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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生的孝懿仁皇后很护崽10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雷雨将至前的紫禁城,空气黏稠得令人窒息。

胤禛从一场冗长而破碎的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涔涔。

他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仍晃动着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冰冷嫌弃的眼神,掺在汤药里的不知名粉末,女人尖锐的笑声,还有……还有他自己,一个瘦弱苍白、总在角落里沉默的影子。

“四阿哥?”守夜的太监听见动静,忙撩开帐幔。

烛光刺入眼中,胤禛抬手遮挡,脑海中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属于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妃嫔的服饰,眉目温婉,看他的眼神却冷得像腊月的冰。

乌雅氏。他的生母。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不是连贯的叙事,而是尖锐的刺痛:被故意忽略的生日,生病时敷衍的探视,永远先给弟弟的点心,还有那些听似关怀实则贬低的言语……

“滚出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得陌生。

太监吓得一哆嗦,慌忙退下。

胤禛独自坐在黑暗中,汗水浸透了中衣。那些记忆如此真实,真实到他能尝到汤药的苦涩,能感受到那目光落在身上时的寒意。可明明……明明额娘待他极好,皇阿玛也未曾苛待,这些记忆从何而来?

窗外一道闪电撕裂夜空,紧接着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敲打着琉璃瓦,发出急促的声响。

又一道记忆闪现:同样的大雨夜,他发着高热,迷迷糊糊中听见女人压低的声音:“药再加重些……总要让他‘体弱’些才好……”另一个声音迟疑:“可四阿哥才七岁……”先前那声音冷笑:“七岁怎么了?他那好额娘倒是身子强健,不也……”

轰隆——!

雷声盖过了记忆中的对话。胤禛猛地捂住耳朵,蜷缩起来。不对,不是这样。额娘身子一直不好,太医说是旧疾。他不是七岁,是十一岁。那些记忆……是噩梦吗?

可为何如此清晰?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胤禛脸色苍白地去上书房。徐元梦见他精神不济,关切地问了几句,他只说昨夜雷雨惊扰,未曾安眠。

课间休息时,八阿哥胤禩凑过来,温声问:“四哥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

胤禛抬头,看着这张温润含笑的脸,脑海中却突兀地闪过另一幅画面——同样的笑容,却是在朝堂之上,周围簇拥着众多朝臣,而这笑容的主人正对着龙椅上的……他自己?

他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眼前仍是八弟关切的神情。

“无妨,许是昨夜没睡好。”胤禛勉强答道。

“四哥要保重身体。”胤禩笑道,“前日师傅讲的《左传》,我有几处不太明白,四哥若得空,能否指点一二?”

若是往常,胤禛定会耐心解答。可今日,看着那张笑脸,他却没来由地心生寒意。

“我也未完全参透,八弟还是去问师傅吧。”他淡淡道,起身离开了座位。

胤禩站在原地,笑容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一连数日,胤禛都陷在这种恍惚中。破碎的记忆片段不时闪现,有时是养母佟佳氏病榻前枯槁的容颜,有时是登基后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有时是后宫女人怨毒的眼神……最频繁出现的,还是那双冰冷的眼睛,属于他生母的眼睛。

那些记忆杂乱无章,前后矛盾,有些情境他分明未曾经历,却熟悉得如同亲身所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这日从箭亭练习骑射回来,胤禛路过永和宫。那座宫殿自乌雅氏“病逝”后便一直空着,只有几个老宫人负责洒扫。宫门虚掩,从门缝里飘出一股熟悉的熏香味道——是檀香混着某种草药的气息。

他脚步一顿。这味道……曾在那些破碎的记忆中出现过,伴随着女人低低的诵经声,还有……还有年幼的他跪在冰冷地砖上的画面。

“四阿哥?”随行太监见他停下,小心唤道。

胤禛回过神,摇摇头:“走吧。”

可那夜,他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境更加清晰:他跪在永和宫偏殿,膝盖下是冰冷的青砖,一个穿着妃嫔服饰的女人背对着他,正对着佛龛诵经。香炉里飘出的,正是白日里闻到的那种味道。

“儿子给额娘请安。”梦中的他怯生生地说。

女人诵经声未停,良久才淡淡道:“起来吧。今日的功课可做了?”

“做完了。”

“拿来我看看。”

他呈上描红的字帖。女人随意翻了翻,扔回他怀里:“字迹虚浮,心不静。再去写十张。”

“可是额娘,儿子已经写了……”

“顶嘴?”女人转过身,正是记忆中那双冰冷的眼睛,“我是你额娘,让你写,你便写。还是说,你觉得承乾宫那位更能教导你?”

