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老子吃的不是饭团,是镇魂符底料
那句话在我脑中落下,如洪钟大吕,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共鸣。
这句话像洪钟一样在我脑海中回荡,让我的五脏六腑都产生了共鸣。
责任的含义和分量,一下子都压了下来。
往生客栈的废墟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
尘埃在空气中飞舞,围绕着那扇孤独的北门盘旋,那是一个不祥的轮廓。
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
我看了看小桃,她透明的身形闪烁不定。
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消散。
这是她应得的。
她愿意帮我。
我伸手摸向玉佩,它光滑而温暖,贴在我的胸口。
这是我母亲的礼物,是我拥有的唯一纯净的“阳”物。
它是关键。
我必须行动了。
就是现在。
我刺破手指,让一滴血滴在玉佩上,轻声说道:“暂居于此,我带你回家。”随着一声轻柔的嘶嘶声和一缕微光,她消失了,被吸收进去了。
至少现在,她安全了。
然后,那只狗,我家守墓犬的后代,家族血脉的沉默守护者,走了过来。
它没有叫,只是用它那额外的竖瞳静静地看着我,我们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协议。
这只狗会跟着我。
它听我指挥。
我转过身回到灵车旁。
雄黄/米圈不见了,阴缚丝变成了灰烬。
这辆车曾经行驶在一条超自然的道路上。
而现在不是了。
老吴仍然僵坐在方向盘前,成了我关注的焦点。
他是个傀儡吗?
死了吗?
我走到驾驶座一侧,敲了敲车窗。
老吴的头转了过来,但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不是空洞的,而是古老而睿智的。
他的嘴唇动了动,但发出的声音不是他自己的,是一种干涩、嘎嘎作响的声音:“试炼已过,‘代行’归位。阳关道,开。”
这辆车,那死亡的预兆,我试炼的工具,现在属于我们了。
车里致命的气息消退了,取而代之的……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恢复了正常。
GPS闪烁着重新亮了起来,显示出一张正常的地图。
不再有“黄泉预演道”。
只是一条普通的路。
结束了。
我滑进副驾驶座。
狗在后座安顿下来。
当老吴,或者说这辆车,开始移动时,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北门。
然后,那段记忆,我父亲被锁着尖叫的可怕画面,开始在我脑海中回放,那声我以为已经淡去的尖叫。
还有许沉舟的样子,穿着实验服,他是我家信任的人,也是我一直敬仰的人,而我现在知道他并不站在我们这边。
一个叛徒。
不是我的敌人,但终究是个敌人。
那场屠杀不是随机的,而是一场猎杀,还有那些钥匙……“我父亲不是在发疯,他是在反抗!”
线索开始串联起来。
被掩埋的真相,现在浮出了水面。
一切都即将被揭开。
敌人不是什么抽象的鬼魂,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叛徒,一个身边的人。
他们一直在监视着。
等待着。
他们一直在寻找我。
汽车加速,把试炼的残余抛在了身后。
北门渐渐消失。
现在,小桃的灵魂的重量寄托在玉佩里,守墓犬安静地陪伴着我,我感觉前方的道路在向我伸展。
这将是一个战场。
前路再不是迷雾,而是铺满荆棘与刀锋的战场。
而我,是唯一的执剑人。
那句话在我脑中落下,如洪钟大吕,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共鸣。
虚妄的客栈已化作飞灰,腐朽的地宫也随着结界的破碎而深埋地下,只剩那扇诡异的北门,像一座孤零零的墓碑,立在荒芜的尘埃里。
月光惨白,穿过稀薄的雾气,将我的影子拖得很长。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灼痛感和血脉中的轰鸣渐渐平息。
那枚由我鲜血写就的“林氏代行”符文,已经隐入皮肤之下,化作一枚滚烫的烙印,时刻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
许沉舟……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我记忆最深处。
他是父亲最信任的医学顾问,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许叔叔”。
我童年时每次生病,都是他温和地开出药方。
那个在记忆中总是戴着金丝眼镜、笑容儒雅的男人,竟然就是将我父亲锁上符柱的元凶!
“钥匙不能合!”
父亲的嘶吼犹在耳畔。什么钥匙?它们在哪?又为何不能合?
