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特殊的治疗
香波地群岛。
这里是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终点，也是通往新世界的起点。
无数怀揣着梦想的海贼，在这里汇聚，让这座由巨大亚尔其蔓红树组成的岛屿，变成了一座光怪陆离的、罪恶与梦想交织的法外之地。
一个高大的、身披海军正义大衣的身影，行走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
泽法漫无目的地走着，对周围飞舞的泡泡、新奇的玩意、以及海贼们投来的不善目光，视若无睹。
他的世界，已经只剩下黑与白。
所有悬挂着骷髅旗的人，在他眼中都是移动的墓碑。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的目光，被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建筑所吸引。
——人类拍卖会场。
他的见闻色能清晰地感知到，里面传来了无数绝望的、痛苦的哀嚎。
他缓缓走了过去，推开了大门。
舞台上，一个年轻的、美丽的鱼人少女，被关在巨大的玻璃水箱里，像一件商品一样，被展示给台下那些脑满肠肥的贵族与富商。
少女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那一瞬间，泽法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被海贼虐杀的妻儿的影子。
轰！！！
压抑在心底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所有海贼……”
“都得死！！！”
下一秒，他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拳。
包裹着漆黑武装色霸气的拳头，轰碎了空气，直接将台下一名正在疯狂叫价的海贼船长，连同他身边的十几个保镖，一同轰成了漫天血雾！
整个拍卖会场，瞬间陷入了死寂。
随即，是惊天动地的恐慌与尖叫。
“杀！杀了他！”
“他是海军！”
无数海贼与护卫，疯狂地朝着泽法涌来。
泽法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一步一步，踏入人群。
每一拳挥出，都必然带走数条生命。
每一脚踢出，都必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不杀”理念，此刻被他以最残忍、最高效的方式，彻底颠覆。
就在泽法即将把整个拍卖会场屠戮殆尽时。
一个张扬而狂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喂喂喂，老头，闹够了没有？”
只见一个身穿铆钉皮衣、满脸写着“老子不好惹”的红发青年，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
正是奉奥古修斯之命，前来接应泽法的刻法勒统战局副局长——尤斯塔斯·基德。
泽法缓缓转头，冰冷的目光，锁定在了基德的身上。
“又一个……该死的海贼。”
“哈？你说谁是海贼？”
基德嗤笑一声，他抬起手臂，周围散落的刀剑、金属装饰，瞬间如同受到召唤般，汇聚到他的手臂上，形成了一只狰狞而巨大的金属巨臂。
“老子可是刻法勒的公务员！”
话音未落，泽法已经动了。
他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瞬间冲到基德面前，那只无坚不摧的“黑腕”，直取基德的头颅！
“来得好！”
基德眼中战意盎然，同样挥舞着金属巨臂，悍然迎上！
轰！！！
两股巨力相撞，整个拍卖会场都在这股冲击下剧烈颤抖，以两人为中心，地面寸寸龟裂！
基德被这股恐怖的力量震得连退数步，金属巨臂上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他脸上的轻视，瞬间化为了凝重。
这个老头……好强的力量！
“磁气·魔人！”
基德不再保留，果实能力全力发动，更多的金属汇聚而来，将他包裹成一个数米高的金属巨人。
“老家伙，我本不想对你动手。”
基德的声音从金属巨人中传出，带着一丝烦躁。
“我是受‘那一位’所托，来带你回家的。”
“家？”
泽法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疯狂。
“我的家……已经被你们这群杂碎，给毁了！”
他再次冲了上来，攻势比之前更加狂暴！
基德被逼得节节败退，他发现这个老头的战斗技巧和经验，远在自己之上，每一击都直指要害，刁钻而致命。
“啧，麻烦！”
基德终于不耐烦了。
“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把你打晕带走了！”
“磁力·反射！”
他猛地张开双臂，一股强大的斥力瞬间爆发，将泽法弹开。
紧接着，他双手合十。
“磁力·万象天引！”
“结束了，老头。”
……
七天后，刻法勒，首都希德勒。
神农计划医疗中心，特护病房。
这里拥有着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全息投影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在空中投射出柔和的光线，自动注射机器人安静地悬浮在一旁，随时准备输送营养液。
泽法就躺在这张病床上。
他已经昏迷了三天。
基德将他带回来后，医疗中心的专家们立刻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治疗。
身体上的伤势，在刻法勒先进的医疗技术下，很快就痊愈了。
但真正致命的，是心里的伤。
当泽法缓缓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
他看到了窗外那个繁荣、和平、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国度。
但他无动于衷。
他也看到了床边，那个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温水的奥古修斯。
他同样无动于衷。
他不说话，不进食，不接受任何治疗，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像一具还有呼吸的尸体。
“书记官阁下。”
医疗中心的走廊里，身穿白大褂的特拉法尔加·罗，将一份病历在奥古修斯面前。
“从生理上讲，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但是，他的大脑皮层活跃度，降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他主动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感官连接。”
罗推了推帽子，用一种专业的口吻说道：“通俗点说，他自己不想活了。哀莫大于心死，这种情况，任何药物和手术，都没有用。”
“我知道。”
奥古修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那就让他这么躺着？”一旁的基德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这老头可是前海军大将，就这么废了，也太可惜了。”
“把他从香波地带回来，老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谁说他废了？”
奥古修斯笑了笑，他转头看向罗。
“罗，你觉得，治疗这种心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罗沉思了片刻。
“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他内心的执念，然后……解开它。或者，给他一个新的，足以让他活下去的执念。”
“回答正确。”
奥古修斯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为他准备了一场特殊的‘治疗’。”
奥骨修斯合上了病历，重新走回病房。
他站在泽法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内心已经死去的老人，平静地开口：“泽法。”
“我知道你听得见。”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你认为，是你那可笑的‘不杀’理念，害死了你的家人。”
“你想复仇，你想杀光全世界的海贼，对吗？”
躺在床上的泽法，眼皮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很好。”
奥古修斯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我可以给你复仇的机会。”
“明天，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些人。”
“在那里，有无数你需要‘复仇’的对象。你可以尽情地杀，杀到你满意为止。”
“但是，作为交换……”
奥古修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压迫感。
“在那之后，你的这条命，你的这身本领，就都属于我，属于刻法勒。”
“你将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我会让你，去斩断这个腐朽世界的根基。”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说完，奥古修斯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外，罗和基德都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书记官阁下，您这是……？”
“以毒攻毒。”
奥古修斯淡淡地说道。
“一个被仇恨填满的人，堵不如疏。让他尽情地发泄，直到他自己都感到厌倦为止。”
“可是，他现在这个状态……”罗还是有些担忧。
“放心。”
奥古修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带他去见的，不是海贼。”
“而是……能让他重新找回‘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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