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结局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结局

春桃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明白，宫中如今真正能与摄政王并肩之人，恐怕就只剩她家公主一人。

正值申时，未央宫内静谧如常。凤栖鸾坐于案前，手中正展开新送来的边防奏报，神情沉静而专注。

春桃悄悄走进来，将一盏热茶轻放在案几一角，轻声道：“今日这份，是兵部亲送的，说是边境那头情势不稳，王爷让即刻送来宫中。”

听见这话，凤栖鸾只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她的目光缓缓掠过纸上的字句，此番奏报乃是西南边军所呈，内容虽不长却句句紧要。

金军驻边以来，与楼兰百姓因征粮役使小市之事，已多有摩擦，虽未至兵戎相见却也有村落隐现不安。

而后，她视线停留在沿边五寨，市道禁闭民意渐怨一句时，眉心微皱眼底已有冷色浮起。

她将奏本放在一旁，旋即取来笔墨，于一张空白折页上亲笔拟写。

“驻军市买应依旧例，不得私征民粮，军中之役严禁徵调原楼兰村民，无御令者按扰民律论处，边寨之市可择三日开集一次，设交接市司缓通商道。”

而短短几行，言辞不重却切中根本，既不伤军威又能安人心。

身旁的春桃见她写的认真，便小心问道：“公主，这些是……”

却见凤栖鸾未抬头，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开口道：“边军若乱祸起必在一线之地，这几条若能行兴许能压下火头。”

说完她收笔将折页合好，随后唤来守在殿外的宦官：“把信送至王府，只言是永平公主所议，请王爷自行裁断。”

没一会宦官领命而去，春桃却在一旁轻声叹道：“公主明明是在为朝廷解忧，可这名分却叫人看着委屈。”

凤栖鸾听见却只是淡笑了一声，随后苦笑道：“我若真图那点名分，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眨眼便到了晚上，凤栖鸾坐在几前一盏清茶未饮已凉。

这时春桃将刚送来的匣盒小心放下，轻声禀道：“王爷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公主的回信。”

闻言凤栖鸾只淡淡道：“放着。”

一旁的春桃看她神色，终是忍不住轻声道：“公主，王爷今日在朝上，当众请旨复府是他亲口说的。”

听完凤栖鸾指间一顿，低声喃喃：“他真的当着满朝文武？”

却见春桃点头：“是的，陛下也允了，户部的人这几日便来接人说那府邸已修葺如新，一草一木都是依您昔年所记而设。”

听到这凤栖鸾望着那未曾启封的木匣，良久终是抬手将其打开。

只见其中一纸移令笔迹极熟，钤着摄政王大印最末还压着一枚细小的玉簪，正是她幼时落在王府偏院的那一支。

她指尖轻轻触上，许久未动唇角却不知何时轻轻扬起。

她低声道：“他还是记得的。”

而数日后旧府门前红灯初挂，凤栖鸾随宫人轻步而至一袭素衣未变，府门敞开陈设依旧连院中旧榕都未挪寸许。

春桃扶着她进门，小声笑道：“公主可还满意？”

而凤栖鸾望着四周景象，神色清淡却柔和：“这里是我记忆中唯一未变的地方。”

话音刚落，身后脚步声响，春桃忙行礼退后，澹台湛从影中缓步而出身着玄袍神情沉静。

凤栖鸾未转身，却仿佛早已知他在：“你来了。”

澹台湛点头，语声低沉：“本是送你回府，我怎能不来。”

她缓缓转身与他四目相对，沉默一息凤栖鸾忽然开口：“我问你一件事。”

澹台湛道：“你问。”

她望着他，眼神极静：“当年你可曾真的喜欢过沈月凝？”

这话落下，空气仿佛凝住。

澹台湛眉心微蹙，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

凤栖鸾垂眸：“可我曾以为，你是因为她才远我如冰。”

他缓步上前，一字一句：“我与你疏离，是因为我信了旁人，更因为我自己太自负。那年我以为你心中早已有他人，不愿再待金朝。可后来我才知，所有退让都是你一人承担。”

凤栖鸾闭了闭眼，声音轻轻：“我走的那天，你若挽我一句，我就不走。”

澹台湛沉声道：“我知。”

凤栖鸾抬眸，声音极轻：“你是否后悔过？”

澹台湛望她许久，低声应道：“日日皆悔。”

这句应答，使她再难掩眸中微光。

而后，他又一步上前，语声低的只有她能听见：“如今你还肯回头么？”

凤栖鸾未言，却缓缓伸手，将那支玉簪还入他掌心。

她轻声开口：“既是旧物便归旧主吧。”

澹台湛喉结轻动，紧紧握住那簪。

那一刻，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三年后，金朝皇宫正殿之中，朝会甫毕，群臣退下。

凤璟望着手中奏本，忽然低笑一声：“阿湛，当年我说你终有一日得偿所愿，你还记得？”

澹台湛面色未动，语气依旧清冷：“陛下总爱妄言。”

凤璟笑的更欢：“可这一次，我是说中了。”

澹台湛眉微动，仍旧拱手行礼：“臣请一日假，宫外之事，还请陛下准许。”

凤璟一挥袖：“准了，快去吧。”

而那一日的摄政王府，却早已灯火通明。

产房内一阵阵急促脚步，春桃满头是汗守在门口，见澹台湛大步而至，连忙迎上：“王爷，公主情况平稳，产婆说已快了。”

澹台湛站在门外，面色虽然平静如水，指尖却紧紧攥着袖口。

他这一生，历经风雪杀伐，心如铁石，唯独这一刻，心跳的几乎不能自控。

半响过后，屋内忽有婴啼破空而来，清脆如钟。

产婆欢喜的推门而出，高声禀道：“王爷，母子平安！”

澹台湛闭了闭眼，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快步入内，只见凤栖鸾躺于榻上，面色苍白却带着一丝微笑，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她抬眸望着他，轻声道：“阿湛，你来看他。”

澹台湛走至她身旁，目光落在那婴儿脸上，那眉眼间分明透着几分熟悉的影子。

他嘴角翘了起来，随后语声低哑，满眼柔意：“他长的像你。”

却见凤栖鸾轻笑：“要是随了我也好，至少长得好看，哪像你凶巴巴的。”

澹台湛却将她额前汗发轻轻拨开，声音温柔的看着面前人儿。

“我只希望他一生无忧。”

听见这话，凤栖鸾静静看着他，眼中满是安定，这一生风雨浮沉终是抵不过这一刻相守。

此时窗外春光正好，榆枝轻摇阳光洒落榻前照的那新生的小儿仿佛一身金色福泽。

而这片山河终归你我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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