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邻里的缘分
日子不紧不慢地又过了几天。
何雨柱通过自己的关系，对李卫东做了更细致的了解。
这里当然不能反向使用上司了，何雨柱在调查部也是有级别的。
分别叫了两个干事给他做这种私事，下了血本，每人给了一条牡丹。
下班时间做调查，同事当然不会拒绝。
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这是个踏实肯干、心思纯正的年轻人。
机修厂的领导评价他“技术过硬，是个好苗子”。
轧钢厂的老工人说他“比他爹还闷，就知道鼓捣机器”。
这些信息让何雨柱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
有天何雨柱下班回来，正看见静姝在东跨院里收衣服。
她一边叠着何雨梁的衣服，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刚停好自行车的何雨柱说：
“柱子，前些天跟你提的李师傅家那事，我昨天回娘家，正好在胡同口遇见卫东那孩子了。”
何雨柱把公文包放在石桌上，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静姨您说。”
“那孩子正帮他妈搬煤球，见着我老远就打招呼，还非要帮我把买的米送到家门口。”
静姝把叠好的衣服放进篮子，语气里带着赞赏。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懂事。他们家就住我娘家隔壁胡同，知根知底。”
何雨柱擦着脸，点了点头。
静姝又说：“李师傅听说你也是个工程师，一直想请教你些事，又不好意思登门。
要不这样，下周末我让他来家里坐坐？
正好雨水也休息，年轻人都在，说说话也热闹。”
何雨柱沉吟片刻：“行，那就麻烦静姨安排了。”
等静姝提着衣服篮子走了。
何雨柱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暮色渐浓，东厢房传来何雨水教何攸宁念儿歌的声音，清脆悦耳。
周六下午，何雨水正在屋里整理这个月的票据，静姝笑吟吟地走进来：
“雨水，帮我个忙。李师傅刚才托人捎来两本技术书，说是给你哥的。
我这会要去学校接雨梁，你帮我把书送到图书馆行不？
卫东在那儿值班，正好把上次借的书还了。”
何雨水放下手里的票据：“静姨，我还得整理这些……”
“一会儿就回来，不耽误。”
静姝把包好的书塞进她手里，“卫东在期刊室，你到那儿问一声就行。”
何雨水看了眼在院里擦自行车的哥哥，何雨柱头也不抬地说：
“去吧，顺便帮我也借本《机械手册》。”
图书馆里很安静，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雨水找到期刊室，轻轻推开门。
靠窗的桌子前，一个年轻人正低头整理期刊。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庞，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
“同志，你找谁？”他站起身，声音温和。
“请问李卫东在吗？静姝阿姨让我来送书。”
“我就是。”年轻人有些意外，连忙接过书。
“静姨太客气了，还让你专门跑一趟。”
何雨水把书递给他：
“我哥也想借本《机械手册》，能帮我找找吗？”
“当然可以。”李卫东放下手里的活，“在第三阅览室，我带你过去。”
两人穿过安静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你是静姨的……”李卫东试探地问。
“她是我继母。”何雨水解释道，“我们住一个院。”
李卫东恍然：“原来你就是何处长的妹妹。静姨常提起你，说你在供销社工作，很能干。”
何雨水微微一笑：“静姨过奖了。我听说你在机修厂做技术员？”
“嗯，主要负责机床维修。”
说到专业，李卫东话多了些，“最近厂里引进了一批新设备，正跟着老师傅学。”
找到《机械手册》，李卫东仔细地填写借书卡。
他的字迹工整有力，手指上有几处新鲜的划痕。
“你的手怎么了？”何雨水问。
李卫东不好意思地把手缩了缩：“早上修设备时不小心划的，没事。”
办完手续，两人并肩走出图书馆。
四月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暖意。
“听说你家就在静姨家隔壁胡同？”何雨水问。
“对，我是在那条胡同里长大的。”
李卫东指着东边，“胡同口那棵老槐树，我小时候常爬上去玩。”
何雨水笑起来：“真巧，我小时候也常去树下捡槐花。”
走到分岔路口，李卫东停下脚步：
“下周末我父亲要去拜访何处长，讨论些技术问题。到时候……到时候再见。”
何雨水点点头，抱着书往家走。
走出很远，回头还能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站在路口，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院子里，何雨柱还在擦自行车。
心神不定的，擦了半天还只擦了一半。
见妹妹回来，他头也不抬地问：
“书借到了？”
“借到了。”何雨水把书放在石桌上，语气轻快。
“遇见李卫东了，他帮我找的。”
何雨柱胡乱一通乱擦当作擦完了，问道：“人怎么样？”
“挺实在的。”何雨水拿起喷壶给花浇水，“他手上还有伤，说是修设备划的。”
何雨柱不再说话，把车推到旁边。
但他注意到，妹妹哼着歌在花盆间转来转去，一株月季浇了三遍。
晚上，静姝来送新做的酱菜，状似无意地问：“雨水，书送到了？”
“送到了。”何雨水接过酱菜罐子，“静姨，李师傅下周末真要来？”
“说来请教你哥技术上的事。”
静姝笑着说，“你要是有空，也来听听，年轻人多学点总是好的。”
等静姝走了，何雨水继续整理桌上的票据，却总是走神。
窗外，晚风拂过果树群，沙沙作响。
何雨柱在里屋对林雪音说：“下周末请李师傅来家吃个便饭，你准备几个菜。”
停了停，补充道：“材料我到时自己带回来。”
林雪音会意地点头：“好。”
春夜的月色很好，照得院子里一片澄明。
何雨柱站在窗前，看见妹妹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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