梦中的他低下头,不敢再言。

画面一转,是他捧着新写的字帖再次来到永和宫。女人正逗弄着摇篮里的婴儿,那是……十四弟。见他进来,女人笑容微敛,接过字帖随手一放:“放着吧。你十四弟醒了,我要照顾他,你且回去。”

“额娘,儿子……”

“还有事?”女人蹙眉,语气已是不耐。

他摇摇头,默默退下。转身的刹那,听见女人温柔的声音:“乖十四,额娘的小心肝……”

胤禛从梦中惊醒,泪水不知何时已流了满面。不是梦,那些不是梦。那些被忽略的委屈,被轻贱的讨好,被比较的酸楚……都是真的。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可为何现在才想起?

窗外天色将明未明,晨光熹微。胤禛抹去泪水,赤脚下床,走到镜前。镜中是一张少年的脸,清瘦,苍白,眉眼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他抬手抚摸镜面,指尖冰凉。

这个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他,渐渐重合。

承乾宫正殿,佟佳婉宁正在用早膳。听雪匆匆进来,低声道:“娘娘,四阿哥来了,脸色……很不好。”

佟佳婉宁放下银箸:“让他进来。”

胤禛走进殿内,一身常服穿得齐整,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可那双眼睛——佟佳婉宁心头一紧。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深得像古井,沉得让人心慌。

“禛儿?”她起身,“你怎么了?”

胤禛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忽然跪下:“额娘……儿子……儿子做了好多奇怪的梦。”

佟佳婉宁示意宫人全部退下,殿内只剩母子二人。她扶起胤禛,拉他在身边坐下:“什么梦?跟额娘说说。”

“儿子梦见……”胤禛的声音发颤,“梦见永和宫,梦见一个女人,她说她是我额娘,可她对儿子……很不好。”

佟佳婉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还给儿子喝很苦的药,说那是补药,可儿子喝了总是没力气。她只疼十四弟,看儿子的眼神……像看什么脏东西。”胤禛抬起头,眼中泪水滚落,“额娘,那些梦太真了,真得……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佟佳婉宁伸手将儿子揽入怀中,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她一直小心瞒着的事,难道……难道是胤禛自己想起了什么?还是说,乌雅氏的阴魂不散,还在纠缠她的孩子?

“只是梦而已。”她强作镇定,“你生母去得早,你那时还小,不记得她也是常理。许是近日课业太重,或是听了什么闲话,才生出这些梦来。”

“不是的。”胤禛在她怀中摇头,声音闷闷的,“儿子还梦见……梦见额娘您病得很重,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儿子跪在床前,想哭又不敢哭……”

佟佳婉宁的手僵住了。

“儿子还梦见……梦见自己当了皇帝。”胤禛抬起头,泪眼中满是困惑和恐惧,“坐在好高的龙椅上,底下跪着好多人,可儿子只觉得累,累得喘不过气。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总在害人,一个总在跳舞……她们都姓乌拉那拉氏……”

“别说了!”佟佳婉宁脱口而出。

胤禛怔住。

佟佳婉宁意识到自己失态,深吸一口气,缓下语气:“禛儿,那些都是噩梦,当不得真。你是皇子,将来封王建府,安稳度日便是。什么皇帝……这话万不可再说,尤其不能在你皇阿玛面前提起,明白吗?”

胤禛看着她,眼中的困惑渐渐沉淀,化作一种了然的悲哀:“额娘,您也知道,对不对?”

佟佳婉宁浑身一颤。

“您知道那些不是梦。”胤禛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您知道儿子说的都是真的。”

殿内陷入死寂。晨光透过窗棂,将母子二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很长。远处传来宫人洒扫的声音,隐约可闻,却更衬得殿内寂静。

良久,佟佳婉宁松开怀抱,站起身,走到窗前。她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却挺得笔直。

“禛儿,你相信轮回吗?”她忽然问。

胤禛怔了怔:“儿子……不知。”

“额娘信。”佟佳婉宁转过身,脸上是一种胤禛从未见过的神情——悲悯,决绝,还有深深的疲惫,“因为额娘也做过那样的‘梦’。梦里,额娘死得很早,留下你一个人,受尽委屈,吃尽苦头。”

她走回来,重新在胤禛面前坐下,握住他的手:“你梦见的那些,额娘都梦见过。乌雅氏如何待你,你如何艰难长大,如何登上那至高之位,又如何……累死在龙椅上。”

胤禛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以这一世,额娘拼了命也要活下去,要活得长长久久,要护着你,要让你平安顺遂。”佟佳婉宁的眼泪终于落下,“额娘以为……以为瞒着你,你便能少些痛苦。可没想到,你还是想起来了。”

“为什么……”胤禛喃喃,“为什么她会那样对我?我是她亲生儿子啊!”

