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中春药了
太后寿宴。
宫内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皇家雍容华贵之气。
就在这般热闹非凡之际,殿外通传声起:
“燕王殿下到——”
哦?燕王也来了?
众人心下好奇,因为燕王是一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人物,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燕王赵玄澈身着玄色蟠龙常服,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地踏入殿内。
他面容俊朗,气质清贵冷冽,周身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仪,一出现便自然而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连高座上的皇帝和太后都含笑向他点头示意。
乔婉正端坐着,忽觉一道灼热而专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有所感,抬眼望去,正正撞入赵玄澈那双深邃含笑的眼眸中。
那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温度,烫得她心头猛地一跳,慌忙垂下眼睫,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假意抿了一口,借以掩饰瞬间泛上脸颊的微热。
幸好,赵玄澈很快便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宴席依旧热闹,歌舞升平。
不多时,一名看似寻常的宫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乔婉席旁,为她斟酒的同时,指尖极快地将一张折叠得方寸大小的纸条塞入了她拢在袖中的手中。
乔婉心头微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纤细的手指轻轻展开纸条。
上面是那熟悉而遒劲的笔迹,只有一行字:
[婉婉今日,尤胜春色。]
简单七个字,却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灼烧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至脸颊耳根。
“!!”
刹那间,乔婉的心跳骤然失序,脸也更红了。
燕王当真是大胆妄为,竟在如此庄重的宫宴之上,传递这般……
这般暧昧露骨之语。
若被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乔婉强自镇定,将纸条紧紧攥入手心,指尖都微微发白,心底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隐秘的甜意与羞窘。
坐在她身旁的江屹川,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瞬间的脸红与那不自然看向燕王方向的眼神。
偏偏,江屹川猜错了缘由。
他以为,乔婉久居内宅,定是不认得这位权势煊赫的王爷,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卖弄地解释:“婉婉,那位便是燕王殿下,是陛下极为倚重的皇弟,在朝中地位尊崇,权势极大。”
“待会儿若有机会,为夫带你去拜见一番,若能得燕王青眼,于我们侯府亦是好事。”
乔婉只从鼻子里极轻地“嗯”了一声,声音淡得几乎听不见,同时不着痕迹地将身子往另一侧微微偏了偏,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这明显的疏离和冷淡,像一根细针,刺得江屹川心中一阵不悦。
但碍于场合,他非但不能发作,反而愈发做出体贴恩爱的模样,殷勤地为乔婉布菜,又亲自执壶为她斟酒,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婉婉,你尝尝这个,是御膳房的新菜式。”
“酒有些凉了,为夫给你换一杯热的。”
“帕子……”
他这番作态,果然引来了邻座几位官员带着艳羡的调侃:“江侯爷与夫人真是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实在令人羡慕啊。”
江屹川面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连连谦虚道:“哪里哪里,诸位大人见笑了。”
乔婉微微蹙眉,对江屹川愈发不耐烦。
太虚伪了。
太令人作呕了。
乔婉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壁,心中一片苍凉讥诮。
上辈子,她真是被鬼遮了眼,竟为了这样一个虚情假意、自私凉薄的男人,呕心沥血,付出所有,最后却落得个被亲子弑杀、草席裹尸乱葬岗的凄惨下场?
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时,江屹川也察觉出了她的态度,咬牙问道:“乔婉,你别闹了,这可是在宫里!”
她竟连一丝面子也不给自己?
乔婉脸色一沉,举着酒杯道:“侯爷,你要是再靠近,就别怪我一杯酒泼在你的脸上了。”
到那时,他怕是更没脸做人。
江屹川猛地一僵,被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厉骇住,竟真的不敢再往前凑。
这一幕,尽数落在江临的眼中。
他本就因江砚大出风头而嫉恨难平,此刻见乔婉竟如此嚣张,对爹爹这般不敬,就仿佛她在对自己不敬。
“娘,你怎能如此对爹说话?”
“爹为你夹菜斟酒,你不领情便罢了,竟还出言威胁?”
“你身为侯府主母,在宫宴之上如此言行无状,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爹,还有没有侯府的规矩体统?”
江临说得义正辞严,打从心底厌恶乔婉的嚣张。
乔婉尚未开口,坐在她身侧,一直沉默安静的江砚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银箸。
“三哥此言差矣。”
江砚语气平和,虽不带一丝怒气,却让江临生出了一丝不祥之兆。
“《礼记》有云,‘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
“父母之间相处,贵在相互尊重,以礼相待。方才诸位大人皆可见证,父亲关切母亲是情分,母亲自有其应对之道,亦是本分。”
“三哥不分青红皂白,便以人子身份指责母亲‘言行无状’,质问母亲眼中是否有‘规矩体统’……”
江砚微微一顿,目光平静地直视着江临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缓缓道:“殊不知,在御前盛宴之上,不顾尊卑,贸然指责嫡母,扰乱宫宴秩序,此等行径……”
“才是真正的于礼不合,于规有违,才是真正将侯府的‘规矩体统’置于不顾。”
“三哥熟读圣贤书,难道连‘修身齐家’的基础,便是明辨是非、谨言慎行,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一番话,引经据典,条理分明,直接将江临那套虚伪的指责驳斥得体无完肤。
旁边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争执,不由得捂嘴窃笑,看向江临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江临被噎得面红耳赤,尤其听到周围的嘲笑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头脑一热,竟忘了这是在宫里,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尖利地吼道:“江砚,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你不过是个庄子里长大的……”
他这失态的怒吼和拍桌的动静,在丝竹悠扬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高踞上首的圣上微微蹙眉,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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