无数谜团瞬间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我死死罩住。
我终于明白,林家当年的灭门惨案,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清理”。
他们清理掉了所有旁支,只为找到那把所谓的“钥匙”。
而我,作为唯一的嫡系幸存者,从我逃出火海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他们最后的猎物。
这个“往生客栈”,这座“黄泉预演道”,就是他们布下的第一重杀局。
他们想用家族亡魂做引,以心魔劫击溃我的心智,让我变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或者,干脆就在这阴阳夹缝中魂飞魄散。
可惜,他们算错了一步。
他们不知道,我爸当年烧的不是祠堂,而是他用半生心血为我铺就的迷魂阵!
他用一场弥天大火,抹去了我作为“钥匙”之一的所有痕跡,也为我争取了十年的喘息之机。
而现在,十年期满,他们还是找来了。
“叔叔……”
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头,小桃的残魄在我面前明灭不定,像一盏随时会熄灭的风灯。
她的身体比刚才更加透明,脸上那不自然的胭脂色也已褪去,露出一张苍白而惊恐的小脸。
她眼中的恐惧,不再是伪装,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结界破碎,她这个被束缚在此地的引路灵,也失去了存在的根基,即将彻底消散。
“带我走……”她伸出虚幻的手,指向北方,气若游丝,“求你……”
北方。
那扇孤零零的北门所指的方向。
我猛然想起她最初的提醒:“别走北门哦。”那不是警告,而是指引!
她从一开始,就在用她唯一的方式,告诉我真正的生路在哪里。
我没有犹豫,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一块温润玉佩。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常年佩戴,早已浸透了我的阳气。
我再次咬破指尖,没有画符,只是将一滴滚烫的精血重重按在玉佩中央。
“以我林氏代行之名,敕令此玉为‘安魂之所’!小桃,进来!”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滴精血在玉佩上“滋”地一声化开,形成一道极淡的血色漩涡。
小桃的残魄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牵引,化作一缕轻烟,瞬间被吸入玉佩之中。
玉佩在我掌心微微一颤,原本温润的表面掠过一丝冰凉,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但我知道,她已经安全了。
做完这一切,我才将目光投向那只三眼黑犬。
它一直安静地蹲在旁边,既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去。
此刻见我看来,它缓缓起身,走到我脚边,用它那颗长着粗硬黑毛的头颅,轻轻蹭了蹭我的裤腿。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既像臣服,又像久别重逢的亲昵。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顶。
从血脉上讲,它是我林家的“臣”,而我,是它唯一需要守护的“主”。
无需言语,这跨越了数代人的契约,在今夜重新连接。
最后,我转身,望向那辆从始至终都停在原地的黑色殡仪车。
车窗紧闭,驾驶座上的老吴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仿佛一尊蜡像。
缠绕在车轮上的“阴缚丝”早已被雄黄糯米烧断,地上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灰烬。
我一步步走回车旁,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叩叩叩。”
老吴的头颅,以一种非人的僵硬姿态,一格一格地转了过来。
他那双原本发直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空洞的漆黑,仿佛两个连接着无尽深渊的洞口。
他没有开口,但一个干涩、古老、不属于任何人的声音,却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试炼已过,‘代行’归位。阳关道,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车载录音机里那令人心悸的哀乐戛然而止。
雪花屏的GPS“滴”的一声亮起,上面清晰地显示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终点,正是我离开的那座边境小镇。
车内那股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散去。
这辆车,这个司机,本身就是这场“试炼”的一部分。
它是接引我进入考场的“灵车”,如今,也将成为送我返回阳间的渡船。
我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三眼黑犬轻巧地一跃,跳进了后排,蜷缩起来,三只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车辆平稳地启动,调转车头,向着来时的路驶去。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扇矗立在荒野中的北门在视野里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黑点,与墨色的夜空融为一体。
我握紧了胸前那枚藏着小桃残魄的玉佩,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凉。
脑中不断回放着父亲被锁在符柱上的画面,以及许沉舟那张摘下口罩后冰冷无情的脸。
我不再是那个只想查明母亲死因的林决了。
从今夜起,我是林氏最后的代行者,是背负着整个家族血海深仇的复仇人。
他们以为设下这重重杀局就能将我掌控在股掌之间,却没想到,反而亲手唤醒了一头他们最不愿面对的猛兽。
车窗外,浓雾正在散去,久违的星光重新洒满天穹。
我知道,这场试炼的结束,仅仅是另一场血战的开始。
这条归途,通往的不是安宁,而是更加汹涌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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