是这个孽障招惹来的祸事!
而江临瘫坐在那里,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嘲讽、或怜悯、或厌恶的目光,既绝望,又生出了深深的恨。
都怪娘,都怪江砚……
要不是他们,自己又岂会当众出丑?难说他们不是故意的。
而且,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他们?
既然他不好过……
呵呵,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一个恶毒到极致的念头,深深扎在了心底,已经难以平息了。
趁无人注意,江临悄悄将手伸入袖中,那里有林清红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烈性春药,只要让乔婉喝下去,足以让她在宫中身败名裂。
别怪他,这都是她逼自己的!
此刻,江临心脏狂跳,手心沁出冷汗,趁着下一场歌舞开始,众人的注意力被曼妙舞姿吸引的瞬间,假装起身斟酒,用颤抖的手指,极其迅速地将那细白的药粉,尽数抖入了乔婉的酒杯中。
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动,很快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
宫宴依旧在继续,丝竹声悦耳。
乔婉起初并未察觉,只觉殿内人多,有些气闷。
但渐渐感到一丝不对劲。
体内毫无预兆地升起一股陌生的燥热,起初细微,很快便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心跳快得令人心慌。
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朦胧模糊。
乔婉撑着头,强忍着不适,低声对身旁的江屹川道:“侯爷,我有些头晕不适,我出去透透气。”
“何处不适?可要传太医?罢了,我陪你……”
“爹,”江临突然插话,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急促,“娘只是气闷,透透气就好了。”
江屹川一顿,想起乔婉对他的嫌弃,也不愿热脸贴冷屁股,便点了点头。
乔婉悄悄出了喧闹的大殿。
一接触到殿外清冷的空气,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瞬,但随之而来的,是体内更加汹涌澎湃的燥热和空虚感。
于是,乔婉甩了甩头,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对抗这莫名汹涌的陌生情潮。
江临远远看着,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成了!
红姨给的春药极猛,别说男子,哪怕乔婉见了一条狗或一个太监,也会扑上去的。
到那时,就是她丑态毕露的时刻。
哼!
看她日后还如何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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