“因为她恨。”佟佳婉宁擦去眼泪,语气冷了下来,“恨额娘抢了她的儿子,恨皇上将你记在额娘名下,更恨她自己出身卑微,只能靠爬床生子。她把所有不甘和怨恨,都发泄在了你身上。”

她看着胤禛苍白的脸,一字一句道:“可你要记住,那不是你的错。你从未做错过什么,你只是……不幸做了她的儿子。”

胤禛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那些压抑了两世的委屈、不解、愤怒,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想起被故意遗忘的生日,想起生病时那敷衍的探望,想起永和宫冰冷的地砖,想起女人怀中十四弟的笑脸……

“她给儿子下药……”他声音嘶哑,“是不是?”

佟佳婉宁闭了闭眼:“是。慢性毒药,损你根基,让你体弱,让你永远追不上你十四弟。所以你前世才会落下‘四力半’的名声,才会子嗣艰难。”

“那两个乌拉那拉氏……”

“一个专害子嗣,一个只知争宠。都是乌雅氏和……和某些人,为你精心挑选的。”佟佳婉宁冷笑,“她们要你无嗣,要你后宅不宁,要你无人可信。”

胤禛沉默了。许久,他抬起头,眼中泪水已干,只剩下冰冷的清明:“她都死了,对吗?”

“死了。”佟佳婉宁斩钉截铁,“死得干净,死得彻底。永世不得超生。”

“那十四弟……”

“他不是你弟弟。”佟佳婉宁打断他,“至少,不完全是。他的生父……可能另有其人。”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化为更深的寒意。他想起记忆中那个备受宠爱的幼弟,想起乌雅氏看那孩子时温柔的眼神——那眼神,从未给过他。

“额娘,”他忽然问,“这一世,儿子还会当皇帝吗?”

佟佳婉宁看着他,少年眼中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困惑,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这才是真正的胤禛,是那个历经磨难、最终登上顶峰的雍正帝。

“额娘不知道。”她诚实回答,“额娘只希望你能平安。但若天命不可违……”她握住他的手,“那额娘会陪你走到最后,绝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

胤禛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大到佟佳婉宁感到疼痛。可她没有抽回手。

“儿子不想当皇帝。”他低声说,“太累了。”

“那就别当。”佟佳婉宁柔声道,“做个贤王,辅佐明君,一样能青史留名。”

“可若他们不让儿子安稳呢?”胤禛抬眼,眼中闪过厉色,“大哥哥,三哥哥,八弟弟……还有太子。他们会容儿子安稳吗?”

佟佳婉宁心头一凛。这孩子,已经看得如此透彻。

“那就争。”她缓缓道,“不是争皇位,是争生存。在这深宫里,不争,便是死。但额娘要你记住,无论怎么争,守住本心,守住底线。莫要变成……你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胤禛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让佟佳婉宁想起前世御花园里,那个总爱黏着她、笑容干净的孩子。

“儿子记住了。”他说,“这一世,有额娘在,儿子什么都不怕。”

窗外,晨光彻底驱散了夜色,新的一天开始了。殿内的烛火渐渐黯淡,最终熄灭。可母子二人谁也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坐着,手紧紧握在一起。

前世种种,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两颗历经沧桑却依然贴近的心。

从这一天起,胤禛变了。他依旧刻苦读书,依旧勤练骑射,依旧对兄长恭敬,对弟弟友善。可那双眼睛深处,多了些东西——一种看透世事的清明,一种隐而不发的锋芒。

他开始暗中观察,观察每个人的言行,分析每件事的利弊。他发现大阿哥的急躁,太子的骄纵,三阿哥的虚荣,八阿哥的笼络……这些曾经模糊的印象,在恢复的记忆映照下,变得无比清晰。

他也开始理解额娘的苦心——那些看似过度的保护,那些小心翼翼的教导,都是在为他铺路,为他筑起一道护城河。

这日从箭亭回来,胤禛又路过永和宫。宫门依旧虚掩,那股熏香味道却淡了许多。他停下脚步,对随行太监道:“这宫空着也是空着,去跟内务府说,把门锁了吧。省得有什么野猫野狗钻进去,污了地方。”

太监一愣,忙应下。

胤禛继续往前走,步履平稳,背脊挺直。风吹起他的袍角,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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